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星辰之力无边无尽,犹如潮水般的星辉洒落在顾行的身上,圣洁朦胧,无边浩瀚的神秘气息,轻轻盘旋萦绕,银色的光芒浇灌他的肌肤,极其炫目,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夜空中,宝石色的星辉月芒像是长了翅膀的萤火虫,带着令人颤抖的星月神辉,飞落在他身边的星河图上。
‘哗啦、哗啦。’
浓郁的星河之力彼此缠绕,在星河图上连成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星空都坠落在了顾行的身边,竟然发出河水流淌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星河越发光彩照人,仿佛像是一条瀑布垂下。
“星河……”
按照事先师傅所教的方法,顾行缓缓低下头,全神贯注的注视蒙着一层醉人月华的美丽星河。
“嗯?好柔和的力量。”
神识浸入星河,顾行忽然觉得有一种非常温暖的热流灌入心田,顺着四肢百骸运行三周,赫然冲到了眉心的灵窍里。
‘哗啦、哗啦。’
星河流转,顾行惊讶发现,原本宝石色的灵窍内,赫然出现了三颗拇指大小的星星,闪动着柔和的光彩。
“这就是星空灵窍,居然可以将星辰吸入灵窍,真的是太神奇了……”顾行内心一片激动,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白天在往灵石上刻印星辰图时,苍风就已给他讲过灵窍可能发生的变化,但那时顾行并未特别在意,毕竟伸手摘星探月的奇妙,令他觉得有如神话一般不真实,但此刻亲眼所见,他又不得不相信。
“纳入的星辰,会在你的灵窍内自行运转,即便白天,你也可以依靠灵窍中的星辰淬炼第一颗不灭星辰,”苍风的声音适时响起:“差不多了,不要勉强,否则很有可能伤害神识。”
不用苍风说,顾行也察觉到精神有一丝疲惫,用绿色铁片刺激断脉时,他就曾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日以继夜的身体折磨,令他明白千锤百炼的道理,不可能想用区区一天时间淬炼出完整的不灭陨星。
“收!”
顾行手掐法诀,十根手指犹如花蝴蝶般上下翻飞,宝光闪耀,银涛涌涌。
于此同时,他将神识渐渐收回,不再控制七块灵石组成的星辰图。
‘哗啦、哗啦。’
银色星河不受控制,多余的星辉月华,瀑布逆流,冲天而起,以肉眼无法追踪的速度返回天空。
‘嗡。’
平静的天空一声鸣响,星辉月华瞬时黯然一下,就像是有一只虚空大手对着天空拍了一巴掌,令它晃动了片刻。
不过,天上星辰月华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色泽,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师傅,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顾行视线追随星河而去,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因为你的神识还太弱,无法收控自如,”苍风首先不忘打击顾行,随后才开口说出了关键:“不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星河图不过是百分之一的碎片,当然没办法做到完美。”
“百分之一?那另外百分之九十九在哪里?”顾行急迫的问道。
“试炼之境,”苍风很快的回答道。
顾行终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所以师傅你才让我一定要进入试炼之境……不过,我听说试炼之境有一百个左右,难道每一个里面都有一片破碎的星辰图么?”
“等你能进去的时候再说,现在知道了也没用,别只会好高骛远做美梦,”苍风依旧毒舌。
顾行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师傅说话,就是让人容易产生揍人的冲动。
“时候不早了呀,居然过了这么久,”顾行发现距离他盘坐吸纳星辰已有两个时辰,惊叹时光流逝,不想浪费余下的时间,闭上双眼感受灵窍中星辰的力量,抽出一丝丝纯净的星辉月华,包裹在模糊的陨星上面。
与此同时,在一处密室内,烛火摇曳。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诸潜干枯的半边脸庞,完全在烛火映照下,显露出一片狰狞的神色。
他身着黑袍坐在扶手椅中,冷冷的凝视着匍匐在地的首席弟子。
“弟、弟子也不知道,”司天山虽然见惯师傅发火,但那都是发在别人的身上,他看得倒也挺乐呵,可亲身尝试,浑身汗毛炸立,冷汗唰唰的从额上往下淌,就像是走在针板上一样心惊胆颤。
“不知道?”诸潜换了个坐姿,斜倚在椅子一边,两根手指交互抬起,若有若无的叩击在椅手上:“我下发的砍伐任务,竟然被当时还是外门弟子的顾行接了,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这件事已经是老黄历了,老得不能再老,倘若不是顾行今天表现出来的实力和诸潜认为的不相符,他也不至于夜审亲传弟子。
顾行的成长令他太惊讶了,不到两年连升两层,一个十几年来都没能突破炼气三层的废物,居然也能一气冲天?谁也不是傻子,相信才怪!
‘难道天山故意将任务交给顾行?如果不是顾行得到一把基础法器庖丁斧,或许不会通过内门考试,也就不会让自己这么心烦了,’诸潜想到这一点,心中更加恼火,鼻中重重的哼了两声。
“师傅明察,当时是古师弟要求的,和弟子完全无关啊,”司天山听出师傅的不满,连忙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古文?’诸潜呼吸一窒,眉心拧起,耷拉着眼皮的双眼精光爆射,心里思索道:“莫非他知道了什么?难道他和顾行的不和,一直都是装出来的?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了,我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
“不过这也很难说,那个小子的心机实在是很重,”诸潜半眯着双眼,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
“师、师傅……”司天山觉得好像听到了师傅说话,以为叫他,连忙问道。
“你去跟踪顾行,如有任何问题,哪怕是再细小的问题,也要像我回报,知道了么?”诸潜盯着司天山,冷冷的问道。
“是,弟子明白,弟子这就去办,”司天山一叠声的答道,一边擦汗,一边退了出去。
密室内,很快便只剩下诸潜一人。
“顾行,古文……难道他们真的知道了?哼,无论是谁,只要成为我诸潜的绊脚石,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唰。’
一声锐利气流破空声起,桌上燃烧的蜡烛,突然从中断成了两半。
诸潜放下手指,看着断开的蜡烛,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