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仇天摆摆手道:“我想这位大人是误会了,巫某本就是南楚人,因为巫某从小在南楚国境内长大,虽然巫某是巫门弃徒,不过到现在为止,南楚貌似还没将巫某人赶出南楚。”
汉国使者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威胁道:“巫盟主,你可别忘了,你破天是在大汉境内。”
巫仇天眉头一挑,冷笑道:“在汉国境内又如何?难道我破天在汉国境内,破天的人就是你汉国的人?巫仇天行走修真界,好歹也有差不多十年光景了,什么都见过,什么都遇到过,你要是不服,回去告诉汉国皇帝,有什么不痛快跟徐福说去,别跟老子扯淡。”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年纪,就肆无忌惮。
那汉国使者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哪里还受得了这些气,当下气血不顺,就有翘辫子的趋势,还好他身边的汉国高手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往他体内输送真气,这才让他不至于昏厥。
汉国使者身边的高手对巫仇天阴冷地道:“巫盟主此举怕是有不妥吧!怎么说七王爷也是汉国的藩王,你这么不敬老,就不怕在汉国没有立足之地么?”
巫仇天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若是不服,待巫某杀了下面那狂徒之后你我打一场。耍嘴皮子没半点意思,巫某本就是楚国之人,汉国不过是破天的暂居之地。若非徐福老前辈多次邀请,巫某人未必会将破天的总堂放在汉国境内。此举对你汉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汉国皇帝想要对破天动手,尽管放马过来,到时候看是你汉国的损失大,还是我破天的损失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阴冷的威胁,让那天阶修士打了个寒颤,就算是数九寒天,他也不会有这种冷意,可是在巫仇天的话说完之后,他却感到遍体生寒。
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巫仇天。
这人也知道,巫仇天说的话是真的,皇上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老王爷和破天决裂。
破天在汉国境内收拾那些小门派的时候,汉国官方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上报上去之后,皇宫内苑传出的消息却是顺其自然。
巫仇天迈开大步走向演武台,台上的汉子还在叫嚣,冷不防见有人走过来,修为还和自己一样,他不由有些看不起对方。
等巫仇天上了演武台后,瘦汉很是嚣张地道:“小子,你是上来送死的?叫我两声爷爷,爷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巫仇天冷哼,没有说话,默默取出黑色干戚神斧,凝神以待。
从之前这人的手段来看,他的确有几分叫嚣的本事,所以巫仇天不敢有丝毫大意。对待实力强劲的对手,就算对方嚣张,也是值得尊重的。
二人都是用斧头,那瘦汉不再叫嚷,眼睛紧紧盯着巫仇天手中的巨斧,以他的眼光,虽然看不出干戚神斧的重要性,却也能够看出干戚神斧不简单。
宣花大斧二话不说朝巫仇天脑袋砸来,瘦汉跃起大概四五丈高,这样能够加重力量。
巫仇天脚步不动,手里的干戚平举,想要就这么格挡。
瘦汉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自以为得逞的他手上力道加重,完全不顾防护。
铿锵一声,两柄斧头砸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瘦汉的宣花巨斧上带着青紫色的真气寒芒,而巫仇天的黑色巨斧上则是带着灰色的气息。
一个交锋,瘦汉倒飞出去,虽然手还紧紧握着巨斧的斧柄,可是户口已经流出了鲜血。
巨大的震荡之力,让瘦汉险些握不住斧柄。
反观巫仇天,则是一脸恬淡,他站在原地,双脚陷入刻画了阵法的玄武岩内三寸,虽然交锋的时候荡起了不少玄武岩岁末,可是巫仇天身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沾。
瘦汉脚尖在坚硬的玄武岩上用力一顿,停住倒退的身形,擦了把嘴角已经有些渗出的鲜血:“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修为跟某一样,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是某小看了你。”
巫仇天笑道:“世间多的就是眼高于顶之辈,就算你再看不起我,我依然在这里,不动如山。”
“好,再接我一招。”瘦汉猛地发出怒吼。
宣花大斧骤然变大,直接将整个玄武岩制造的演武台全部掩盖,顿时,巫仇天眼中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所有光线都像是被宣花大斧遮住了一般。
外面的人却是能够看到,宣花大斧不过是得很大,将巫仇天完全笼罩其中而已。
巫仇天冷哼一声:“镇魂术。”
一股看不清的气息慢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慢慢的透过瘦汉的毛孔和呼吸渗入他的体内。紧接着,瘦汉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完全静止不动。他手里的斧头还在不受控制的变大,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就连四肢想要提起力气都有些难度。
瘦汉冷汗直流,大喝:“你对我做了什么?”
