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本少主看上了你的神魂,你居然还敢反抗,伤我百年魂源?今日,纵算阎罗殿之人到来,本少主亦要将你擒回宗内,把你炼为灯油,让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若是束手就擒,本宗主或许还将你命印存下,若敢反抗!”那为首者的年轻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时间云鹤子如处在寒冬腊月之地被一桶冰水浇下,目光再度泛起了空洞。
旋即站在原地,目光哀色的看着夏风道:“未曾料到,你我初次相见,居然会是这般结局……夏风,我和你早早自尽,落到这些人手里,你连最后一丝的希望都会放弃。”
云鹤子悲凉的讲道,生活在冥界的数年,令他体会到了太多了惊险。
麻木……
每日生活在彻底死亡的边缘。
神魂都将消失,想要前去轮回司内轮回,则还需数年的光阴才轮到自己,如今看来……只有一死了。
“长老,此人身前还有伴友一起捉拿,看样子神魂饱满,达到了身躯为实的地步,足以炼制出一枚上等神魂晶!”那少主猖獗大笑,抬手间取出一根骷髅杖,鬼火漫天,围绕在他的身前,骷髅杖为之挥挥动,漫天鬼火尽数落下。
就在云鹤子抬起手指放在眉心,欲要引出命印,自碎其魂时,那少主猖獗癫狂大笑:“欲要自尽?我且会给你这等机会?长老,阻止他!”
“小事一桩,若让一金丹修士在我面前有死的资格,我颜面何存。”那其中身影最为充实的老者,冷然开口,对方口吐一尊木偶,木偶出现之时,千丝万缕的细线刹那间电石火闪般的飞向云鹤子,欲要阻断其自尽。
“聒噪!”
夏风眉宇微微一蹙,眸光渐冷,大手看都不看七人,一手抓在虚空,那老者凭空被摄入手中,对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老者瞬息惊惧,夏风冷眸与对方注视。
那老者胆颤心惊,刹那间明白,自己得罪了何等人物。
刚要开口求饶,夏风大手放在其眉心,熟读其记忆之后,随意轻握。
“轰——!”
那元婴老怪的神魂当场爆碎,命印刚刚显出,欲要遁入虚空之时,夏风观望一眼,一缕帝势释放而出。
那命印再度破碎,空间凝固,坊市处于一股俨如死地般的寂静,此地不计其数的神魂险些爆碎,那些藏在坊市中的元婴老怪,轰的飞临而出,足有十位。
这十名元婴期的老怪,乃是此地坊市的守护者,在他们出来之时,皆是默契齐齐下跪,声色惧颤的求饶道:“还望大能收起威压,饶恕我等!”
“冥鬼斩仙宗?”夏风冷眼望着那苍穹上,神魂早已黯然即将消失的余下六魂,这六魂在那一缕帝威之下,险些破碎,若不是夏风克制,他们恐怕当场身死。
六魂连发出求饶的资格都没有,夏风冷眼一瞥,抬手虚空朝着一处方向点下:“那我便灭了此宗!”
话音刚落,一指下,天地变,苍穹皆失色,大地为之颤抖。
一根足有万丈之长,遮天蔽日,万里之外可观望那帝指清晰纹路,此指所过之处,碾压鬼神,万里之外的‘冥鬼斩仙宗’尽在那一指之下,轰然破灭,无数冤魂为之陪葬。
帝道之威,众人为蚁。
此地方圆百里神魂,在那帝指的神威之下,轰然破灭,尽数蒸发,恍若未曾出现过般,犹如一处荒地!
云鹤子还未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天旋地转,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冥界发生的惊天大变,遮天蔽日的苍穹神指,毁灭一宗,此等神迹,哪怕是十殿阎罗都无法达到这等程度,然而……冥界发生的惊天大变,十殿阎罗本派人即将调查,似鬼帝府发出了一则密令,十殿阎罗就此将这件事搁浅,不再巡查。
雾外桃源,幽静之地,四周皆是种植了桃花仙树,盛开的桃花,夹杂着少许的芬芳,地面上亦洒落着花毯般的一幕,在那漫山的桃花树林中央处,则是有着一处凉亭。
凉亭内,一壶清酒,一叠桃花,两人对视而作,常笑而谈。
这二人自然是夏风和云鹤子。
“若有缘,桃花树下把酒言欢。”
夏风仍记得那时云鹤子不惜牺牲自我,以来换取他和年年的性命,如今再遇故人,自然要将以前所向往的夙愿达成。
两人坐在凉亭之处,已经畅谈两天两夜,两天两夜以来,那壶中的酒恍若一壶般,任他们二人如何饮用,壶中的酒水始终渐满,碟中的桃花,亦有七瓣。
两天两夜以来,云鹤子将自己在冥界多年来的遭遇,如同讲故事般,一一赘述,夏风就那般听着,亲自拿着酒壶为云鹤子斟满酒水,旋即二人撞杯一饮而尽。
待云鹤子讲完之后,夏风亦将自己的经历之事一一讲诉,言简意赅,看似寻常,令云鹤子听着却是感叹万千。
昔日故人,已成仙。
如今看己,却是鬼。
当真是岁月之变,无从窥伺。
第三天之时,云鹤子已经有了少许的醉意,两人不知聊了多久,云鹤子正视着夏风道:“你爱上了那长孙姑娘?”
夏风回答的沉默……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喝酒!”
