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了了的岳父袁上草,坚定地对常了了说:“我女儿说得对,我和夫人愿意蛰伏于人间,因为有我女儿相陪。夫人,你说是不是?”
“那还用说,在这次见到女儿之前,我们就是默默地蛰伏于人间。不然的话,官府就会知道我们的新地址,官府上次的行动,就不只是把其他宫女的亲戚好友带到衙门里,去接受官府的过堂讯问,连我们都要凑到一块去了!”袁落英的娘马离离,很唠叨地回答他的相公,这个时候,她好象看破了人间的事物,“各种风光繁华都如过眼烟云,让我们全家人平静地相厮相守就是幸福了!”
陶子云微笑着问常了了:“常——大——人,现在感觉如何?”
常了了对陶子云陪着露出一点笑意:“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也就认了。”
袁落英擦干泪水,对她的爹娘说道:“爹,娘,刚才算是大家商量好了,你们现在就随我们上马车,到常府去住吧!”
常了了的岳父袁上草站起身来爽快地说:“行!你们收拾一下行装,先到马车上去,我去向师傅交待一下,让他带着徒弟们好生地经营‘袁马灯铺’,有空的时候,我们再回来照看一下灯铺的生意。”
袁落英家里的事处理完了,陶子云和常了了还在留心那些宫女的亲戚好友的消息,并且不时地到刑部苍尚书那里走动,探听苍尚书办理这桩案件的进度。
除了袁落英的亲友依旧联系不上,其他那些冤死宫女的亲友,陆续被各处的地方官送到了京城。经过陶子云和常了了的怂恿,刑部、礼部、户部的尚书商讨之后,将那些宫女的亲友安置到了“皇卡客店”里。
刑部、礼部、户部的尚书一起造访“皇卡客店”,对那些宫女的亲友进行各方面的谈话和试探。因为刑部苍尚书的关系,陶子云和常了了也有幸随同前往。
因为那些宫女和袁落英一起在宫里轮值,有可能知道袁落英的情况,从而透露给各自的亲友。礼部、户部的尚书就向那些宫女的亲友打听袁落英家属的下落,说他们对袁落英的亲人并无恶意,只是为了得到袁落英亲人的地址,好抚恤他们。那些宫女的亲友一味地伤心悲泣,抽空回答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知道”。
礼部、户部的尚书开始都不相信,说要让刑部审问他们。惹得那些宫女的亲友哭声一片,都说他们的亲人进皇宫做宫女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宫女亲人的消息,更别提见到宫女亲人听她说宫里的情况了。
刑部苍尚书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懊恼地表态说:“他们说的话,估计是实话,找不到袁落英的亲友,我看就算了吧。”
礼部、户部的尚书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只好放弃了对袁落英家属的下落的查找,就此唤上属官,对那些宫女的亲友一一发放抚恤。
不胜其烦的刑部苍尚书,断定那些宫女的亲友懦弱无能,就算有本事知道了宫女亲人在宫里受害了,也根本没有本事去找费啸狼报仇。
“我们都回衙门去了吧!”刑部苍尚书对礼部、户部的尚书打招呼说,“你们的事就算完结了,我办的这件案子,恐怕真要成为无头公案了。”
礼部、户部的尚书苦笑着直摇头,跟着刑部苍尚书,带着随从离开了“皇卡客店”。
陶子云回到府里,把那些宫女的亲友的情况,告诉了苔玉和卢茶话。
苔玉期待地询问陶子云:“情况都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陶子云轻轻一笑:“那些宫女起死回生之后,不能公开露面,虽然有物序做为她们的藏身之所,但是总不能永远不见她们的亲人吧!”
卢茶话早已跃跃欲试了:“这就好了!带他们到物序去!让那些曾经的宫女们,会见她们的亲人!”
苔玉想明白了这些,也感到很开心:“对呀!卢姑娘你带他们到物序去吧!”
“嘿嘿!本姑娘义不容辞!我这就到皇卡客店去!”卢茶话等的就是这一天,她起身就走。
陶子云郑重地提醒卢茶话:“卢姑娘,一定不要忘了,叫那些宫女的亲友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那些宫女已经复活了。”
卢茶话兴奋地边走边说:“知道了,我还会叫那些宫女的亲友保密,也不要让外人知道那些曾经的宫女生活在物序里,免得传来传去的,让皇家知道了,会治那些曾经的宫女出逃之罪,那时候,好事都要变坏事了。”
看着卢茶话斗志高涨地出去了,陶子云从苔玉手上抱过女儿,欣慰地对苔玉说:“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明天我就要到翰林院努力编书去了。”
卢茶话来到皇卡客店,在掌柜的指引之下,找到了那些宫女的亲戚好友。
那些人集合到他们所住客房的走廊上,等候卢茶话说话,他们对身穿女装的卢茶话惊为天人,不管男的女的,纷纷开口向她搭讪,问她是来找谁的。
卢茶话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我的到来,对大家是公平的,因为,我是来找你们全体人员的。”
那些宫女的亲戚好友发出一片欢呼声和惊叹声,对卢茶话的到来表示欢迎,以至于暂时忘记了失去亲人的悲伤。
卢茶话负责任地询问站在旁边的掌柜:“掌柜的,这些人还欠你们多少住店的钱?”
客店掌柜恭敬地回答说:“回贵客的话,他们住店的钱,已经由官府预付了。”
卢茶话于是对掌柜挥了挥手:“那好,你可以退下了,忙你的生意去吧!”
掌柜离开之后,卢茶话对那些宫女的亲友说道:“小女子请问各位,你们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那些人听了卢茶话的问话,又想到了宫女亲友,一时悲从心来,眼泪潸然而下。
“没有人回答啊?就是你们不想见谁哦!那我就走了!”卢茶话将双手交叉搭在背后,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等一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刚才说是来找我们的,你还没说找我们有什么事呀!”一个老妈妈叫住了卢茶话。
卢茶话转过身来,俏皮地回答说:“我刚刚说过了呀!我就是来问你们,你们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这还用说吗?我的闺女进皇宫做宫女,好几年没有见到了,官府的人把我们带到这里,硬说我们的宫女亲人已经死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如何肯相信我们的宫女亲人已经不在了?姑娘,官府不能证明我们的宫女亲人死了,你就带我们去见见她们吧!”那个老妈妈近乎痴迷地向卢茶话提出了她的请求。
“我们都想进皇宫,见见我们的宫女亲人!”其他人也都附和着,向卢茶话提出要进皇宫!
卢茶话粗略地点了点数,那些宫女的亲友,有好几百个啊!她和气地招呼他们说:“你们聚一聚,靠拢一点,我这就带你们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见到你们的宫女亲人。”
那些人听说去试下能不能见到他们的宫女亲人!不管能不能见到,有一线希望也要抱着!他们听话的聚拢在一起,等着卢茶话带他们出发。
卢茶话严肃地对他们说:“现在你们都闭紧眼睛,在我叫你们睁开眼睛之前,千万不能张开眼睛。如果你们真想见到你们的宫女亲人,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现在,在那些宫女亲友的心里,卢茶话就是救命稻草,甚至是女神!他们都按照卢茶话说的,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好一阵子过去了,等卢茶话叫他们睁开眼睛时,他们诧异地发现,他们到达的地方,不是皇宫,是在一个院子里!
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传来了哭爹叫娘的声音!让他们如同梦中!甚至是感觉抵达了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