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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生存与改变
    永乐二年元月十四日,永乐皇帝遣使敕谕占城(今已属越南)国王占巴的赖,敕谕云:“之前你奏称安南侵略你国,朕已遣使至安南国,现在安南国王已经认罪,不会再侵略你国。尔等以后还是要和睦相处”。
    永乐二年元月二十日,敕谕福建都司等:昔日太祖皇帝禁海是因为有沿海居民私通倭寇,侵扰大明沿海郡县。但“寸板不许下海”让朕的渔民现在苦于生计。从即日起,可以让沿海渔民驾平头船到近海捕鱼”……
    永乐二年元月二十六日,敕谕世子朱高炽、郡王朱高煦:北京由朱高燧镇守;开平由武安侯郑亨、安平侯李远镇守;宣府由同安侯火真、武城侯王聦镇守。一旦交接完,世子与郡王就即刻入京。”
    得知世子将回京师.最近有留意政务的高士文,不顾夜深雪大来到张辅的大营。
    高士文一进张辅帐内,就见里面灯火通明,而海东青正在帐中如“猫捉耗子”般戏耍着,不知道它从哪里抓住而又被它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雄鹰。
    万鹰之王若不能决定桀骜不驯的雄鹰生死,那海东青这万鹰之王就是虚名。王者之路本来就是白骨堆砌的霸者之路,无论人还是动物都是如此。从少年时期的打架斗殴到现在的行军打战,不都是谁拳头硬谁就说了算?只是叫法不同而已。高士文如此想着。
    这时,高士文听到大哥问道:“什么事”?
    发现张辅的目光从锦衣卫前些日子送上来的安南地图上转向自己,高士文按捺不住兴奋地对因被打断思考而又皱眉的张辅说道:“我们是不是上本于皇上,去推荐世子为太子”?
    张辅心中一沉,觉得自己应该重视这个问题,思考了会,他不答反问地道:“若是你家护院向你推荐大儿子为你继承人。你会怎么想”?
    高士文笑着说:“我大儿子自然是我的继承人,用得着他来推荐吗”?
    高士文想了想,一脸了然地接着道:“再说我选谁为继承人,跟我家护院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家护院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会向我推荐我大儿子,而平白无故地去得罪我其他儿子?”
    停了停,高士文一脸怒气地接着说:“除非我大儿子承诺了我护院什么”。
    张辅这才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去推荐世子为太子,跟你护院去推荐你长子为你的继承人,有什么不同”?
    高士文先是不以为然,但仔细想后,他有些目瞪口呆地回道:“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张辅笑着说:“那你现在觉得还有必要去做让皇上反感、让世子可能被皇上误会、我们又不会讨好的事情吗”?
    高士文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摸了摸后脑勺,问道:“我能将大哥这话,去转述给兄弟们听吗”?
    张辅觉得此事必须挑清,不然他觉得自己那些兄弟可能会犯糊涂。
    又在腹中酝酿了一下,张辅则用警告的语气回道:“当然可以。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丢面子,但总比糊里糊涂去帮倒忙,最后闹得个左右不讨好要强”。张辅在“左右不讨好”上明显加重了语气。
    听出大哥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告诫,又由于戏文中的“伴君如伴虎”,早就在高士文耳中生茧。当高士文再想起自己的娇妻美妾与他那几个宝贝儿子后,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见大哥此时又继续津津有味地在看地图,高士文即告辞回到自己的帐中。
    在帐中榻上高士文想到五军总兵丘福等人,屡次向皇上推荐二皇子朱高煦为太子这事后,他有些想让大哥去劝淇国公。
    不过高士文随后想到大哥也只是丘福的属下,那种交浅比不得他与张辅还有着私人关系。若是让大哥去劝,肯定是交浅言深。
    就在高士文放弃让大哥去劝淇国公时,他心中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丘福与朱能都能去上本皇上去立太子。他们之后要是因此倒了霉,那以后在五军营,大哥就能实至名归地说了算。
    “啪“的一声,高士文在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变得这么小人起来”?虽然高士文也明白人是自私的,小人的想法人人皆可能产生,只要不去做根本就是无伤大雅。
    其实张辅之前有去建议丘福与朱能,只是丘福不以为然。当然张辅对淇国公的言辞,不可能做到与高士文对话这般把意思说透。张辅这种性格之人,很少会去做那种“交浅言深”的事情。
    第二天,高士文将这话都跟他的兄弟们(包括现在的袍泽)一一说了。
    兄弟们的反应,虽然多数是心领意会的点头,但是也有一些只是大咧咧的表示知道了;也有人干脆不耐烦地说,他就压根没有想过去上本。
    最奇葩的是薛禄,薛禄一见到鬼老四就直接向他借钱,薛禄说自己最近开销比较大……将腰囊中的银子拿给薛禄后,高士文就见薛禄感激地道:“四哥,下次分红的时候一起还给你”。
    高士文微微叹息了下,他知道薛禄最近迷上金陵城一位戏唱得好、人也长得好、性格也好的姑娘。这些日子以来,薛禄跟每个发小都借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去捧那姑娘的场。
    高士文听徐政说那粉头也只是中上之姿,可能是床上功夫好才把薛禄这江湖老手迷得跟愣头青一样,不断地去填那个无底洞。
    高士文记得徐政当时说了三次无底洞,但那时高士文并没有听出其它味道来,以至于徐政对他的一脸坏笑最终变成一脸干笑。
    薛禄看到高士文此时一脸坏笑,薛禄也只得对其讪讪一笑。就在两人不同意味笑着之时,外面传来紧急集合的号角声。猜到又是陛下来了,两人连忙冲了出去。
    见皇上旁边的太监抱着一大叠奏折,跪迎在雪地的薛禄不由地心中叫苦。他知道皇上今晚肯定又会留宿军营,而薛禄昨夜还保证那名伶今晚一定会去在捧场。
    皇上让众人平身后,薛禄听到皇上向刘才问道:“文弼呢”?
    刘才恭敬的奏道:“信安伯一大早就出去了,臣不知道他去哪里”。
    看到皇上顿时沉着脸,诸将默默不敢言后,薛贵出于为张辅解围地道:“信安伯说他每次看到解缙大人,听解大人说会漂亮话,信安伯他不但会很开心,而且还能换一个思路而萌发出新的点子”。
    “信安伯应该是上朝,又去听解大人说话去了”薛贵自认为好心地接着说。
    就在诸将发现皇上的脸色变得更黑起来,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发现张辅终于火急火燎地回营了。
    张辅一见到皇上,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文牒,在雪地中参见皇上。朱棣发现文牒中出现不少安南字样,他就淡淡地道:“你起来,与我进账谈”。
    张辅将文牒夹在怀中后,就与皇上一起进了主账。
    没有人知道皇上与张辅在帐中具体谈了些什么,而且还说了那么久?除了军厨送了烧羊肉、清蒸鸡、椒醋鹅、烧猪肉、猪肉汆汤、香油烧饼、豆沙包这些皇上爱吃的食物进去,但又很快出来后。也没有任何人再进主帐。
    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与张辅所谈的话题肯定与战争有关。看来快开战了,只是诸将有些搞不清,会在何地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