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智不满地瞪了柴双行一眼:“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们怎么能内讧?怎么能对自己人别有用心呢?”
柴双行坏笑着反驳何仁智道:“你少排斥我们了,你虽然不是别有用心地对自己人做坏事,却三番五次地用各种理由阻止我们这些同窗好友到物序里去,不就是别有用心地成全你自己的好事吗?你的心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何仁智明白了,柴双行说的是他何仁智以前不让他们进物序,免得打扰了物序里的姑娘们的生活。在柴双行看来,他何仁智是为了单独追求物序里的姑娘,从而阻止他们进物序接近那些姑娘了。
何仁智也明白,柴双行现在是为了不让场面显得尴尬,而没有把话全部说穿。当下何仁智也就不好让矛盾再激化下去了,他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不和你说这些了。”
柴双行见状,也爱理不理地不再与何仁智搭话,而是走到陶子云身边去了。
金华箸、钱因实和黄德泽还围在何仁智身边,而刚才跟着何仁智做事的王伢子兄弟,见何仁智他们还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就自己到一边做事去了,反正这里的事情,一看就会。
金华箸和气地对何仁智说道:“我们进物序喝喜酒时,就发现物序里有姑娘了。不过我这三个人,不想象柴双行那样和你斗气,因为陶公子始终是要去京城的,而你还会留在物序里,我们和你打交道的日子,才是长久的日子。”
“好吧,我这下子就跟你们明说了——这些从物序过来的人,除了乐姬是有娃了的,其余都是穿着男装的姑娘。”何仁智这下子对这几个同窗揭开这个秘密,完全是顺其自然,反正陶子云已经对其他人说穿了这个真相,他还乐得在刚到来这几个人面前做一番好人。
钱因实赶紧对何仁智表示感谢:“多谢何公子了啊,多谢你坦诚地把这个情况告诉我们。”
何仁智又想起了新情况,索性一并告诉钱因实他们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王伢子、王攻击兄弟,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我们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有空的时候,就去他们家去玩,想办法接近他们的妹妹。”
金华箸却叹了一口气:“唉,面对这些姑娘,我们都没心思上学了。”
黄德泽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你们不要把我牵扯到其中,我是要努力学习的,不和那些姑娘打交道。我又没有住在物序里,还要准备不要受到你们的怂恿,今后也要尽量不到物序里去。”
何仁智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呵呵,这就是人各有志,随便你们哦!各自做事去吧!”
钱因实拉住了金华箸和黄德泽:“不要走散了,我们好好地合计一下,怎么才能追到那些姑娘。”
因为黄德泽不太做得惯这种体力活,钱因实叫住了他,他也勉为其难地参与了他们的讨论。这边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却有个姑娘走过来了,眼观六路的何仁智发现是丫丫来了,赶紧用双臂把那几个人拨开了。
“公子!你也来了啊!”丫丫热情地跟黄德泽打着招呼,她还告诉黄公子说:“苔玉姐姐要在家带孩子,她没有过来。”
“你如今在物序过得还好吧?”黄公子对这个黄府里从前的丫环,还是挺关心的。
丫丫幸福地告诉黄公子道:“过得还好呀!在物序学堂最近的考试里,我考上了冠军!陶安赛就发给我一张冠军奖状和银票以及一些化妆品和书做奖励!”
黄公子乐得使劲地对丫丫点着头:“这样就好了,对于你和苔玉姐姐,我们都放心了!”
“那你过得好吗?”丫丫自然地问起了黄公子的情况。
“我在绿风学宫学习,过得也还好。”黄公子刚说了句实话,接下来就为难了:“只是这帮人做瓦片的活,我不会做啊!”
“那怎么办呢?”丫丫这下子也为难了。
急得手足无措的黄公子胡乱地询问道:“丫丫,那你会做吗?”
丫丫想了想,给自己的能耐做了个客观地评价:“我?还行吧!算是会做的了。”
“那我跟着你做事算了,不然的话,我都想回去了。”黄公子对熟悉的人,提出了一个具有依赖性的要求。
丫丫环视着大家,显然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她望向陶子云,陶子云和王伢子兄弟两个混在一起,没有看到这边的事。
何仁智鼓励黄公子说:“你去吧,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黄公子跟着丫丫到姑娘们中间收检瓦片去了,何仁智叫上金华箸和钱因实,不再商量追求姑娘的事情,而是来到了陶子云的身边。
“你们在说什么?”何仁智好奇地询问和陶子云说个不停的王伢子兄弟。
“我们在和陶公子谈论他在京城为官的经历。”王攻击心情不错地回答着何仁智。
何仁智不以为然地劝说道:“说陶公子的事,只能白白地产生一番羡慕之情。不要说别人的事了,说说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王伢子以退为进地要求何仁智:“说自家的事?那你开头说吧,我听听说自己的家事,要怎么说才好。”
何仁智谨慎地说起了他家的事情:“对于我的家,我是有话想说。听说你们家,你们的两个妹妹,都是养在深闺不出门口的。我家就有个姐姐,却是来去自由呀!追求她心目中的幸福快乐生活去了!”
