“废物,全是废物,本王养你们何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一名年近五旬的威严王者暴怒无比,指着殿下一名身子颤抖不已的黑衣人破口大骂。
王者一怒,血流漂橹,苦心经营多年,如今一朝剧变让气吞天下的王者也震怒不已,不说殿下的黑衣人头都快垂到了地底,也难以抑制心中止不住的恐惧紧紧瑟缩成一团,殿上暴怒的王者随时可能把他弄死。
“王上息怒,身子要紧!”伺候在王者身后的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一边端起酒壶为王者手中的樽杯倒满一边劝慰道。
“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本王数十年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那该死的小杂种坏了本王的大事,即便将他挫骨扬灰都难消本王心头之恨。”王者举起手中的樽杯将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向后重重地躺回宽大的王座之上。
“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满面颓废的王者闭目喃喃自语道,他已经很累了,再也发不起脾气来了。
王者身后那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对着殿下犹自颤抖不已的黑衣人轻轻使了个眼色,让其静静地退出了大殿,然后担忧不已地望向满脸疲惫的王者。
“子长,莫非这是上天故意要与本王作对,眼看着钧天就要在本王手中一统,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本王前功尽弃。”王者双目紧闭,轻声问道身后的年轻男子。
此时偌大的一个宫殿之中只有两人,那名名为子长的年轻男子同样轻声安慰王者道:“王上何必迷信天命,这次事变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挫折,王上不是还有其他的计划吗?事情再坏也就是王上统一天下的时间比之前迟一些罢了。”
看到王者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名为子长的年轻男子继续道:“王上既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又何必着急于一时?”
豁然起身,再次睁开双眼的王者已然一扫之前的颓废,重又恢复了自信满满,气吞山河的睥睨气势。
“子长,传王令,立刻实行第二计划,”
“整个钧天没有人能够阻挡本王一统天下的步伐,待到将来本王称帝之时定要让那个黄口小儿付出他不可承受的代价,本王定要让他后悔今日所为。”王者雄浑霸道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距离薄都千里之外的一处偏僻山谷内,数名神色疲惫的黑衣人正匆忙地搭建着过夜的营地,远处草丛树林之内暗藏着的数名暗探则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任何方向只要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山谷内的人发出警示。
在一处篝火堆旁边,一道人影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将半个脸面都遮住了,只有上边两只眼睛以及下边一张嘴在外露着,看着很是滑稽。
连夜从薄都城中退出,司马青衫却是一刻未停地带人躲到了这处隐蔽的山谷内。
在司马青衫身边还有数名脸色落寞沉重的各色人等。
“我们皆以为赫连川是一个傻子,却不知在赫连川这个傻子的眼里我们同样是一群傻子。”司马青衫冷淡异常的声音在静静的夜空下响起,斑驳的火光映照出他摇摆不定的沉静面容。
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赫连川这个人,为什么?”司马青衫似是在询问周围的人。
可接着他就继续道:“因为我们认为一个傻子根本就不值得重视,一个傻子根本就影响不了任何事,”
“于是,我们就落魄到了这里,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从中学到一些教训,今后再也不要小看了任何人,哪怕他是一个真正的傻子。”
用手中的树枝扒拉了一下快要熄灭的火堆,让欢快的火苗再次跳动起来,司马青衫最后冷声道:“我们暂且先不回阳州了,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做。”
在姊冀薄阳四州交界之地,羊肠山在这里一分为二,于是世间就有了南羊肠与北羊肠之分,这里是连通羊肠山两侧的一处重要通道,这个通道的重要性比之北边风成两都之间通道的重要性丝毫不差。
在羊肠山的东侧就是薄州的明都,而在山的西侧则是冀州的云都。
自四州之间的战争爆发以来,这两座巨都之间大大小小的交战已经不下千百次,而今日羊肠山西侧的云都城内却罕见的平静了下来,只因今日的云都迎来了数名地位显赫的人物。
“上官乘风,小女子是该称呼你一声世子殿下?还是该称呼你一声王兄?亦或是直接就这样称呼你的名字?”巧笑嫣然的上官如烟狡黠地问道房中的一名国字方脸青年。
上官乘风一脸冷峻之色,闻言斜睨着上官如烟道:“上官公主可曾决定何时嫁入到我姊州来?”
上官如烟明媚玉脸之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上官乘风这一句话确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眉目间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不过上官如烟立刻又咯咯娇笑道:“婚姻大事岂能如此仓促就决定,如烟总归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上官乘风也没有追问,不再与这位狡猾的女子相谈。
“那是自然,韩帅既亲自前来,薄州的诚意我们自不会质疑。”上官乘风不无王者之风道。
“如此甚好,三州联合之事自当好好商酌才对。”
赫连川下令剿杀阳州妖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件事最终还是慢慢地平定了下来,同时,薄州与阳州之间的同盟完全破裂,两州陷入到对峙之中。
然而,这件事还没有完,等到民间的议论声越来越小的时候,赫连川再次向整个钧天发出一道诏令,再次让整个天下为之震动。
赫连川的诏令是这样的,“鉴于沐易在这次揭露阳州阴谋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现任命沐易为薄州的护国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