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场法医鉴定已经确认了四个人的身份。还剩下几具残肢的身份没有确定——假设残肢的主人都已经遇害,那么,还有三个人的身份没有被确定。”kate说,“受害者的资料都在文件里,男性女性皆有,年龄在20岁到40岁之间,身份各不相同,有学生,普通工人,侍应生…其中有三人居住在伦敦市内,还有一人是来自欧洲的旅客。”
“两颗头,三只断臂,一片肺叶,一个被破成两半的心脏,肠子…”oliver略过了一系列与肠有关的学术名称,“眼球,手掌,奇怪的组合。既没有圈定某一类型的器官,也无法将这个器官拼成具有特定意义的组合。
“还有一个问题,凶手不止是在保藏室内留下的痕迹。”hotch坐得端正,“他在展览区的一个展品前留下了一个血手印,图坦卡蒙的黄金王冠。”
“图坦卡蒙是古埃及第18王朝的法老。他九岁登基,十九岁就暴毙,其死因众说纷纭,大部分认为他是被车轮碾压致死。考古复原其尸体发现他患有家族遗传性疾病,龅牙,并且有畸形足。虽然图坦卡蒙并非卓有功绩的法老王,但是他的墓葬却是现已发现古埃及金字塔中保存得最为完整的一个。因为…”
reid看到了kate惊讶的眼神,及时停下了自己的话,“我…”
“这没什么,你是个天才。”kate笑了笑。
“被展出的文物是图坦卡蒙的黄金王冠。那保藏室内的文物又是什么?”reid发问。
“他们还没有告知,但我去搜集了一些消息。保藏室里放置的应该是进行下一批展出的文物,来自于英国皇室的珠宝。”
“保藏室内的文物有丢失吗?”oliver问。
“没有。保险装置都没有被触动过。”
“想要任何保险装置都不触动,无声无息地闯进大英博物馆,同时带着一堆尸体。”oliver沉吟一会,“现场的监控有给出什么信息吗?”
“听那边的语气,凶手将监控录像篡改了。”
“现场的情况只能得出一个假设,凶手是在另一处杀死受害人的。他既精通电子技术,又要身手足够好,懂得反侦察。我更倾向于这是团伙作案。”
“在连环杀手中多人作案并不少见,但大多数时候是两人组合,比如拍摄虐杀录像带的luen夫妇,在高速公路实施多起枪杀案的brand和kail等等。”rossi看着组员们,正视着人的时候他的大小眼变得更加明显了。
“但是,三人及以上的组合非常少见。因为在多数连环杀手选择同伴一起作案,他们之间都会属于支配服从关系,而这种在心理上建立的关系并不稳定,”hotch说,“尤其是对于精神异常者。三个以上的凶手,大部分会因意见相左而分道扬镳,或者自相残杀。每一位变态杀手心中的理想目标都不相同,所以简单的精神上的支配服从关系,在连环杀手团体中难以成立。
除非这种支配服从关系,并非是心理层面的,而更多是利益及力量方面的联系和压制。但现在的问题是博物馆内并没有藏品丢失。”
“他们连续作案只会让博物馆内的安保等级越来越高,如果他们想要以这种方法来引起骚乱,进而趁乱窃取文物的话,实在是说不通,除非他们是想要炫耀。”oliver接着说。
“而保藏室内的展品。”oliver挑眉轻哼一声,“王室的珠宝,确实是一个炫耀的好方法,让英国最出名的人活在焦虑之中。但这就牵扯到了心理层面上的满足感,这很容易使他们的内部关系不够稳固。”
“所以其中一位才在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前留下的血手印,”man推测,“他在对内部权威进行挑衅。”
“但为什么是图坦卡蒙。这对于凶手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kate问,她并非侧写员,但是对于侧写的优势却从不否认。
“这就需要去看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了。至少也得知道保藏室内放着的是什么东西。”oliver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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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知道去了苏格兰场,又是接受了这样一个案子,肯定会遇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大侦探。但他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面。
飞机在伦敦机场降落后,bau小组在kate的指引下直奔苏格兰场警视厅,算一算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伦敦的警察们就要下班了。
伦敦一直警力不足,但巡街的警察们也并没有因此提高积极性,当然这之中不包括负责各类凶杀案的lestrade探长,对于恶性案件伦敦警察们还是会打起12万分的精神来侦破。
kate早已和lestrade探长接洽好,bau小组到达苏格兰场后,lestrade探长已经按照kate的嘱咐,准备好了办公室、白板,以及相关资料和伦敦地图以及大英博物馆地图。
lestrade探长是一个中年男性,但岁月的流逝并不妨碍他拥有深邃而俊美的五官,甚至说随着时间倒退的发际线,也不能掩盖这位苏格兰场一枝花的美貌。
lestrade和hotch一番简单的问候以及相互介绍后,他将目光投向了kate。
“欢迎回来。”
kate走上去拥抱了一下嘴里却说,“别开心的太早,我现在还隶属于fbi呢。案子结束,我就会回末美国去。”
当年kate刚进苏格兰场做实习生的时候,lestrade就已经是有名的探长了,kate跟在他后边学习,两人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不过,当kate被fbi挖走后,lestrade偶尔向sherlock提起自己原本有一个优秀的手下时,sherlock曾经嘲讽过,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优秀的话,希望她没有被你金鱼的思维一起传染。
“有这么好的一位探员,他们可真是赚了。”lestrade抱怨,“你去看望你的父母了吗?”
kate挑了挑眉,“我暂时还不确定要不要回去见他们。”
“为什么?你离开了这么久,他们也该想你了。”
“或许吧。”kate垂着眼睛,“所以,我把他们的孙子带回来给他们瞧一瞧。”
lestrade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他上下打量着kate,“你怀孕了?”
“没有。”kate哭笑不得,“喏,那边那一位。我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kate指了指oliver。
听到这个消息的bau组员们和lestrade探长一样,脑子有一瞬间的卡机,oliver是kate的父亲的孙子,那么oliver和kate又是什么关系?
prentiss想起了在登上飞机时看到的奇怪一幕。
如果是普通男女做这个动作,难免会显得暧昧,但是prentiss当时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觉得,好像是在一个有着白色大房子的花园里,草地绿绒绒的,阳光洒在一位躺在藤椅上的老人的脸上,老人闭着眼小憩,而他的小孙女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老人的长发。
人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来自于直觉,却往往被否认,而第二个想法则是依据于常理。
不过现在,prentiss只想感慨,女人的直觉呀。
组员们对oliver和kate的关系格外好奇,prentiss和man一个劲儿地向reid使眼色,让他过去问hotch。
但reidd脑电波始终没有和两人在同一个频率上,他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不为所动。
最终还是man清了清嗓子,凑过去小声地向hotch问。
hotch侧过头,“oliver没有和你们说过吗?关于他和kate。”
man、reid、prentiss对视一眼,确定oliver没有和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过。reid在记忆里寻找一下,肯定地摇头。
“kate是oliver的姨妈。”hotch说。
oliver的注意力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几个人僵硬的表情,但铃声响起不久,他刚看清了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电话便自动挂掉了。
大概是打错了吧?oliver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