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艾利斯并没有换上睡衣,他笑笑:“姐夫,能够和你们聊聊天吗,我有点睡不着觉啊。”
“当然可以。”吉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实际上,他和丽萨今晚也有些睡不着。
“嘿嘿~~”艾利斯狡黠地捂住嘴:“我难道没打扰到两位吗?”
丽萨抬起头,嗔道:“瞎说什么呢。”
艾利斯找了一张凳子坐上去,嘴里就源源不断地开始冒出各种各样的对话,期间,手腕上的银铃铛叮铃铃响,在铃声的作用下,两人都觉得视野开始模糊,然后瞬间陷入了沉睡。
“晚安,姐姐、姐夫~”艾利斯嘴角一斜,温柔的笑意立刻扭曲,他的眼珠消失,他的舌头不见,他的休闲服转变成一套纯黑的小西服。
门被轻轻地阖上。
眼眶里的黑色液体不停地流下,砸到地上,变成一朵朵可疑的黑色痕迹。
“我是艾利斯~是你忠实的朋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个木偶~”偌大的城堡早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艾利斯打开了大门,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他就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他幽幽地飘过失落之湖,在湖上混沌的大雾里飘到湖中央的吉诺尔大剧院,那里墙面灰暗,不少地方都很残破了,并且爬满了爬山虎。
曾经无比辉煌的大剧院早已经荒废,进到里面,就看到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残破的桌椅混乱地到处乱扔,幕布撕扯被成的碎片随意挂着……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艾利斯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但若是有普通人,就会以为这只是一时的错觉罢了。
忽然,他看向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木偶。
木偶的血肉早已风干,他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仿若死前的情绪还残留着。
艾利斯眼眶的空洞盯了它好一会儿,但没见他有任何动静,艾利斯撇撇嘴:“哎呀,真是没用的孩子~”
他貌似兴奋地摇晃着手中的铃铛,声音时而粗糙沙哑得像磨砂纸,时而甜腻若毒蛇嘶鸣,但不曾改变的是那快乐式的疯狂:“她叫mary shaw,是个无耻的歹徒~她企图使你尖叫!因此她的舌头被拔掉~~”
“拔掉……拔掉……”
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喃喃着两个字,眼部的空洞中杀意根本无法兜住,怨恨着、愤怒着,几乎要将这两个字咀嚼一番后就马上吞下去!
“玛丽·肖,我来找到你。到时候我就要拔掉你的舌头哦~”
他像是作出约定一样说着。猛然,他的下颚完全裂开,只剩一丝肉皮挂着。
“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
“啦啦啦~~啦啦啦~~~”
艾利斯蹦跳着四处转悠,猛然一拳头砸到一个覆盖着红幕布的柜子前。
“是·这·里·吗~”
他好奇地从中抓取一只木偶,盯着木偶的双眼,要从中找到什么东西。
“不·在·这·里·啊!”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手掌成爪,狠狠一抓。
灵异木偶很痛快地就成了碎片。
“我一定~要找到~你哦~!”
艾利斯撕裂的下颚动了动,用怪异到极点的“无辜”笑容对着柜子里近百个木偶。
☆、死寂四
寂静无声的夜晚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覆盖了吉诺尔大剧院。
这个曾经风头无俩的大剧院,在一个无人注目的夜晚里,迎来了最终的末路。
艾利斯瞪大了空洞洞的眼眶,站在湖的对面,望着剧场上课一个个几近透明的光点升入天空,嬉笑着挥挥手,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再见,没有用的小木偶们~~”
待看到再没有光点,只剩下一片火焰的时候,艾利斯才“咯吱咯吱”地将下巴移了回来,嘟着血红色的嘴唇:“怎么办,没有找到玛丽·肖……”
“啊!去问问艾拉吧,她是最好的木偶了嘛,眼睛一定也是最好的~~”
阴森的黑夜,弥漫着雾气的公墓里,由于许久无人问津早已一片狼藉,不少石碑掉在了地上,枯枝落叶散了一地。
玛丽·肖的墓碑旁,站着一个金色卷发的女人。她一身黑裙,戴着黑帽,就好似邪恶的女巫一般。
“找~到~你~了~”
艾利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艾拉身后,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着,这个已经疯狂的木偶终于发现了他的猎物。
“艾利斯想要你的眼睛~”
只听“噗嗤”一声,也就一瞬间的功夫,艾利斯手上就多了两颗圆滚滚的眼球!上面的还粘连着神经与血肉。
可艾拉却连一声痛呼都没发出来!
她是玛丽·肖最值得骄傲的木偶,甚至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但是木偶终究只是木偶,就算做得在逼真,就算已经能够思考,她还不是人,还永远只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中。
艾利斯突然撇了撇嘴。
他有点不太高兴了。
猎物不喊不叫的,甚至连痛觉都没有,让他完全没有成就感啊~
这个曾经杀死他的家伙,只是附身木偶身上操控着她而已,他还是没有成功抓到玛丽·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