烈酒过肚,令夏风微微陶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自己清醒的样子,如果自己可以活的沉沦点,如世人那般,目光止于足,安于现状,或许他真的逍遥大自在。
然而……他太过于清醒,身上的肩担太过于沉重,如今酒水能够令他体会这不多的朦胧,他自然乐的沉沦,只是时间太过于简短罢了。
“有时候,有些话,说再多了都是假的,你相信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吗?你恐怕会以为他是一个骗子。有些话,埋藏在心里,把它当作理想,梦想去做即可,当你实现它的时候,世人自然会明白你所的一切,如今我纵算与你讲的再多,可我找不到她,又有何用?何尝不是空相思?”夏风摇头目光惆怅,呢喃答道。
云鹤子抿嘴一番,熟读此话之后,旋即点头道:“也对。”
夏风吐出一口浊气,原本眸子中的昏眩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眸光,道:“我该走了,还有许多事,当年你赠我仙缘之恩,今日我也该报答了。”
“能与道友相见,我颇为感谢,那时你的勇无畏,令我此生难忘,亦让我在修道遇到坎坷之时,回想到你,方才咬牙迈过。”
“待我日后寻找长孙之后,在于你攀谈,修仙之路……还需要极久,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云鹤子耳中听到的话音逐渐的飘渺,眼前的桃花林逐渐的消散,天地间在扭转,白蒙蒙的空间消失在他的眼前,当世间处于一片黑暗的时,他睡着了……
当云鹤子再度醒来的时候,赫然发觉……
自己处在一处仙气充裕神地,苍穹上飞舞着千年仙鹤。
云鹤子不敢置信的望着那苍穹蓝天,脚底散发着泥土生命气息的大地,一阵凉风拂过,云鹤子身躯一颤,赫然发觉……
这股凉意,不是来自于灵魂的寒冷。
而是来自于肉身的惧冷,望着自己重获新生的身躯,云鹤子摇头苦笑,对着虚空为之一拜,道:“多谢道友赐命之恩,日后待我道仙大成,到时在畅聊岁月。”
……
这一日,夏风回到了龙族的祭台之地,当他前去的时候,雷霆分身早已等候多时了,两人见面,白发夏风则是开口道:“婉儿已归龙族,我在此地等你十日了。”
“轮回道人已经彻底解决,如今便是兑现以往承诺的时候了,走吧,先回人界安顿一些琐事。”夏风就这般平静的开口。
“好,你准备怎么安排?”
这一日,夏风回到了人界,首先前往的便是燕京安逸庄园内,夏风归来之时,身穿通俗的t桖,短裤,并未身穿长袍,回来之时……
小穗蓉喜极而泣,抱着她,像是孩子般大哭大闹,眼泪流了一地,并且拼命的哭诉着自己每日每夜都梦见了他,古兰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再无半点的抚媚,取而代之是端庄的气质。
然而,另一人便是田香香,亦再无以往的清冷,往日的清冷消失不见,脸上还未逝去的是那一抹希冀,如今看到他归来,自然亦如梦境中……
李冰莲亦如此,一朵雪莲,竟做好了一顿饭菜,就这般吃着。
次日的时候,傲虎,李庭,乾小风,乾憨牛,战铭庚,陌七,等人都一一到来,哪怕是吕安和俊俊,都从遥远的山外赶回来,只求见夏风一面,包括战铭磊……
战铭磊一身寿元尽绝,如今俨如废人般,坐着轮椅,看到故人如此,饶是夏风都忍不住为之动容,得知战铭庚兄弟大仇已报,夏风将自身的生命神力,涌入了战铭磊的肉身之后,终究令他站了起来,兑现了当年的承诺。
众多之人,俨如一家人般喝酒畅聊。
足足就这般持续的七天七夜,堪称是奇景。
众多兄弟聚在一起,夏风俨如当年燕京纨绔的夏二哥般,活的滋润逍遥,足足持续了近半年的时光,每日与兄弟喝着花酒,若在夜场内遇到争斗,率先出手打对方个屁股尿流。
携着诸位妻子,周游各国,潇洒人间,更是前去虚仙界一观。
当真是赛似活神仙。
然而,就是这半年的时光,令夏风再度回去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日,夏风在安逸庄园的后院正在陪着小穗蓉轻笑聊天,小穗蓉听着一些古怪的事,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询问着,显然她对一些事物太过于好奇。
然而……就在此时,苍穹之上,两具身影就这般屹立在那里。
仔细一观便会夏风……这两人的面貌和夏风一模一样。
“本尊,将一具分身留在此地,陪伴他们真的好么?”白发夏风沉吟许久后,问道。
身穿青袍的夏风,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他足足站在这里观望了半年,如今执念已断,已彻底心安。
殊不知,夏风莞尔一笑道:“何为本尊,何为分身?对方拥有当年我的人格,拥有我的记忆,本就是我,我就是他。如同我和你,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明白吗?”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命运,我能够给予她们的只能如此……走吧,该去找年年他们了。”
……
李家祖山之上,夏风的到来,未让辰年年太过于惊讶,太知道……自己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来找自己的,夏风到来之时,取出了净玉瓶将白灵的三魂七魄还给她后。
夏风以千年神木为她铸成一尊躯体,令她再度复活。
三人并未商量太过日后之事,不仅如此……星语天仙在夏风的帮助之下亦重获新生,夏风好人做到底,将对方送入了虚仙界内。
于是,夏风,辰年年,白灵三人就在李家祖山之上,每日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与世无争,每日种花养草,打猎为食,夜晚则坐在山巅之上,观望日月苍穹,颇为的悠哉自乐,倒也算是自在无穷。
真正如当初与辰年年所说的,过上恬静生活,与世无争,长世至此,只是……多了个白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