巫仇天道:“忘了告诉你,我曾经是巫门弟子,镇魂三术我已经学了个通透,刚刚所用的,乃是镇魂术。”
瘦汉咬着牙,似乎想要跟自己的灵魂对抗,可是灵魂是他自己的,他自己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谈何对抗。
听到巫仇天自报家门,他很诧异地道:“你是巫门弃徒巫仇天?”
巫仇天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
瘦汉突然底下头颅,用仅能控制自己四肢的灵魂稳住身形,叹了口气道:“若是早知道是巫门弃徒当面,王同岂敢班门弄斧。”
巫仇天道:“你输了。”
王同眼中突然爆射出精芒:“王同输给你,输得心服口服,可是王同不服,难道南楚无人,竟然要请你出面!”
巫仇天一字一顿地道:“巫某是个没有国界的人,但是真要算国界,巫某在南楚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不管怎么算,我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南楚人。非是南楚无人,实是秦国欺人太甚。”
王同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他知道,如果不是巫仇天手下留情,只怕他连控制宣花大斧的力气都不会有。
良久,二人僵持不小,王同突然道:“能与巫盟主一战,是王同的荣幸,但是王同不服,以灵魂之法控制,王同不服。你若是能够以力气胜过王同,王同愿以盟主马首是瞻。”
巫仇天轻笑道:“刚才是你说心服口服,现在又是你说不服,你到底是不是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一个有野心的人,我需要,但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野心家,我不需要。死吧!”
灵魂束缚猛然加强,王同一下就握不住宣花大斧,斧头当头砸下,巫仇天举起干戚神斧,看似轻飘飘的往上一顶,将宣花巨斧顶到王同头顶。
轰的一声过后,王同被宣花大斧压在身下,灵魂束缚消失,可是王同已经死了。
混合着碎肉的血迹从宣花大斧下面流出,巫仇天举起大斧头,用神识炼化其中的神识烙印,再次举起来。
斧头上面血肉模糊,脑浆、碎肉、鲜血混合在一起,像一盘放了辣椒酱的豆腐脑。
单手举起宣花大斧,巫仇天朝上方喝道:“秦国可还有人,敢于巫某一战!”
在场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几条人命,但是这种杀人的手段,实在太恶心了,众人心中不由一阵恶寒。
唯有南楚君臣一脸高兴,毕竟巫仇天为他们找回了不少面子。
脸色最难看的就是秦国的使者,开始还以为能够用这个杀手锏让人觉得南楚地阶无人,现在被凭空冒出来的巫仇天来个赤裸裸的打脸,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可够疼的。
其实作为生意人来说,巫仇天不该如此,这样是树敌,只会让破天少掉很多生意。
不过作为南楚人来说,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
巫仇天又大喝:“诸位若是出得起价钱,巫某可为任何一国战斗。”
这下,弥龙和周显儒脸上不好看了,如果巫仇天真的为别人战斗,只怕南楚地阶修士,还真没几个能够比得上他的。
好在八国使者都没有这个心思,不说他们现在没有权利给出巫仇天想要的,就是他们有,十个阵法师也不是那么好给的。
见没人说话,巫仇天豪气顿生:“巫仇天在此,尔等鼠辈,可敢一战。不论天阶地阶,巫某尽可战之。”
这大话一出口,马上就有八国使者身边的天阶高手跃跃欲试,其中更有两个天阶巅峰的存在,想要动手。
不过使者没有说话,他们暂时忍耐着而已。
秦国使者脸色难看,却也知道得罪巫仇天是得不偿失,对方敢在南楚皇宫跟南楚皇帝讨价还价,一点都不怕宫中供奉,那就证明此人有让楚国皇室忌惮的底牌。
沉默了很久,依然没有人说话,巫仇天将宣花巨斧上的碎肉清理干净,然后缩小巨斧放入储物袋中。正准备走下演武台,却有一个人朝演武台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