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来老人家果然是有些坏呢。
    “……小鬼，你来做什么？”
    等到夜斗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又变了，变得有几分冷漠，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神明……但是我的确是反悔了呢。”
    “我不想再和一个半吊子的审神者签订契约了。”
    ——骗人。
    “尽管我的确也挺喜欢你，但是我讨厌束缚。”
    ——喜欢是真的，愿意和你心甘情愿的签订一辈子的契约……也是真的呀。
    他说完这些话，就一下子转过了身子，他的声音已经越发的颤抖，要是再面对着乔冉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伪装不下去了。
    所谓的溃不成军就是如此吧。
    毕竟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想念这个臭小鬼，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
    ——他，很想他。
    “夜斗……”
    乔冉看着夜斗有些颤抖的背影，他已经明白了藏在夜斗身体下那波动极大的情绪，他不知道为什么夜斗会隐瞒自己……但是……
    乔冉想要走上前，他的手被三日月宗近轻轻拉住了。
    从最初到现在，三日月宗近一直都没有放开握着乔冉的手。
    “冉冉……”
    三日月宗近的神情带着几分关切以及担忧，“他已经拒绝了你。”
    “冉冉……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那些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刀剑付丧神一样……”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拉着你……”
    “所以，知道了答案……不要再往前了。”
    “我会担心的，冉冉。”
    乔冉看了看三日月宗近，又看向了那听到了他们的话后，身子颤抖得更厉害的夜斗。
    “我知道。谢谢你，三日月殿。”
    乔冉反手握住了三日月宗近。
    只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对着那个有些僵硬的背影轻声说道——
    “夜斗……”
    “你不是说，
    让我做你一个人的信徒么？”
    乔冉顿了顿，感觉到三日月宗近的手微微用力，还是继续微笑着说道。
    “而我……现在想让你做我一个人的神明了……”
    “你不愿意么，夜斗？”
    乔冉的声音很柔很轻，却一下子把夜斗努力想要做出的伪装全部都磨灭了，他就像是知道自己心底最深的那道防线。
    “冉冉……”
    三日月宗近已经感觉到了乔冉的决定，知道也没有办法做出什么改变了，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说过了，只要是关于乔冉的决定，他都会维护。
    夜斗终于转过了身子，那张看上去颇有少年感的面容皱了起来。
    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下子泛红了，像是在那茫茫的冰雪之中，翻涌出了浪花。
    “我都说了、我都说了啊……你为什么不听呢？”
    “我已经说了，尽管我很喜欢你，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被任何渺小的人类所束缚了……”
    只是，此时此刻，夜斗脸上的神情和他话里的内容完全不符合。
    乔冉叹了口气，他那微微挑起的眉梢也仿佛带着一种包容的笑意。
    “嗯，我知道的，夜斗大人是不乐意的，所以是我强制性的要求的……”
    “是我逼迫着夜斗大人来做我一个人的神明的……和夜斗大人的想法无关。”
    乔冉往前走了几步，伸出另外一只手，就这样放在了夜斗的脸上。
    那被阻隔了的契约符文又重新展露在了乔冉的手臂之上。
    “你这个臭小鬼，为什么我每次说的东西你都不听呢？真的是……”
    夜斗那眼角的泪滴就这样砸在了乔冉的手心里，他话虽然这么说着，但面容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那我就勉强答应你的要求好了。”
    ——我会永永远远终其一生，做你一个人的神明。
    ——我会努力从那会带给别人灾难和不幸的祸津神，不断转变……转变成为能给人带来幸福的福身。
    不、不是带给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