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父亲留下的那份手书,天工院一众匠师最终成功地造出了门。
第一次造门天工院造出了两道门,其中一道门被安置在了天工城第八层的那座荒凉的小城之中,而另一道门则被安放在了薄州明都明道镇外北羊肠山的一座小山谷之中。
两道门安放好后,在真正使用门之前天工院必须要进行试验来确定这两道门是安全的,如果测试的结果失败了,那这两道门将会被立刻毁去,并且从此以后天工院再也不会尝试造门。
门是被用来供人行走的,如果门不能保证来往人的安全,那这门就失去了通行的意义,同时也违背了天工院造门的初衷。
所幸最后对两道门通行的测试成功了,天工院的人首先从明道镇外的山谷之中打开那道门,然后进入门又返回到了天工院中,接着将两道门关闭,再从天工院这边打开门,然后进入门去往明道镇外的山谷之中。
如此来回重复了多次,进入门的所有人都成功地从另一道门中走了出来,期间两道门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而这就代表着门终于可以被使用了。
因此接下来天工院中许多匠师就开始夜以继日地造门了,两道门不足以改变什么,但若是整个钧天都被门所覆盖,那么这片天地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正是天工院与精英殿所期待的结果。
沐易虽不是匠师,但他了解门,跟着秦钟在天工院呆了三年,沐易没有接触其他任何天工之术,他仅仅学了有关门以及造门的一切,因为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天工城的内外院平常时候非常的宁静,可这几日从天工城第三层开始一直到第八层,内外院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一辆辆满载的马车不住地从天工城下层驶入上层,街上到处都是匆忙来去的人影。
沐易看到在天工城内往来奔驰的一些马车其中有一些车上拉的东西并不多,但拉车的马奔行起来却异常的吃力,沐易知道这类马车上拉的应该就是黑曜石了。
黑曜石一般都产于地下岩浆与暗河交汇之处,坚不可摧,乃是一类异常奇特的金石,即便是武者想要破坏黑曜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对于经常与金石打交道的天工院来说,院里自有开采黑曜石的独特方法。
这次天工院大量运送黑曜石为的就是造更多的门,黑曜石乃是造门必不可少的一类金石,不过造门需要的并不是那类开采下来的黑曜石,而是那类经过冶炼的黑曜石黑曜石坚硬无比,天工院中的匠师以秘法将其冶炼成为另一种宝物,阵石,而阵石才是造门真正需要的东西。
所谓阵石就是可以刻画阵法的黑曜石,从地下被开采出来的黑曜石经过冶炼之后就可以被擅长阵法之道的人用来刻阵布阵。
精英殿与龙门盛会上的比武台就是用阵石打造而成的,现在天工院造门同样需要阵石来作基,也就是承载石环的那块巨大的黑石方台,那整个黑石方台上都刻画满了阵法,如果没有黑石方台,门照样无法正常打开。
“再过一段时间,等到院中匠师将一切都准备好后,你就随他们去往冀都将门立起。”
沐易跟随着秦钟走入到天工城第八层另外一座宽阔的城池中,这座城池现在却是热火朝天,城中许多匠师带着他们的弟子都在马不停蹄地冶铸着门的各个部分。
钧天九州八十一都七百二十九镇每一座都镇内都需要一座门,即便天工院不做其他事,每天都筑门,想要将这八百多座门一一都造出来恐怕也得好几年的时间,这件事根本就急不来,天工院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地造门。
“冀都的传送门乃是整个钧天所有门中最为重要的一座,到时候立门的时候一定要万般小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会影响到整个钧天其他所有门的正常开启。”
秦钟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现在看去不知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秦钟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你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俩人漫步向前走去,秦钟边走边继续说道:“现在院里不可能将所有的门都造出来,所以院长他们的计划是先将九州王朝王都的九座门造出来,先将九州王朝联系在一起,然后再造其他都城的门,最后再造镇城的门。”
沐易听着当然也知道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八百多座门不能同时造出来,自然要造最重要的门了,而其中当数九州王朝王都的门最为重要了。
“当然这也只是院里暂时的计划,将来真正开始造门的时候应该会先考虑将台弇神次戎五州王朝的门造出来,毕竟现在影族是从西南两个方向向钧天发动了进攻。”
“所以待到冀都的主传送门立起之后,你尽快赶回院中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沐易不言,将秦钟的交待一一记在心头,他明白从今往后他恐怕再也没有悠闲度日的时间了,在将影族的威胁铲除之前,整个钧天都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整个钧天所有人都要做好这个准备。
……一个月后,三艘天舟同时从天工院中升空,升空之后,其中一艘天舟向着西边没去,而另外两艘则向着南边飞去……钧天广阔,九州大地辽广无边,一条条宽阔平坦的雪白驰道蜿蜒穿梭在平原密林山野之中,交错而过,并行向前,无数的驰道就像一张交织的大网一般将九州各大都镇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这些平坦的驰道,钧天九州将会相互隔绝而开,互相间想要交流都会异常的困难,自上古末期以来,整个钧天都因驰道而繁荣昌盛。
一辆马车从薄都城中驶出,顺着笔直的驰道向着西方驰去,拉车的风马扬起四蹄,乘风向前,疾驰的马车平稳如初。
大日西沉,疾飞的马车迎着落日奔驰而去,渐渐的一马一车一道慢慢地交融在了一起,一直到最后车与马冲入死气沉沉的大日之中完全消失不见了,而雪白的驰道也渐渐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