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闪烁后,这座回转通道旋即暗淡,沈扬在主动解开符文权禁的同时更改了权禁设置,这座通道关闭了。
直到此刻,那一众追击者才赶到这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做到的?是破界币吗?”
“绝对不是!我下来时已经关闭了这一层的所有通道,破界币不可能破开闭合的通道,我刚才看到他好像是……一个个输入的。”
“开什么玩笑?!一个个输入,就算是鲁墨两家全员到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解,这绝对是运气!”
十几人在暗淡的通道前呆愣半晌,有人还试图通过直接输入打开通道,然而试了许久,都没反应。
那名白发宗老忽然想起什么,大惊道:“不能就这么耗下去了,他能打开这里,岂不是也能打开镇魂狱?!”
“这个绝无可能,我天阙之主至今未归,秘境之心也被带走了,当前整座秘境都是由青宗主负责管理,那小子不可能获得秘境之心的许可。”
回答他的却是谦宗老,他长久驻扎在天阙道场中,对一些事情比较了解。
白发宗老喟然:“对对,几位境主都去了莫名之地。唉,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三清现在群龙无首,上次蜉蝣争夺,竟拿不出一个能撑场面的强者,被他人呵斥,当真无颜。”
众人都是默然,不久前的蜉蝣争夺,本来就是由他们挑起,预谋和窥视了十几年,连一国神将都被他们设计致死,哪知最后关头竟突然惹出那么多强者,秘境之主级别的都有不少,他们三清的强者只能沦为观众,参战的资格都没了。
事实上这不怪他们,谁也没料到蜉蝣秘境竟是一座特殊秘境。
一般而言,一位极境或接近极境的强者已足以统率一座普通秘境,比如这天阙秘境之主,就是一位五重天,他掌控此地数百年,都无人来犯。
但一座特殊秘境,至少也需要一名极境才能镇得住,而据说一些特殊秘境的境主,已经超越了辟易,达到连他们都无法理解的层次。
“只要镇魂狱无碍,这小子即便上去了也无所谓,上面还有镜仙子和众多学员,他只是去送死。”
十几人很快计议商定,留下几人仍在下层守住这座回转通道和其他要地,其余人则绕道附近的鸿儒道场,从那里的回转通道去往上一层。
事实证明,这些人的猜测完全是一厢情愿,当沈扬突兀地出现在刚才的战区外面时,正好听到高台上一些人的怒语。
“这上清宗什么意思?说是只封闭片刻,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就是,只是抓一名少年而已,去了十几个宗老,到现在还没抓住!”
“真够没用的!”
然而,当沈扬又突兀地出现这里时,这些人全都愕然无语了,思维出现了片刻的断路,有些不明所以。
“沈扬?你怎么——你快跑,他们都在抓你!”一个又惊又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通道边上,正是冒晨,他原本想要冲下去救出沈扬,但回转通道关闭,他也无可奈何,蹲在通道边上摸索变天,根本不得要领,他从未接触到这一块,短时间内还做不到无师自通。
沈扬一笑:“跟我走!”
他刚一出现,略微扫视全场,转身就走,因为在远处高台上,已经有几人冲了过来,就连场边的学员也有人急速赶来,显然一些人得到了什么消息。
眼看沈扬疾行,冒晨略微犹豫,咬咬牙后也跟了上去,他很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几名距离最近的学员追了上来,怒喝道:“冒晨你让开!他是宗老都要抓捕的人,你不要自误。”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两根黑漆漆的火铳,众人之前见过他这两把火铳的威力,把青天赐都轰的毫无还手之力,此刻见到,吓了一跳,连忙驻足不前。
冒晨轻蔑一甩手,收起两把火铳,之前他为了对付青天赐,霹雳子已经用光了,即便如此,还是可以轻易震慑其他人。
这片圆形的平台战区约莫有四五百亩大小,它的上方是一片银白色的虚空,仿佛真正的天空一般笼罩这里,天圆地方的概念在这里得到证实,而沈扬目标很明确,直奔向天空的边界而去。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沈扬的举动简直愚蠢透顶,因为有无数天阙学员都曾试图靠近那片边缘之地,却全都失败了,被一层莫名的涟漪阻止,无法前行。
沈扬冲到涟漪附近,同样被涟漪所阻,这里是秘境的边缘地带,为了保密,这地方同样设置有重重权禁,涟漪就是权禁之一。
“沈扬,你究竟要干什么?这地方不允许学员私自靠近!”冒晨冲了过来,脸色焦急,因为其他人也都冲到了附近,将他们包围。
沈扬嘴角歪了歪:“喊我一声老大,本帅侠带你去见识真正雄奇完美的世界。”
冒晨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货居然还能开玩笑,是心态好还是真大条?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沈扬仍然延续着之前那种特殊状态,脑海中似有回音,指引他通过一层层权禁,这种状态已经是他第二次进入了,之前在蜉蝣秘境经受考验时,也正是这种回音帮助他度过难关。
“哗——”
清澈如水的涟漪出现,但却主动让开了沈扬身前的一段区域,就如同传说中的避水珠的分水效果一样,那层权禁主动避开了沈扬。
“这……”
后面那些追过来的人全都呆了,从未见过这种景象,这其中还有宗老级人物,但他们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涟漪权禁连他们都能阻止,为何主动对沈扬放开?
沈扬回头,看着冒晨:“来不来?”
冒晨再度愣住,第一时间,他便明白了,如果踏出这一步,就意味着再也无法回到天阙,甚至在未来将会成为天阙的敌人,但紧接着,一种奇怪的概念充斥他的脑海,仿佛如果他不跟上去,将会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对冒晨而言,什么最重要,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或许是对未知的渴望,或许是婉儿,或许是其他,但这些他都不想失去,任意失去一个,他都将痛苦终生。
蓦地,冒晨突然憋屈地大吼:“他妈的,你究竟谁啊?凭什么决定老子最重要的东西?”
沈扬头也不回,一步踏入涟漪中,风中传来他飘忽的声音:“我是你命中注定的承诺,冒晨,加入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