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哪里又发生了战事?”陶子云思索着问黎风易,武官被调去参加战争,虽然不是意外,但是作为戴痴的朋友,戴痴要去参与出生入死的公务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问个明白的。
“具体是去哪里参加战斗,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山阴的大街上听到百姓们的议论的。等吕府的人来了,你可以问他们。”黎风易的回答,谁都不会满意的,还得等吕府的人过来才知道个端倪。
“看来做官也不容易呀!何况是做武将。”苔玉有点感到发憷。
陶子云提醒苔玉说:“其实,做文官也是一样的,有了战事,往往是知县、知州、知府等等文官带着辖区内的官兵上阵对敌。”
苔玉听得吐了一下舌头:“那你还去不去赶考?”
“不去怎么行?你忘记我和黄小姐的约定了?”陶子云简单地回答着苔玉。
“小姐真是要你的命啊!”苔玉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
陶子云眼看山阴来的三个客人,听到说起有人要他的命,已经是瞠目结舌,他不让那些人追问,就催促他们一起进厨房去了:“天黑了,都进里面去吧,不要觉得这么沮丧而影响了胃口,进去再多吃点。”
他们各怀心事地走进了厨房,陶子云补充说:“你们会觉得我的功夫还行吧,以后功力会更加有所精进的,如果我带兵出战,是有很大胜算的。”
显然是陶子云的理由说服了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些人,他们进去以后胃口不减,坦然地继续吃饭。
在另一张饭桌的卢茶话放下碗筷,一声不响地往外走。
“你怎么了?莫非是生气了?”陶子云警惕地询问着卢茶话。
卢茶话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在今天午后去田里的路上,和你说起过的,我去一趟常了了他们那里。”
陶子云没有再提出异议,卢茶话也就没有再多做解释,解释多了,会让罗尚可起疑。她走到黑沉沉的院子里,纵身飞起,径直飞到袁落英和常了了所住的房屋的院子里。
整座屋子,只有袁落英他们的卧房和窗子发出亮光,卢茶话敲了敲大门。
堂屋里也发出了亮光,门开了,袁落英拿着一支蜡烛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姐姐,我就知道是你。哎,你今天来,怎么没有带过她们做好的刺绣品来呀!”
是的,袁落英平常做了刺绣品,就由常了了带到县城去卖。自从物校的姑娘们也做起刺绣品以来,绣好以后,就是由卢茶话带到这里来,再让常了了一起带出去卖的。卢茶话听袁落英说起过,常了了那人,人呆子,但是卖货很固执,讨价还价相当精明,价钱低了坚决不卖,所以他是能够给大家卖出好价钱来的。物校刺绣的人多,卢茶话每次过来,总会带来不少做好的刺绣品,这次空手而来,难免让袁落英感到意外。
“这次来得匆忙,就没有带刺绣品过来了,我来的时候,其他人还在忙着吃晚饭。”卢茶话尽量平静地解释着。
一听卢茶话说来得匆忙,袁落英赶紧把她往屋里让:“哎呀呀!有什么事快进来告诉我,不会是出什么祸事了吧?看把你急的。”
“不要进去说,我就在这门口告诉你。”卢茶话探头看了一下,袁落英的卧房也亮着蜡烛,常了了并没有出来,如果进堂屋里去说,还是有可能让房里的常了了听到,她压低声音对袁落英说道:“山阴的罗尚可过来了,现在到了物校里面,他在向陶子云打听你的消息。你最近千万不要出去,免得被他撞见。”
“他啊,让我们一无所获,我才不会再见他。好的,我绝对不出我的家门口,直到你告诉我他已经走了。”袁落英懂事的应承了下来。
“卢姐姐来了啊!快进来坐着聊吧!袁落英真是不懂人情,还让卢姐姐站在门口。”常了了从房里出来了,对袁落英一阵抱怨,让袁落英倍感委屈。
卢茶话见常了了走近来了,只好转换话题道:“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进堂屋里去说吧。”
卢茶话拉着袁落英走到堂屋的饭桌边坐下,常了了则忙着上点心、倒茶。
“卢姐姐这次过来,竟然没有带刺绣品,只是为了和袁落英聊天?”常了了说完,坐在袁落英的另一边,自己先端一杯茶喝了起来。
卢茶话见袁落英气呼呼地嘟着嘴,就先给她解释说:“你不要乱埋怨袁妹子啊!她叫了我进来坐,是我要在门口说话的。”
常了了见风使舵,赶紧对袁落英道歉:“是我错了,娘子饶命啊!”
“你真是的,这都猜不到,还非得我告诉你了,你才明白是你错了,看来落英妹子跟着你挺受委屈的。”卢茶话对着常了了好一顿数落。
袁落英仗着卢茶话撑腰,警告常了了道:“要是我还是个鬼,早就掐你的脖子了,你以后小心点,不要再乱指责我。”
“落英妹子的话我明白了。”常了了淡淡地接受了娘子的警告,又追问卢茶话道:“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卢姐姐怎么不接受落英的邀请进来说话?却要站在门口交谈,以致于让我判断错误,平白地得罪了落英妹子。”
“我还是直白地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向物校那边的人收钱的,他们那边急着用钱。所以我不太好向你开口要,就先在门口和落英商量,怎么样向你收债。”卢茶话善意地欺骗常了了道。
“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值得不让我听到的,非得远远地在门口说,我去拿钱,落英你继续陪卢姐姐说话。”常了了坦荡地进房里去了。
卢茶话抓住时机,轻声地叮嘱袁落英道:“你既不要让罗尚可撞见你,也不要让罗尚可知道常了了是你的丈夫,更不要让常了了知道你曾经和罗尚可在一起,虽然和罗尚可在一起的,只是你的魂魄,但是那样还是会让常了了吃醋,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多谢姐姐的及时提醒。”袁落英听话地应承了下来。
“如今陶子云接受罗尚可的盘问,陶子云得为你掩饰着一切,让他跟着象个坏人一样了。”卢茶话幸灾乐祸地把物校那边的情况告诉袁落英。
“他跟着我象个坏人?姐姐说我是个坏人,那你也是个坏人了。”袁落英在卢茶话身上不停地捶打起来。
“这是你们的刺绣品卖得的银子,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以后再来收钱时,不用再和落英商量如何向我开口了,我把钱直接交给她,你直接向她要就行了。”常了了走到堂屋来了,手里拎着一包银子。
卢茶话不客气地接过那包银子:“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收钱,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我该走了,他们在那边等着我拿钱回去。”
“哈哈,卢姐姐目标明确,没有其他的来意你就走吧,过去了就替我们向那边的人问好。”常了了扯上袁落英,送卢茶话出了院子,直到她消失在夜空中。
卢茶话走进物校的厨房里,姑娘们还在做刺绣。山阴来的三个客人与何仁智不在,卢茶话一打听,就有人告诉她,那些人已经去休息了。
“情况如何?”陶子云可不能不理不睬。
“该说的,我都交代过她了。”卢茶话拿出刚刚带回来的那包银子来,“我顺便把上次的刺绣品卖得的银子带回来了。”
“你给她说清楚了就行了,以后罗尚可他们怎么找怎么问,不理他就可以了。”陶子云这份心安定了下来,接着对卢茶话说道:“银子你仍旧是交给陶安赛吧,让她来继承父业,我懒得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