听了何仁智的诉说,王攻击懊恼地诉苦道:“我们也认为,让妹妹们呆在房里,实在是不好,长期不走动,对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危害!可是有我娘管着,我们不好说什么呀!”
何仁智热情地给王攻击分担烦恼道:“你的妹妹们如今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改善她们的生活环境。”
“还能是什么情况,就是在我娘出去的时候,把她们锁在房里做女红。等到我娘回家了,就教她们读书识字。”王攻击几句话就说清楚了两个妹妹的生活情形。
隔了好一会没有出声的陶子云插话说:“你娘教她们女红,我们不好妄加评论,单从你娘的名字上看,就知道她教你们的妹妹不会有什么效果。”
“从名字上可以看出各人的能耐来?”心直口快的王攻击,很感谢兴趣地给陶子云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帮我的两个妹妹看看她们的能耐,她们的名字,分别叫——王姜糖、王葱白。”
陶子云认真地回答说:“两个很朴素的名字,要是她们能遇到好男人成亲就好。要是遇到的男人不好,她们无所依托,成亲后必定过得十分凄凉。”
“他们两个妹子的名字,陶兄推算得合乎情理,有点意思。”何仁智饶有兴趣饶地赞叹了一下陶子云,接着就催促起陶子云来:“陶兄,你还没说,你怎么能从他们娘的名字,看出来她教两个女儿不会有什么效果?”
这个问题,陶子云随口就说了出来:“他们的娘叫苏大妹,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粗俗的人,她教人读书写字,能有好的效果吗?”
王伢子在犹豫中反对说:“呃,你刚才解说我妹妹们的名字,听起来是有道理。可是你说我娘的名字不好,我娘是不会认同的。根据我娘的说法,我还是很崇敬我娘的。”
何仁智笑话王伢子道:“理解,说你娘的不是,你当然难以接受,哈哈!”
王攻击给他哥帮腔道:“我和我哥,以前时常以我娘的名字为荣啊,我们都爱对别人说:苏东坡的妹妹、秦少游的妻子——苏小妹,是个才女,我娘苏大妹,就是大才女!听起来我娘是苏小妹的姐姐呀!她能教不好我的妹妹们吗?”
“哈哈!”钱因实出人意料的笑了一下,这才插话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去试一下她们的才学,不就清楚了吗?大家说是吧?”
“试谁?试我娘的才学吗?”王伢子面对这局面有点慌了神,“想要试我妹妹的才学,我娘不会让她们出门口,你们是试不出什么来的!”
“向你娘提问,只可以试出你娘的才学来,要想试出你娘教你们妹妹的效果,就得考考你们妹妹的学识了。”陶子云得意地笑着,提出了他刚刚想到的主意来:“我们在堂屋提问,你们的妹妹在房里回答,也可以试出她们的才学来,难道不是吗?”
“这样的话,试就试,我可是不在意那么多的。”王伢子竟然同意了陶子云的提议。
“嘿嘿,我还有更进一步的主意,可以让他们的妹妹出来见我们。”说这话的,是金华箸。
话说到这个份上,柴双行也不甘寂寞了,他不等想接着说下去的金华箸继续发言,就催促金华箸说:“什么主意,说来让大家参考参考。”
金华箸艰难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想去向她们提亲,她们总得出来和我相见了吧!”
“我也要去向她们提亲!其他人说得晚了,不准再出手争抢!”钱因实迅速地加入了去提亲的行列,因为王伢子有两个妹妹,钱因实和金华箸两个男的去提亲,这话说得过去。
柴双行心头酸酸的,他撇了撇嘴,给那两个同窗来了个当头棒喝:“瞧你们的德性!就算你们去提亲,她们也未必出来见你们,她们从房门的门缝就看到你们了,想见她们,见你的鬼去吧!”
金华箸不服气地反驳柴双行道:“你少说风凉话,俗话说‘人以类聚’,我们这些好朋友,哪个不是美男?你要不是个帅哥,我才不跟你一起玩。”
陶子云对面面相觑的王伢子兄弟说:“我们这些‘人以类聚’的人,都算不错吧?为了让你们的妹妹摆脱牢笼似的生活,就让金华箸和钱因实去提亲吧?”
“也罢,这一天早晚是要到来的,在经过询问了我们意见的情况下,去向我们的妹妹提亲,我们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王伢子毫无选择的接受了这个要求,不答应让他们试一试,在友情上是说不过去的。
这样的话,陶子云就询问金华箸和钱因实的意思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提亲呀?”
“现在去肯定不行,总得让她们姐妹两个有个思想准备呀!还是明天才去吧!”金华箸说完,用眼神示意钱因实表态。
钱因实赞同地点了点头:“当然得明天才去啦!出发之前我们也得准备一番呀!”
“好的,你们两个需要做准备的,下午就不用过来了。”陶子云体会得到金华箸和钱因实的感觉,他还得问问王家兄弟的意思:“伢子哥哥,你们两兄弟今天下午还来不来?”
王伢子简单的和弟弟商量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我们今天下午也不来了,让妹妹们和爹娘都有个思想准备,也将家里家外收拾一下,全面的有个准备,才是做准备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