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暗流涌动
    数以百万计的追兵尾随而至，却无法阻止辰寒等人前进的步伐，当一行四人迅速突破他们的防线，进入惊云会的防线一侧时，海量大军铺天盖地杀来，两军再次形成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全线对峙状态。
    从两年多之前玄魔圣壁刚刚开启，白热化的战争仅仅维持了个把月，然后就逐渐转为区域性的局部战争。
    无他，在辰寒离开之后，惊云会始终处于防守态势，偶尔主动攻击也是片面性的。没有惊云会的大肆进攻，各大势力和野修联军，面对同样强大的对手，根本不可能做到毁灭性的打击。
    双方都知道惊云会是否出手关系大局，于是也都是小打小闹，一直不曾发起大规模的战争。
    辰寒回归对于魔修、冥修、洪荒凶兽来说，绝非什么好消息，出兵追杀拦截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他们的战力和速度都太强了，缺口处又一直是惊云会的重点打击区域，别说以法阵结界堵住那片缺口，就连在那里的驻军都会不断遭到惊云会的疯狂打击，因此辰寒等人回转之后，追来的人马也都是临时从其他地方调集过来的。
    集结！
    集结！
    双方越来越多的人马汇集在这里，辰寒、易昊、赤珠、冰瞳四人正处于风暴中心，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惊云会大军迅速从四千万里防线聚拢过来，敌方分部在其他防线上的人马，也都向这边靠拢迫近。
    不过三五分钟时间，两方调集的人马已过千万！
    “既然老子已经回来了，你们调集兵马还有什么用？莫非还想在惊云会亿万大军面前杀了我不成？”辰寒冷笑连连。
    “你夺了本族八处仙级矿脉，此仇岂能不报？”说话的是个魔修高手，通过进入敌方腹地搜魂得来的资料显示，此人正是魔修一脉最强的圣魔府掌教厉天，也是那个修真界公认的第一高手。
    “厉天？”
    辰寒目光流转，说话改成了神念传音：“你，可能做得了你们那一界的主？若能，本座与你一谈，若不能，把能做主的人全部集齐，三天之后本座前往你处商谈。若你不想谈大可开战，想必你很清楚结果，对本座来说有利无害！”
    圣魔府掌教厉天楞了楞，随即喝令麾下大军稍安勿躁不可妄自行动，跟另外几个身份相当的别派掌教传音商量。
    未几，双方千万大军转眼间退去无踪，刚刚还风起云涌的防线，重新回归平静不见半点战火。
    超过三十亿里之外，跨越玄门、妖门所属修真界的全部，跟极南玄魔圣壁相对的极北之地。
    黄泉转轮台。
    中央的熔岩海升腾出大片云气，托住巨大无比的建筑群，其中最大的一处宫殿中，宝座上端坐着一个黑袍人。看不清容貌，透过黑袍只能看到一双绿光闪烁的眼睛，他面前悬浮着由六面古镜契合而成，一面极其古怪的古镜上，正投射着辰寒的身影。
    古镜只能传递图像和声音，单单这一点已是匪夷所思，毕竟双方距离足有数十亿里，但绝不可能神奇到能窃听神念传音。
    黑袍人自然就是鬼修一脉的新晋鬼王，他亲眼见证了一行四人进年来的所有形成，除了进入幻神宫和圣苑的过程。
    那两个地方太过于神秘，根本就不是他手上的轮回镜所能堪破的。
    “很好！辰寒，你越强本王就越高兴！”
    鬼王的笑声逐渐变得阴冷起来，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般的咬牙切齿：“惊云会的力量还是很强，近三年战争损失虽然不小，但最强的中坚战力却没多少损失。唔……还有三个多月玄魔圣壁就要关闭了，在此之前总得让惊云会多损失一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条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宫殿中，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地：“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将所有俘虏的魔修、冥修、洪荒凶兽记忆篡改，偷偷送到惊云会驻地，让他们奇袭惊云会！”
    “啊！陛下……那些俘虏是用来交换被敌方俘虏的鬼修门人，这样的话……”
    “这是命令！”
    鬼王语气突然充满了暴虐，喝道：“我鬼修一脉如今六劫散仙近十万之众，比玄妖两脉十余门派总数还多近十倍，出战的那些不过用以掩人耳目，就算被敌方俘虏的都死了又算得了什么？”
    “这……属下遵命！”
    “另外，偷袭惊云会防线对应的魔修、冥修、洪荒凶兽大军，宣称是惊云会的授意行动！”
    “是！”
    当鬼王在数十亿里外的黄泉转轮台暗中布局，极南玄魔圣壁防线中的惊云会大军，却陷入了欢呼雀跃之中。
    掌教回来了！
    只要辰寒在这里就没有恐惧，只要掌教在身边，亿万大军就拥有最强的战力，士气时刻都处于最高昂状态，他们就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威武雄师。两年多以来的平静，纵然不时有一些小规模的冲突，早就把他们闷坏了，惊云会需要的是战争，全面的用汗水和鲜血渲染的生死之战。
