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族少女开玩笑的一句话,让虞卒一震。他居然没想到这么好一个办法,这样看来,只要圣杯在身,满世界的斗气都将是他的斗气。不过他现在还不能随心所遇的控制。真要利用起来,再加上他的天赋,修炼起来简直是一日千里。这样就能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了。
“啊。”魂族少女惊呼一声。
“你怎么了?小妮子?”虞卒面带忧色,以为那家伙出了什么问题。
那少女噗哧笑一声,又幽幽说道:“看来你还挺关心我,我是不该告诉你,哼,不然你不就更早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么。人家就……”
魂族少女那软绵绵的声音本就勾人,更别说是在虞卒心间浮现出来的,直惹得虞卒一阵遐想。虞卒不怀好意的笑着,揉着自己的丹田,吊儿郎当地说道:“看来你是舍不得我了,小妮子。”
那少女哼了一声,提高“音量”朗声叫道:“别小妮子小妮子的叫人家,人家有名字。”
“依依,我叫依依。”少女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重复的念着。
而虞卒则一边缓缓的走在旭日渐升的森林中,朝着虞将军府上行去,脸上带着轻松和煦的微笑,嘴唇轻启,小声念着依依的名字。而在他脑海中,不断有依依那如比银铃还要清脆的笑声响起。
由于昨夜的激战本来就激烈,虽然说蛮神一族的体质异于常人的强悍让虞卒体力很快就恢复,但是消耗的心神不是睡觉就能补回来的。更加让虞卒郁闷的时候,从今早回来那魂族少女依依便一直在虞卒的脑海里聒噪。
似乎她也是在那圣杯中的灵魂墓场中一个人孤寂太久,没有说过话。经过昨夜他和虞卒关系的更进一层让这小妮子的话越来越多,而且所问的都是虞卒的私事。
依依好像对虞卒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非常的感兴趣,但是虞卒一想到要回那个世界就难免将心思放到那圣杯上面,只要好好利用这蛮神一族的圣杯,那么达到巅峰境界不过指日可待。
他一入了神便不理依依,任凭她在脑海中聒噪。其实虞卒心里倒还想她多说几句话,因为她暂时没有躯体不知道漂亮与否,但是这声音可的的确确算得上是“美女”级别的。
虞卒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所以他刚一醒来就听到了依依的威胁。那小妮子似乎很生气,气呼呼的道:“你若是以后再不理我一个人睡觉去,小心我将你以后修炼的斗气吃个精光。”
这话吓得虞卒一身冷汗,连忙向依依求饶。什么大小姐,小美人,姐姐妹妹,小心肝什么的喊得那叫一个肉麻。估计依依也是受不了虞卒肉麻的话,连忙道:“好了好了,虽说我是在你体内,不过才不是你什么小心肝。你放心拉,吝啬鬼,你不让我吃你斗气,我不吃就是了,我们魂族可也是有骨气的。”
虞卒一头黑线,心想魂族这等寄生虫有个什么骨气,依附在别人体内吸食斗气,居然还自称有骨气。
虞卒正想着,突然听到依依尖叫一声,大呼道:“你才是寄生虫。你还不是从天而降,说起来你也是寄生虫。”
虞卒咳了两声,心中觉得实在是憋屈,不管心里想什么,这小妮子想听就能听到,于是道:“魂族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别听人说话,你要知道人脑袋里的思想都是阴暗的,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依依委屈道:“我也不想偷听啊,可是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说到底是这小妮子好奇,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底气,倒像是在撒娇。
虞卒实在说不过依依,无奈叹了一口长气。才精神饱满的下床穿好衣服。这时候有人在门口敲门说道:“少爷,老爷子和夫人在大厅等你,让你快快过去一趟,说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少爷说。”
虞卒心想难不成昨夜的事情又被老爷子发现了,他一边思量着一边应下话头。舒展了筋骨向大厅行去。心头想七皇子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就算有也不能把老爷子他们拖进去,毕竟也是个皇子身份,而且听说那七皇子深得皇上喜爱。虞卒暗骂那群皇室果然猪狗一窝。
来到大厅里,见老爷子正坐在椅上品着茶,苍老的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而旁边薛婷正拿着一封信在那里抹眼泪。
虞卒一见连忙跑过去拉住薛婷的手,满是焦急的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起来了。”
薛婷看见儿子来了,更是哭得厉害,那一张俏脸如春雨扑面,尽是泪痕,她叹了一口气将那封信交给虞卒,颤声道:“卒儿啊,娘是舍不得你啊。”
旁边老爷子闻言也叹息了一声,安慰薛婷道:“唉,唉,你别哭了,把我都哭烦了。卒儿毕竟是个男人了,也该去外面历练一番。而且这去和荆棘之国交战的南方边界,那也不是我老头子心狠,是卒儿自愿的。”说完一改之前阴郁,朗声道:“不过好男儿当如此,越是艰难越显男儿本色,我的孙儿就不该是个怂货……”
