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行,我有分寸。”
舒望唠叨说:“你也别找太多家教,耽误学习时间,能推的就推了也没什么,又不缺零花钱,搞得那么累干嘛?你最近还有钱吗?没有哥哥给你转。”
舒羽对于舒望没事就想给他钱花的这种念头觉得烦,口吻里也带了点沉闷的拒绝:“和你的男朋友去玩儿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行不行?”
舒望和他说多了没几句就想发脾气,后来想想他弟也不容易,又压着性子和他讲了几句,兄弟俩撂了电话,舒望叹了口气。
他比舒羽大四岁,头一回见到舒羽的时候舒羽十二岁,舒望十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比他高了一大截。
看着这个白来的便宜弟弟舒望觉得这真是……不像一个爹妈生出来的。
舒羽从小跟在父母边上,舒望连他父母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舒羽的玩具里有遥控车,舒望玩得最多的是和几个小伙伴去爬树。舒羽有漂亮的保暖的羽绒服,舒望的冬装是奶奶给他做的棉衣。
唯一相同的是,现在他们都死了爹,也没了妈。
十五六岁的时候舒望刚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生活里又突如其来一个弟弟,兄弟俩就没好好说过话。
谁知道第二年家里就出了那档子事,两个人再怎么看不惯对方到了这地步都不行,不然他们的爷爷奶奶也要崩溃了。
那段时间里舒望每天晚上借着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时间就去给人跑腿做事,那时候舒羽也才十三四岁,愣是把他哥的课本给自学学完了,半夜里两人支一个小灯,等舒望下了“晚自习”就给他讲题目,从初中内容补到高中内容。
后来中考的时候舒羽考了全市第一,被省会城市的重点学校挖去读高中,为了升学率会给发补贴的那种。
那时候舒望已经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自己坐火车出省来这边工作,投奔了那位谢老板。
后来有一回,舒羽因为在学校里晕倒被送往医院,舒望急急忙忙回去看他,才知道他弟有事没事往外接家教赚钱,他给他寄的那些钱舒羽全留在存折里分毫没动。
舒望心里就说不清滋味了。
舒羽总觉得问心有愧,他哥高中的时候那么拼命,最后考了大学没上成,他就觉得是他的错,如果家里能支撑得起,舒望也不会这样。
这也就是前年他们家还完了债,不然舒羽还要身兼数职的去辛苦,少年白都要熬出来了。
舒望想得出神,忽然房门外敲了敲,傅知非问他:“还没打完电话?”
舒望从床边站起来,外面傅知非又问:“打完了没有?舒望!”
舒望拉开房门:“怎么了?”
傅知非晃了晃他的右手:“磕着了,疼。”立马把舒望吓得激灵,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伤口,担心道:“磕哪儿了?”
傅知非指着手背一处没有绷带的地方:“这儿。”
连个红点都没有。
舒望乜他一眼,戳了戳那地方:“被蚊子磕了吧?”
傅知非哼了声:“你又和谁打电话呢这么久?还是那个谢老板?还要偷偷摸摸打电话?”
舒望在房间里呆了快半个小时,傅知非这会儿忍不住了才来问,舒望从他话语里终于听出了酸味,好气好笑:“哦,秋天没有蚊子,你这是柠檬精磕的吧?柠檬精撞醋缸——酸到家了。”
第50章入冬,约会,酸
傅知非原本就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被舒望指出来了他还不高兴,抽回手哼了声。舒望都没忍住笑,被他捏着脸揪了一下。
舒望拍掉他的手揉揉腮帮子:“我和我弟打电话呢傅老师。”
傅知非也没好意思再追问,晃晃右手说:“明天我要去拆绷带了,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
舒望掀开一点纱布看了眼,伤口已经结痂,有些细微的小伤口上的痂都落了,露出新生的肌肤,颜色和旁边都不一样。
舒望握着他的手腕往他手心上亲了一口。
傅知非想着半月前和现在的不同也颇为感慨,揉着舒望的圆寸,低头和他接吻。
秋天是凉的,南方的雨下个不停,天气渐而转冷。不同于北方有暖气加持,一年四季都只能靠空调。空调其实都没啥用,雨天潮湿,墙壁看上去感觉都是阴冷的。
舒望回到欧蔓上班的时候给小婷他们带了不少特产,店里的人也都没有多问他的私生活,毕竟这也是个逐渐在开明的时代。
年轻人越来越多也逐渐趋于成熟,对于事物的判断标准不再是父辈教养训|诫,也渐渐会拥有自己的看法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