    坐在大殿上听取寇勋汇报的辰寒，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两年多的时间战争几乎没有停止过。
    区域冲突无休无止，较大规模的战争也发生过几次。
    由于惊云会方面一支按照他的意思，除了固守那个缺口之外，其他地方始终处于不主动功法态势。尽管惊云会的战力极其强大，但屡次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加上几次较大规模的战争，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创损。
    大乘期门人死亡超过两千万，这个数据太恐怖了，占了此次出征的一亿大军的五分之一。
    四劫散仙和五劫散仙死亡将近两万，同样占了大约八分之一，六劫散仙有两百多人死亡，相对来说比例是最少的一个层次。
    当然，连续将近三年的战争，想不损兵折将绝不可能，无论同一个修真界的势力，还是作为对手的敌人都遭到空前重创。比如，惊云会各阶门人死伤从六劫散仙的二十分之一，到大乘期门人的五分之一，作为代价杀死这些人的魔修、冥修和洪荒凶兽，死亡数量达到两倍以上。
    此外所有超级势力的死亡人数，虽然没有惊云会这么多，但是这些门派的门人基数同样远低于惊云会。
    事实上，他们的创损比例更在惊云会之上，有一些损失的门人足有半数。
    也就是说，在这场战争中每一个门派，折损的人马最低都达到三成，门派势力大幅度缩水。
    最惨的还是那些没法宝、没丹药、没战技心法、没统一指挥的野修联盟，敌对双方都有这样一支力量，而且从数量上来说占了绝大多数。他们是数量最庞大的一部分，也是战力最差劲的一部分，自然成了损失最惨重的一部分，综合战损比率超过七成。
    就拿辰寒所在的这一方来说，近十五亿修真者、妖族、鬼修，真正隶属超级门派和中小门派的也就四亿多人，剩下的全都是无门无派的野修。
    超过十亿野修经过两年多的战争，如今剩下的只有区区三亿。
    七亿野修在战争中失去生命，这个数字让辰寒都手心冒汗，这不是他曾经屠杀的两亿平民，而是每一个最低都达到渡劫期，挥手间翻云覆雨的强者，七亿之众就那么死了个干干净净！
    “小寒，现在咱们是不是动手了？”
    寇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两年多来由他和宗天修等人主持大局，一直谨守辰寒的交待不主动挑起大战，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不主动出击的憋屈，早就让他闷了一肚子的火气。
    门人如此程度的损失，让一向护短而又睚眦必报的辰寒，心里的火气比谁都大，可是他也知道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就是天道规则！
    优胜劣汰！
    适者生存！
    即便杀了现有的对手统一整个修真界，还会有其他的变化打破这种统一，再次形成一种对垒的平衡局面。
    现在的自己依然是天道之下的一枚棋子，而且是最弱小的那一类，想逆天而行以目前的实力绝无可能。天道现有平衡他只能顺势而为，在此基础上最大可能保护自己人，这也是最无奈却最有效的办法。
    因此，一气之下毁灭对手的方法不可行，让战争停止同样不行。
    玄魔圣壁存在的意义，就是通过战争形成一种平衡，让修真界不至于人满为患，让无能的修真者死去不占用资源，让真正的精英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成熟，这就是天道平衡。
    不行！
    辰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很多事，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惊云会确实有能力推动整个战局逆转，甚至让敌人彻底失去另一界的掌控权，但那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我自会处理这件事。”
    “禀掌教，无极殿、神剑阁、圣龙谷、万花门等各派掌教前来拜见！”
    “禀掌教，太一仙门、天妖殿、战魂圣阁、仙淼派等各派掌教前来拜见！”
    连续不断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十大玄门和八大妖门除了惊云会之外，竟然全部都来了。
    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的用意，辰寒皱了皱眉头，摆手道：“让他们进来吧，正好看看哪些真正跟本门站在同一阵营。”
    数百来自十七大超级势力的核心成员，鱼贯走进了大殿，其中大部分都面露愤懑不爽的神色。
    还没落座就有人跳了出来，指责惊云会的不作为，指责辰寒按兵不动，明明有机会击溃敌方却始终不战。
    这个人，赫然是来自仙淼派的掌教武不破，辰寒心里不由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