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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遁仙径密探 破法阵张狂 (拾参)
    张入云闻言回首,目射寒光直打太行夫人颜面。
    太行夫人生来性高,见后辈弟子对自己如此无礼,反姿意的嘲讽道:“段惊霆自负聪明,只望危急时刻仗我腻玉珠逃生,那女娃子恐也是想着会回我身边躲避,遍寻你不见望风似的朝我这里奔来,后想与段小贼联手闯进我珠光内,被我用雷光镜击走。不过还是你这师姐精细些,放出佛光又躲在我身后与段惊霆一道施法,不过玉音心毒,又放出落雷击我,我只用腻玉珠将雷火解走,他二人自然得要急纵逃生,虽到底被他二人渡过一劫,却已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了!”
    张入云闻罢惊怒,倒提剑眉质问段惊霆道:“怎么同是受伤,我师姐却比你伤重的多!”
    段惊霆见张入云改了声气,一双俊面几成了赤色,目露狰狞竟似要与自己动手,见状心中一惊却并不畏惧,只冷笑道:“她放佛光,我施斗气,一家一半谁也没欠着,不过你这师姐运气不好,老巫婆解走的雷火倒有一多半砸在她身上,她又心焦妄动真气,自然伤的更重!”段惊霆天生一副高性情,见张入云犯了大怒,也不愿将事后是自己提着沈绮霞避走一事相告。
    果然张入云又犯了恶性,一掌伸出已将段惊霆周身是血的身体提在手里,怒声道:“她是女子,你又一身铜皮铁骨,怎不多担待一些?”
    段惊霆此刻伤重无力,任由张入云牵扯,但口气仍一丝不改,嘲讽他道:“我是人,她也是人,有什么要多担待的?我没你那么多恶心的心思,只自顾自怜,却害了别的女子一生一世。再说她沈绮霞即没恋着我,又没与我相好,我凭什么要多顾着她?你呢!在你师姐不敌受伤的时候,你倒在哪里?”言罢冷少年便与张入云双目对视,一分不让,良久,身上一松,才被对方摔落在地。
    张入云听明白其中根由,当时怀中抱了沈绮霞回首怒视玉音师太,虽见对方面色轻松,但脸上笑容却多少有些生硬。少年人见状心中一触,掌中加劲为沈绮霞连催了几番力道,好使其人尽速回复。与玉音好一番对视,方将佳人放落在地,手中金镯旋也收拢至碗口大小,一番掂量,即往老师太身前行去。
    玉音见张入云犯了真怒直往自己逼来,她为方才引发地爆已生的好些隐患,见张入云面露恶色显是要与自己一拼生死的意思,两厢要顾,虽是面上轻色,但心中不免一阵忧急。
    未料张入云近得身前十丈境地,本还在好好行走的身影,竟忽然凭空不见,以玉音法眼也看不出一些痕迹,心中惊惧,忙急将伤恙剑剑光放开,以期能照映其身形,复又行功强运目力,布袖底青光于身前,两面观察防护,誓要将张入云找出来。
    可过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有一些少年的形迹,时久不见对方发难,玉音又寻不出对方踪迹,难免脸色有些难看。远处太行夫人见平日里自傲素静的玉音此刻也变了色,想着其心中狼狈,不由面上一阵狞笑。不想她笑声未止,忽心头闪念,面上一阵苍白,忙将怀中玉锋摸出,还未待将赤光,便见身后数丈忽生的一点乌光,起初并不见有何奇异,但随着一声震天价的霹雳,只见得空中乌云翻滚,银红二色的闪电疾走,直往太行夫人蹿来。
    太行夫人欲将腻玉珠珠光放纵,可已然来不及,雷云阵阵,一个山崩海裂,太行夫人连人带宝物竟已被砸出三丈开外,可她祖上遗宝到底不凡,如此一击虽将老夫人砸的锐气尽失,腑肺震荡伤了内息,但周围玉光仍在,那般声势的惊雷竟也被能将其重创。可正待太行夫人欲翻身立起时刻,就听得头顶上方一阵虎吼,张入云已是手捧一团赤火,如天神一般的纵身落下,还不待紫夫人运珠光回护,少年手中赤火也是砸了下来。
    就见得风卷残云,夫人一声惨呼,身影飘摇已是被张入云击飞了出去,还未她落地,眼前人影一闪,太行夫人衣襟已被少年提起,一把将其护身玉珠夺过,手底用劲便将夫人摔落在地。掌中擎着那放出数尺润光的腻玉珠,一阵细看,脸色却是几番变化,至后怒不可遏,直嘶吼道:“这样的石头留在你这老乞婆身上也是害人,无用之物留它做什么!”
    太行夫人见少年面孔一片狰狞,眉头挤在一处,眼中尽显凶光,忽然察觉得对方要做什么,心痛自家祖上遗宝,忙面露惊恐委屈叫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要这样”话音未落就见张入云已是提起手中银轮,奋起神力端端正正砸那腻玉珠上,只觉得眼前瑞彩千条,香风呼啸,一阵精光过后,那护身奇宝腻玉珠已被少年砸成靡粉。太行夫人本就被张入云两番奇袭,击至内伤,此刻见他毁了先祖遗留的重宝,心上剧痛,再不能禁,哇的一声便将一团鲜血呕了出来,精神不支,身体亏虚,已是匍匐在地,再无力起来。
    张入云见她这般狼狈,心上才得快意,只是思度之下还觉不妥,趁其无力反击,上前将老夫人身体翻过,手里一探便将其腰间所系的七彩百宝囊取了下来,重缚在自己腰上。到了这一时方冷声嘲讽道:“你心思不正,徒有这些宝物也是无益,我现在剪了你这多手脚,你今后一世还是安份做个老乞婆,静渡余生吧!”