老头子在那情绪激昂就像演说,而虞卒则拿起那封用蜡封好的信看着。只见封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南宫天。
虞卒道:“南宫天,就是那个纵横荆棘之国边界的那个南宫天么?听说也是个斗王境界的高手。”
老头子哈哈大笑,一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边自豪道:“这人是我后辈,你此次参军,便去他帐下历练一番。”
虞卒道:“多谢爷爷成全。”说完又转头凝视着薛婷道:“娘啊,卒儿现在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读书不会修炼的卒儿了,我现在可也是斗帅后期的境界了。”
薛婷闻言一惊,她道:“卒儿你开什么玩笑,娘知道你在安慰我,唉,你有这份心娘就很开心了。”
虞卒一阵无语,用手挠着头发嘻笑道:“不信你问爷爷。”
这时老爷子袖袍一挥,枯如干柴的手突然从那宽大袖袍中探出,深沉稳重的斗气突然自那手上浮现出来。老爷子手一搭上虞卒的身体,凝神半刻,睁开眼时,双目已尽是惊讶之色,老爷子疑道:“你何时进步如此之快。果然已是斗帅后期的境界,突破斗王不过时间问题啊。很快就能比你那不中用的爹还要厉害了。”
虞卒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是嘿嘿一笑,吊儿郎当道:“爷爷,你不是说过吗,我可是天纵奇才,嘿,真被你说中了。”
老爷子道:“好,不错。”说完又转头对薛婷道:“你看,卒儿这等天才,若不出去历练一番当真可惜,你呀,也别伤心了。”薛婷闻言点点头,从旁边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放在虞卒手上,叹气道:“父亲说你今日便要启程,我便早早准备了,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家。”
虞卒拿着那包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暖洋洋的,娘亲的温暖比那圣杯滋养过的斗气更加温润而让他心安。
这时老爷子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剑。
那剑鞘乌黑,上面还有许多脱漆的白色斑点。而且那剑柄上缠着许多素白布条,也并无剑穗。虞卒接过那平平无奇的剑,正要拔开。
老爷子慌忙阻止道:“此剑,迫不得已,不可拔出来。”
虞卒看着老爷子高深莫测的神色便也作罢,他不停抚摸着那剑,疑惑道:“爷爷,这剑看起来很平平无奇嘛。”
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剑名叫藏锋,所谓藏锋便是藏其锋芒。外表虽然平平无奇。出剑之日,方才见其威力。”
虞卒将剑拿在手中,微微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老头子的深意,他自出生以来无法修炼斗气,而却在长大成人这一年实力暴涨。这自然是少不了虞卒自己的努力,那每夜每晚锻造着自己躯体挥汗如雨的时光并不是白白浪费的。熟读经书知晓这片大陆的知识也定然可以让虞卒在踏上巅峰的道路上受益无穷。
虞卒心头热血涌起,身体感受到这个家庭的爱和暖意,双目中泪光盈盈,却又有坚毅之色。他顿时跪倒在老头子和娘亲的面前,庄重的磕了三个头。
老爷子和薛婷见状心头情绪复杂,既喜又难受。
就在那日,虞卒便一人一马一剑踏出了将军府。
跨着白马,身着玄黑长衫,背负包裹,腰间悬着藏锋剑,怀中揣着“投名状”,朝着南方风云将起,战事一触即发的边界无日无夜的赶去。
幸好这路上还有依依陪伴,不然虞卒也的确奈不住寂寞。虞卒性格本就讨女孩子喜欢,纵然这依依是诡异的魂族,也不免被虞卒逗得咯咯笑。
于是两人一路又是亲密了不少。依依戏言待他爹找到傀儡躯体和圣人泪将她幻化人形时,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虞卒。虞卒自然也想看看这少女到时候又是何等容貌。
当然虞卒一路上也并不只是玩耍。除了赶路,他也没忘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终极目的。每当休息之时疯狂的修炼自己斗气的时候,得了空闲都会望一望这个世界的星空。
不知道爵浪此时又修炼到什么境界,是比自己还慢,还是已经突破巅峰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呢?不管如何,虞卒相信自己和爵浪两人定然是会突破这世界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现在时间过了已经十六年。不过在那虚空画卷中,时间的流动是极其缓慢的,这样一想,虞卒便安心了不少。
心头总是涌现出那个念头。
巅峰,巅峰,突破巅峰!
这个时候依依总会神出鬼没般冒出来打击一下虞卒,其实从她话语里也听得出来,她是希望虞卒晚一点离开这个世界的。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想,虞卒心里清楚得不得了,她自己却是稀里糊涂,只觉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