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
褚宵:“咦广州的天气真善变,怎么忽然就变冷了呢。”默默的再往美人怀里挤一挤= ̄w ̄=
叶孤城脚步一顿,面上的冷意越发明显,然而某人大概是泡的时间太久脑子进了水,竟然半晌都没察觉到异样,还沉浸在蹭到了美人胸肌的喜悦之中。
短短一夜之间,叶孤城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感到无奈了。
他意识到自己对少年有些反常的纵容,而这份纵容源于何处,连叶孤城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恻隐?
在得知少年是身中寒毒之后,叶孤城确实有些动容。
寒毒是一种几近失传的奇毒,和天一神水一同被称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毒药,这两种毒同样无解,但和毒性猛烈、可于顷刻间夺人性命的天一神水不同的是,寒毒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夺人性命。
它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很多身中寒毒之人,最后往往不是死于毒性攻心,而是死于毒发时的痛苦——因为忍受不了那种痛不欲生的煎熬,他们宁愿选择自我了断。
可褚宵却在寒毒的折磨下坚持了十余年。
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能拥有如此惊人的毅力……叶孤城心头微动,一边将少年放到已经被伙计重新收拾整洁的床铺上,一边郑重提议道:“你该成为一名剑客。”
“啊?”褚宵一脸懵。
叶孤城:“你若习剑,或许不出十年,便可与我一决高下。”以褚宵的毅力和天赋,倘若专心剑道,定然能成长为一名顶尖的剑客。
看到叶孤城眼中流露出的勃勃战意,褚宵眨了眨眼,忽的咧嘴笑了起来:“你要教我剑术么?你教的话那我就学。”
这个要求算不得过分,毕竟,对于叶孤城来说,亲手培养出一个对手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对上褚宵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后,他就莫名的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不该答应褚宵的这个要求。
然而就在他准备拒绝的前一秒——
“阿城师父。”
烛光昏黄,叶孤城刚好站在少年面前,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让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刻意拖长了的、透着几分甜腻的腔调,却再清晰不过的传进了叶孤城的耳朵里。
这种疑似撩拨的腔调……叶孤城恍惚了一瞬,继而面露异色。
见叶孤城迟迟没有应答,褚宵反倒笑道:“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天色不早了,你一晚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
褚宵提出这个要求本来就是为了转移叶孤城的注意力,叶孤城不答应在他预料之中,答应的话,他恐怕还得为难了呢。
能跟美人更近一步自然好,可前提是没有性命之忧呀。
叶孤城稍稍后退了一步,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少年脸上掠过,隐含着几分审视,但少年的神情一派坦然,没有丝毫不自然之处。
莫非,是他想多了?
*
睡了一觉后,褚宵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开始到处活蹦乱跳起来,若非动作见还隐约能看出几分僵硬,叶孤城恐怕就要以为,他昨晚寒毒发作的场景只是幻象了。
他在练剑,搬回了自己住处的褚宵就趴在墙头上明目张胆的观看,一边看,还一边伸手去接那些被剑气卷到半空的梅花,等接满了一捧之后,又笑嘻嘻的把花瓣洒了回去。
叶孤城觉得他是太闲了。
“习武之道在于勤,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褚宵:“我这不是还不能行动自如嘛。”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褚宵还立马吭哧吭哧的翻起了墙头,结果险些摔了个倒栽葱。叶孤城无奈的上前一步,及时用剑鞘挡在了他的身后。
“谢啦!”褚宵扶着墙站稳身体,扭头看着叶孤城收回剑鞘的动作,忽然冒出来一句:“你的剑法都是自己悟出来的么?”
在习武这方面,褚宵原本就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有很多招式,他只要看过两三遍,就能领会个七八成,但叶孤城的剑法,他看了两次,也不敢说自己学会有一成以上。
叶孤城的剑,根本就没有什么招数。
他全然是在凭心而动。
褚宵也自创过一些招数,可他自创的招数总是脱不开桎梏,远没有叶孤城这样轻便灵动。所以他很好奇,好奇叶孤城的剑法究竟是如何领悟出来的。
“自我持剑起,便每日挥剑上百次。”褚宵没有掩盖自己的好奇心,叶孤城也没有丝毫藏私的意思:“当你将每一个招式都练到极致时,便可随心而动。”
当然,天赋和悟性也很重要。
但褚宵能在这个年纪便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准,天赋和悟性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叶孤城想要点明的重点是‘专一’。
他知道褚宵擅用暗器,轻功很好,剑术也不错,大抵还学过些拳脚功夫,可他学的东西太多,反而样样都只能学得不错,达不到极致。
褚宵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身。
叶孤城想了想,又重新把昨晚那个被岔过去的问题提了出来:“你可愿习剑?”这么好的一个苗子,错过未免可惜。
“……”褚宵心说,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啊。
可他已经糊弄过去一次了,再想糊弄第二次,恐怕不太容易。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杀手吗?”问罢,不等叶孤城反应,褚宵又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家里很穷,一堆人嗷嗷待哺,穷的就快要揭不开锅了,所以我得赚钱养家。”
叶孤城:“……”这话他不信。
穷人家可养不出褚宵这种浑身透着骄纵气的孩子。
“你不知道有个词儿叫家道中落么。”褚宵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要不是真穷我又何必这把年纪就要闯荡江湖呢。”
叶孤城:“所以你每次杀完人都要卷走对方家里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