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脸平淡地抚摸着身上的衣袍,红色的头发垂在肩下,他在怀念,怀念那个曾经对他照顾有加的老头,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而今,前浪死了,他这个后浪成为炼狱的新狱皇!
噔——噔——噔——脚步踏在潮湿的地板,一步一步,稳如泰山。血影抬起头,随即脸色一变,飞速下了高台,扑通一声半跪于地,“属下参见大长老!”
索莫斯看了血影一眼,手一抬,“起来吧!”
血影站起身子,索莫斯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血影,现在你已经贵为狱皇,炼狱之主,血族之主,下次再见到我不必行跪拜之礼!”
血影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大长老德高望重,是血族的立族之本,作为狱皇当行跪拜之礼!”
索莫斯嘴角一弯,露出一丝笑容,他看了一眼那狱皇宝座,“德勒为了血族,甘愿牺牲自己的血脉造就血狼战士,这种行为就连我也感动至极啊!可敬可佩!”
那还不是你们几个长老b的!血影心中暗道,“是!师父为了血族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作为新一代的狱皇,一定以师父为楷模!”
索莫斯淡淡一笑,接着脸色一冷,“刚才的那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下面我说说给你听的话!你给我听仔细了!”
血影脸色一愣,随即恭敬地低下了头,“是!大长老!”
“德勒指挥有误,倾全族之力进攻华夏,被圣主教趁虚而入,让我们血族经营了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现在,血族之人不但没有得到该得到的地位和荣耀,反而一个个成了过街的老鼠,而且,还受到了教会武士无休止的追杀!这些——都是他的错!他该死!他也必须死!”
索莫斯稍稍一顿,“狼人提供了血凝,要求必须血脉极为纯正的育体,德勒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也算是他将功补过了!”
血影头低得更下了,“是!”
索莫斯放下了手,看了血影一眼,“血族大难,已经到了最为危难的时刻!我们四个人也没心思继续沉睡了,以后一切皆听你调遣,血族从今天起就全权交给你了!好与坏,都是你的!”
血影脸色一变,立即跪地,“属下愿为血族拼到最后一刻!”
索莫斯点了点头,缓步走向黑暗。
血影眼神露出一丝阴冷,“好与坏,都是你的!”索莫斯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好!自然是相安无事,继续做你高高在上的狱皇,坏?那么德勒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血影缓缓地坐了下来,回忆起数月前的事情,狼人带来了血凝,狼族最为纯正的血脉结晶,因为血凝是半活体,那么要培育出血族和狼族血脉的“血种”,就必须找一个血脉纯正的活体培育,德勒想到了四大长老,所以,他再次唤醒了他们,要求四大长老之中的一位为血族牺牲,但是,德勒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大长老想到了他!强行降他功力封印,步入血池,成为了培育血种的活体。
不时,一个手下匆匆进来,跪下,“太~~~~~~”
血影脸色一怒,一道精光射去,手下一脸大惊,连忙说道,“狱皇!”
血影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血池之中好像有些异动!”
嘭——血影一听,顿时身形一闪,转眼不见踪影,好快的速度!
血影来到血池,看着池子里的德勒,眉头微微一皱,此时的德勒已经被血池中的红色粘血腐蚀得面目全非,身体之上,一条条绒绒的如爬虫一般的东西蠕动着。
守卫们见到血影突然驾到,连忙跪地,齐声喊道,“属下参见狱皇!”
血影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近血池,看着那张尚且还称得上保持完好的脸蛋,一丝讥讽浮现,这血池作为血族的“圣池”,就是血族遭受大难,德勒也没有忘记,而是用一百条血奴的性命作为代价将它搬到此地,但是,谁曾想,这血池最后成了他德勒的腐骨之地。
“怎么了?”血影看向一个血奴,血奴连忙起身,“禀告狱皇,刚才小的们看到老狱皇的眼睛睁开了!所以~~~~~”
血影看了那张苍白的脸一眼,淡淡一笑,“怎么?你还怕老狱皇会站起来!”
“不!狱皇,属下只是~~~~~~”
“行了!”血影一甩袖袍,“将血狼种捞上来,进行转化,我要亲自看看!”
“是!”守卫长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连忙拿出一个细长镊子,把那些蠕动的小虫一条条夹起,放进一个光滑的金属器皿里,随即朝外走去。
守卫长一伸手,“恭请狱皇!”
血影点点头,跟随而去。
不时,三人来到一个冰冷的房间,一个赤衣果衣果的血奴正躺在床上,两眼紧闭,好似沉睡了一般。
守卫长来到床边,伸出手指,指甲迅速变长,他朝血影看了一眼,血影点了点头,守卫长用指甲在血奴的额头上轻轻一划,一道伤口顿时出现。旁边的手下立即端着金属器皿上前,守卫长手指一勾,挑起一条血虫,放在了血奴的额头上,那血虫立即蠕动,身上毛茸茸的触角顿时伸长,伤口之处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吸引了它的注意,那绒绒的触角一点一点地钻了进去,然后,血虫的整个身子也紧随而入,整个过程仅仅一分钟,但是,血影却觉得很漫长。
“再放一条血虫!”血影看向守卫长,守卫长顿时大惊,连忙说道,“狱皇,这~~~~这~~~~这这这好像不妥吧!血脉冲撞极其猛烈,如果再放一条,只怕他会死的!”
血影目光一扫,一道冷光打在了守卫长的身上,守卫长脸色一愣,连忙说道,“是!狱皇!”
守卫长再次夹起一条血虫放在了血奴额头的伤口处,血虫很快地爬了进去,不时,那伤口缓缓地愈合,最后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血影紧紧地盯着躺着的血奴,一分一秒,不时,五分钟过去了,那血奴一点动静都没有,血影抬头朝守卫长看去,守卫长一脸为难地看着血影,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血影深吸一口气,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怎么也该苏醒了,现在还没有醒,只能说明他已经死了!看来,一个普通的血奴是经不起两条血虫的血狼之力的,可惜,现在血族中的“血将”已经很少很少了,不然可以拿他们做做实验。
血影转过身子,就欲离开,突然,“啊——”
一声长绵的声音响起,血影猛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