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硕眼神闪烁了一下：“也……也中吧。你定，我都中。太晚了，你也赶紧睡吧，明天出去，记得跟我报备地点。”
    “嗯，好。”
    林硕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服，就回去睡了。
    林初霁叹口气。她看得出林硕的心思。但是沈必清可不一定有那心思。除夕那天她主动过来，估计是为了姥姥，或者说，可能也为着一点女儿吧，为林硕的心思，应该是没有。至少是没有“那种”心思的。
    这么多年了，沈必清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时光把她本就淡漠的气质打磨得更加坚硬。大概，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钱雨蒙。
    或许沈必清真的很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守一辈子。
    不是林初霁对自己爸爸没信心，她都打心眼儿里觉得，林硕和沈必清就是两种人。
    分开，其实是最好的决定了。当年沈必清虽然决绝狠心，却也是快刀斩乱麻。就是有个小麻烦，林初霁，是斩不断了。
    林初霁挠挠头发。她想这些干什么。只不过是刚才看老爸那副惦记的样子，叫她有些动容，一方面替林硕感到不值，一方面又心疼他。
    算了。等案子告一段落，老爸有时间了，还是安排他们见一面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林初霁在浴缸里泡着，脸上敷了一张面膜。刚闭上眼, 手机就响了, 她用湿淋淋的手捏起手机：“乔乔？”
    “到家了吗？有没有伤到？”南乔听起来有些焦急。付芳刚刚才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着呢, 你放心吧, ”林初霁趴在浴缸边缘上, 小声说，“我想你了。”
    南乔却没吃这一套, 低沉的嗓音透出一丝恼意：“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芳都会报告的不是吗，我再跟你说一遍, 不是又要多耽误你几分钟？”林初霁还挺无辜。
    南乔一听她这话, 就更生气了。
    感觉到了南乔的沉默，林初霁赶紧找补：“我怕你太累嘛。我错了, 嗯？好不好？下次不这样了嘛，嗯？”
    林初霁就是认错快，不改正。南乔在电话那头抿紧了嘴唇, 脸色冰冷。这人，早知道她会生气,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告诉她？难道不知道她加派保镖的用意么？
    “下次, 下次我保证不这样了，好不好嘛~”林初霁哄人, 反反复复就那几句。可这么撒了会儿娇，南乔还是缓和了语气：“以后不要这样。我很担心。”
    “嗯，女神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生气了吧？”林初霁说着开了免提，然后把相机调出来拍了张风骚的自拍, 给南乔发了过去。
    南桥点开大图，果然……是不适合深夜看的。
    可还是看了好几遍。用的玫瑰精油，不错。懂得泡澡敷面膜了？还可以。
    南乔声音有点哑：“好，原谅你了。明天要去发布会了吗？”
    “嗯，”林初霁把面膜扔掉，起来披上浴巾，哗啦啦的水声，倒叫南乔听得有些心跳加快。
    她几乎能想象那副美人出浴图。林初霁喜欢把浴巾随意地披在身上，半露半掩，反而更加诱人。
    “唉，乔乔，你说我是不是有毒啊，为什么我参演哪部剧，哪部剧就出事啊？”林初霁一边擦头发一边倒苦水，“你看啊，《刺客》是这样，《摸金》又是这样。”
    说实话，《摸金》的制作方也是很倒霉了，一开始顾婷用得好好的，换成了楼玥，现在楼玥出事，他们又抓紧一切时间请来了新演员救急，李昶伤刚好，就被叫去补拍。
    林初霁之前也去补拍过几场。那位新来的女主演据说是冰火传媒的新人。
    也是，萧景芝本来就是《摸金》的赞助商之一。听说新人是丁灿新带出来的人，林初霁当时也是吃了一惊。给易安打电话才知道，易安被交给了别的经纪人，是萧景芝的安排。
    林初霁心想：把易安塞给丁灿是她，要回来再塞给别人也是她，萧景芝这个女人，还真是霸道。
    “就算没有你，该出的事还是会出。和你没关系。”南乔安慰道。
    “我知道，”林初霁有些沮丧，“但是我又要扑街了，不是吗？我真没用。”
    “你是不是合约快到期了？”南乔问道。
    “嗯，”林初霁没精打采地钻进了被子，“还有半年多了。”
    “那有没有什么打算？”南乔也躺在床上，把空调和电视都关掉了。没了噪音，她又戴着耳机，能十分清晰地听到林初霁的呼吸声。
    近得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她做完这一切，为自己的行为脸红了一秒，随即正经地开口：“想没想过，来我这里？”
    “啊？”林初霁愣了一下，“这个……我还没考虑。”
    说实话，林初霁也在犹豫。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在丽风传媒得不到太大的发展，另一方面又舍不得妤姐，而且公司现在没了楼玥，连个能撑起门面的人都没了。魏书恒现在的态度，表明了他想让林初霁续约。
    都说明星遍地都是，但想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流量或者是演技派，怎么着也得几年时间。丽风的艺人，明显是断档了。
    妤姐脾气虽坏，却倾尽了全力在捧她，一直为她的长远发展做打算。最关键的是，妤姐还像她的亲人一般。人类是利己主义者，多多少少都会为自己考虑，但妤姐，明显是尽力维护了林初霁的利益。
    “我再想想吧，”林初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乔乔，你说呢？我该怎么做？”
    迷茫的时候，她还是很想跟南乔讨个主意的。她相信南乔肯定会不偏不倚地给出中肯意见。
    “我当然是希望你来我这里。”南乔说。
    这次南乔怎么这么不“中肯”呢。不过南乔这么说的意思，林初霁也明白：去南乔那里，是最有利于她的决定。
    她这半年翻红的机遇，也都是南乔给的。
    “可是，丽风那边……还有妤姐……”林初霁吞吞吐吐。除了道义上的内疚，一时处理不好跟老东家的关系，也保不齐会让自己的黑料满天飞。
    这种事，又不是没出过。前助理、前经纪人、前娱乐公司老总……精准又吸引人眼球的爆料，都是从他们嘴里抖搂出来的。
    南乔说：“合约期满，你没有任何为别人留下的义务。魏书恒那人，没什么长远眼光，你现在有火的趋势，他才对你示好，由此可见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