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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0章 化岛为洲泪为池
    白鱼惊惶不已,道:“神君,怎地无事兴风波,那域中水族无数,哪里迁得及?”
    朱雀冷笑道:“此事我可不管,如何行事,你二修自家商议。”
    那白鱼无奈,只好对巨蟹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巨蟹道:“我等在此掌管水族,神君偏来生事,神君真个儿是欺我水中无大能吗?”
    朱雀听到此言,不由得怒气冲冲。喝道:“好大的胆子,便是世尊在此,又怎敢面叱于我,莫以为火凤夺了我神位,便欺我朱雀无能。”
    巨蟹亦是不惧,道:“后世生灵禀太一神火而生。敬你惧你也就罢了,在下亦是混沌之灵,便是晚生,也晚不得你几日,岂不是与你同辈。奉劝神君好自为知,莫要在此处撒野。”
    朱雀怒极,大喝一声,那海水被朱雀灵压所激,立时无风起浪,实有千尺之高。原来那朱雀所修神功与众不同,七情六欲皆增威能。他人皆要斩却三尸,方成大道。朱雀七情六欲宛在,亦修成道果。素蔑贞所修七情功法,与朱雀神功相比,只是小术般了。
    巨蟹原仗着年资极高,又有火凤撑腰,且朱雀又失了神位,损了修为。当年受她压制也就罢了,今日正要一舒多年怨气。见朱雀动怒,便趁风破浪而来,伸出两只铁螯,就向朱雀拦腰剪来。
    朱雀暗道:“自我回到仙庭,不曾一战,仙庭诸修只当我沉沦无用,此战不显威风,又怎能服众。”
    那巨蟹以原本法像来敌,本具十分威能。朱雀存心逞技,只以这人形化身来战,当下左袖挥去,在一只巨螯上一拂,只听“啪”的一声,那巨螯便生出尺长的裂纹来。
    巨蟹这才知朱雀厉害,慌忙将另一只巨螯收回,哪知朱雀那一拂之中暗藏玄机,一丝太一神火被打进巨蟹体内,这火虽只是一丝,却无法可阻,就在巨蟹体内烧将起来,一条红线沿着螯足迅速上窜,眼瞧着此螯通红一片,那神火便要窜进巨蟹体内了。
    巨蟹一时心慌,纵有壮士断腕之心,也来不及施展了,幸好身边白鱼将巨尾猛然一扫,那螯足本被烧得半熟了,遂被白鱼打落。白鱼暗涌潜流,就将巨蟹送出百丈去,忙又拦在朱雀面前,道:“神君,那巨蟹年岁高大,已是修得糊涂了,还盼神君瞧我面子,莫伤他性命。”
    朱雀冷笑道:“此来再来求情,却是太迟,犯我朱雀,必诛无赦。”
    忽听那巨蟹全身爆竹般声响,剩下的七只螯足被断了四根。原来白鱼虽乍螯及时,奈何那太一神火窜得快,早就窜进巨蟹体内,此刻神火在巨螯体内蔓延,哪里能驱除得尽。
    白鱼见此情景,知道巨蟹此番已无幸理,可怜千万年修成,今日要被太一神火烧得剩躯尽碎了。
    神火既在巨蟹体内蔓延,巨蟹四周海水亦被煮得沸了,激起水气无数。若论这太一神火,果然便是天下第一神火了,此火虽只是八狱之能,还逊了凤火一狱。但凤火总被太一神火所克,元极神火既不出世,那天下第一神火的威名,火凤怎样也夺不去了。
    也就片刻之间,巨蟹八足皆断,身躯碎裂,就向那海中沉了下去。白鱼见巨蟹与自己一般神通,却转瞬间落了个身焚魂断的下场,由不得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只在那水中簌簌发抖罢了。
    朱雀见诛了巨蟹,便向白鱼喝道:“敢违我朱雀法旨者,便是这般下场,你不速去驱散此域水族,若是不然,莫怪我朱雀无情。”
    白鱼怎敢多言,急忙躬背而退,片刻之后,海中水花四起,此域中的无数水族尽速迁往前方的时兽加持之地了。
    这也算是白鱼机灵,需知水族逃得再快,也不过逃出数万里罢了。而一旦朱雀与火凤斗起法来,这片海域中百万里之境,尽成火域,海中水族,又怎能逃得及?