    言罢,再不回顾,已是迈步向玉音行去,路过段惊霆身旁时,只与其喝道:“段惊霆你还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先与你说好,若是你伤重不能为助力,无论金精还是神龙,都不要想染指!”
    闻言,段惊霆反倒哈哈一笑,即时人立而起笑道:“不想你倒这时才露了真性,当真奸猾狡诈,只是算来还是为了女人才得这般,不见气性,纵是真怒也叫人替你害臊。”
    张入云脚下不停,只冷声道:“你若是只还剩下嘴巴上这点本事,就不要跟过来了!”复又侧首与玉音道:“怎么了?老师太,你最向擅偷袭,到了这时候怎么不再施故计了?”
    玉音冷笑道:“论偷袭的手段,你方才已是尽显了极致,如何倒要向贫尼讨教其来!”
    “住口!”张入云叫道。“我知道你脚下奇石就是金精,这石头阻塞着地下火山,内藏神龙,此刻你没有趁机暗算我师姐制肘于我,便是为你自顾不暇的道理。老尼姑,你妄自发动埋伏,不想却没有制我重伤,此刻只怕正痛惜后悔的很呢?”
    玉音至此时,脸上才得变化,垂首冷声道:“你倒眼毒的很,看出这地下禁制行将要破!若说痛惜倒是不假,不过却不为你!”言动之际,老师太只望着刚刚从石缝中钻出的徒儿。
    张入云见状,也不回身,反暴起纵至,手中金轮再度惊起,直夹了万道砸了下来。玉音见状无奈,只得运伤恙剑光绕来。
    不想张入云这一纵只是虚招,身势还未得纵出一半,便忽如流星也似的栽落至地下,因与玉音还间隔五丈有多,老师太不知他又要出的什么招数,手指点动,只将剑光身前护住,谨防变故。
    可就见张入云身落一半,竟二次将金轮挣动,精光泛起,并不前击玉音,而是纵平生劲力只砸脚下坚石。玉音见状先犹不解,忽得回过意来,忙手掐法诀,就见脚下玉石跟着赤光暴涨,似要稳住地利。可无奈张入云这一回旨在必得,乾坤镯又是昆仑奇宝,威力至大,倾力之下,一个地震山摇,石浪疾卷而起,接连波及玉音脚下玉石根本,其身体十丈方圆已是尽数龟裂,本就为玉音先时埋伏击至岌岌可危的脚下巨岩,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分崩瓦解,陡然间陷落了下去。
    玉音至此一时,才得显了惊怒,怒声喝于张入云道:“你这无知的小辈,你都知道做了些什么吗?这样纵神龙出得火穴,我就不能得手,你指望这点微末道行就能成功吗?”
    张入云嘴角一扬,蔑视玉音一眼道:“这有什么,我本来还欲再耽搁一些时日再去寻你清算你我之间的久账,可今日想是机缘巧合,定教我二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穴中决个生死。相较之下死在你的手上与妄死在龙口又有何区别!不如索性大闹他一场,就看你我谁更有些手段!老尼姑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身上藏有香丘身体治炼的秘药,出手便可制服神龙,在场上所虑的只我一人,今日生死,且看你我造化,你多年来苦思心计,连番暗算毒手,才得今日成就,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反倒变的这般胆小起来了!”说罢,好似知玉音此一时顾不得自己,也不看顾,却是脚下运力,纵回沈绮霞身边。
    待伏身细看时,就见佳人还在昏睡,好在脸上还有一线红润,知性命终究无碍,也不避讳,上前便将沈绮霞抱起,转了身即向姚花影处行去。不想略有一些行动,便将沈绮霞惊醒,怀中人见自己为少年抱起,脸上不由一阵羞红,但见张入云面上嗔厉,心上关切,忙问道:“张师弟,你怎么了?怎得这大的怒火!”
    张入云闻声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刚为太行夫人临危不救惩戒了她一番,所以有些心浮气燥。倒是你,你受的伤很重,需要赶紧离开这儿妥善安置。”
    话音一落,沈绮霞心里震惊,忙欲翻身下地。张入云察觉,忙掌心催劲,将其经络震动,不令其起身。沈绮霞分辩道:“不用你这样,我的伤势并没你说的这般厉害!实有再战的余力,你不要急着将我送走!”
    未知张入云却皱着眉答道:“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想你在这里!你留在这里只能叫我分心,不得全力施展!雷音洞一般的结果,我今生是再也不想遭遇了!沈姐姐,你已经为我做了好多事,你且先回得安全地界,有什么事,我待此地事完,再来寻你!唉!我平生实在连累了太多人,绝不想再见到有关心我的人受到伤害。”
    沈绮霞心细如发,闻言已多少体恤的张入云心境,面色略作愁苦,只轻叹了一声:“我倒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姚姐姐呢,她,她有对你说她喜欢你?”
    张入云见沈绮霞竟在这当口直言相告自己,心上乱作一团,连番挣扎到底说破道:“我只是凡人一个,从没有过多妄念,以沈姐姐和姚师姐这样的人物,今生今世只能得一人,便是梦中也求不到的,可是我自幼有些遭遇,奉承家母遗训,做人不可三心二意,沈姐姐或有垂青之意,小弟也只能是无言以对,至于姚师姐,她更是为其师傅所累,我看她今后恐要有自伤的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