    唯有逃进时兽加持之域,方可能免过此劫。
    朱雀见水族惊慌四逃,心中也是不免,她虽具烈火之性,不让火凤,但又偏生出十分慈悲,见到水族逃离千万年栖息之地,形状狼狈,自然亦是叹息,不由滴下一滴泪来。
    她将手向海中一指,那海中就生出一座小岛来,朱雀落足岛上,对海中水族道:“今日因我之故,令你等弃家而逃,在下心中亦是不忍。今留此岛在此,他日定可滋养万物,你等子孙,皆受此岛之惠。”
    海中水族只忙着逃命,哪里知道朱雀此举竟是遗泽万世,其后五界崩塌,此岛不沉,那岛上有火山一座,最可滋养万物,炼器制宝。岛上生仙池一座,承朱雀滴泪所化。此池之水,历千万年不干,仅此一山一池,便不知给后世留下多少好处来。
    千万年之后,这小岛化成千座岛屿,烟霞掩映,妙景无穷,名为瀛州,为后世仙家聚集之地。
    三日之后,此域但凡略具灵慧者,皆逃住时兽加持之域,便是些寻常水族,未启灵慧之辈。见到诸多水族逃窜,不知其中奥妙,但也依着本能,跟随自家老祖随迁而去了。
    这日朱雀盘坐小岛之下,忽听无量玉山方向隐隐传来惊雷之声,知道原承天身份已泄,两大世尊分魂皆知道原承天回返仙庭了。
    朱雀叹道:“天罗尊者也就罢了,阿神陀怎能饶了他,看来此战之后,还得再去一趟无量玉山,总要想法替承天摭掩了。实在不行,只好拿话激那天罗尊者,也好让尊者替原承天出头。”
    心中正自盘算,忽见前方海浪翻涌,红云笼罩,那海水就如同被煮沸了一般,汩汩生波,升腾烟霞无数。
    朱雀恨道:“这贱婢便是行路,也要浩浩荡荡,生怕世人不知,那海域被这贱婢行经,不知要伤损多少生灵。”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就从时兽加持之域闪电般掠来,也亏得有这时兽加持之域拖慢了火凤虚识的速度,否则一息之间,那道虚识便去了千万里,又怎能拦阻得住。
    朱雀也不起身,也不施法,甚至连目光也不曾瞧向海中红云,那红云眨眼间就出了时兽加持之域。就在红云掠出时兽加持之域的刹那间,海上忽现红绳万条,那红绳交织成网,就将红云困在其中。
    说来那丝绳织成之网虽是疏落有格,但红云却难以脱困而出,原来那网格之中皆生一缕太一神火,红云中的火凤虚识,自然无法破网而出。
    红云只一闪,就闪到朱雀身边,从红云之中飞出一只火凤来,与火凤真身并无二致,这道虚识乃是火凤亲自施法遁出,与寻常火凤加持不同。其修为或有火凤本体一成,遁速之快,宛如灵台神识,怎能小视了。
    火凤虚识脱口叫道:“朱雀,你因何阻我。”
    朱雀道:“便是要阻你,看你能奈我何。”
    火凤虚识大怒,叫道:“今日定不肯与你干休。”那火凤张口就喷来凤火,虽知此火伤不得朱雀,也是要一吐为快了。
    朱雀冷笑一声,道:“贱婢便有通天手段,在我面前只是白饶。”将袍袖只一拂,这缕凤火如何能近得身,那火就钻进袍袖之中,反来助益朱雀修为了。
    火凤也是情急,否则怎会以凤火来喷朱雀,此火烧得天下人,偏偏烧不得朱雀。此刻火凤沉下心来,暗道:“我只有虚识一道,怎是他的对手,若被他收了这虚识,岂不损我本体修为。幸好我却行得快。”
    不敢再来斗法,急忙将身子向那海水中扎去,那海面上有天网阻路,那是万万行不通了,唯有这借水遁之术,方能逃过此厄。
    朱雀动作再快,也拦不住火凤虚识,索性也不去拦阻。火凤虚识入海之中,那海水沾着便成沸水,幸好此域生灵早就迁了去,否则不知要伤损多少。
    火凤虚识刚刚入水,迎面飞来一禽,正是朱雀化虚识来阻。
    原来火凤这道虚识太快,朱雀虽比这虚识强得太多,遁速上总是不及,唯有亦化虚识来阻,方能在遁速上斗个平手。
    火凤虚识便叫道:“你也是虚识罢了,我怎能惧你。”知道凤火无用,便探爪去抓朱雀虚识,那凤爪去的极快,朱雀虽也是一道虚识,仍是避不过,打下虚羽无数,那虚羽落在海中,逢物便着,这海底深处,就燃起熊熊大火来。
    那火凤能与朱雀抗衡千万年,并非无因,朱雀的太一神火虽是凤火的克星,但火凤强在遁速无双,朱雀几次设伏,都被火凤逃了去。且火凤又有火凰为助,朱雀也是奈何不得。
    如今两大虚识之争,火凤天生灵敏之性便稳稳占了上风,这道朱雀已被伤到了。
    好在朱雀本体就在左近,那朱雀虚识将身一晃,立时恢复如初。双翼猛然一动,海水中就现出那只天萝葫芦来,这葫芦向火凤虚识微微一倾,就要收去这道虚识。
    火凤虚识大叫道:“糟糕。”
    那葫芦的厉害,火凤怎能不知,这虚识急忙振翅便逃,哪知那海水变得沉重无比,压在两翼之上,便有千岳之力,火凤猛力一扇,便伤了左翼了。
    这时葫芦已然飞来,葫口生出极强的吸力,火凤虚识怎能禁受得住,便向那葫芦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