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齐大总管预料的没错,没过多久,就在盼香觉得自个儿快被羞死的时候,屋里的动静在一阵高昂的呻吟声后停了下来。
盼香知道主子们完事了,她拍了拍通红的脸颊,整理了一下一点儿都没发皱的衣服和仍然整整齐齐的头发,才鼓起勇气向齐平看去。
齐平略微点了点头,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八皇子悦耳的声音:“齐平,有事?”
“爷,有点事跟您商量。”
没过一会儿,门从里拉了开来,齐雨辰披着一件玉色缎袍走了出来,齐平跟着他进了书房。
随后,盼香听到夫人叫她。
她走了进去,习以为常地伺候夫人沐浴洗漱,在梳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今天的任务,于是赶紧说道:“夫人,齐总管说明日申时必把两百两送到您这里。”
秦轻晚“嗯”了一声,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倒是稀奇,你跟齐平一起过来的?”
盼香梳子差点掉了下来,急忙结结巴巴地掩饰说道:“齐......齐总管说他......说他还有点事找爷商量......就跟我一块儿过来了。”
秦轻晚看了自己的丫鬟一眼,眉梢一挑,嘴里倒是没说什么,心里感叹地想着,这小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另一厢里,齐平恭恭敬敬地递给齐雨辰几个账本,并讲了讲最近的生意情况。齐羽辰听完后,下了几个指令,就不再说话,耐心等着齐平说明真正的来意。
他当然了解自己的这位心腹。齐平从小就跟着他做事,从儿时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小厮到如今的八皇子府大总管,外人看似像是一步登天,但齐羽辰心里清楚,这个位置是齐平一步一步地打拼上来的。齐平虽然长相平平,但能力手腕跟他比起来不相上下,大总管这个位置做得是如鱼得水,性格却又坚韧克制,对他更是忠心耿耿。他们虽为主仆,但相互了解,配合默契。今晚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这位忠仆是不会这么没眼色地来他院里听墙角的。
齐平往前了一步,轻声说:“爷,赵大人终于开始露出马脚了。”
“哦?”齐羽辰看向他,“你如何得知?”
“今晚柳儿姑娘来了我的院子。她买通了门房小厮,明日开始府里的下人要再清洗一次。”
齐雨辰听了不以为意,虽然赵尚书这人攀附着皇后,但他还看不上眼,反倒是对有女人进了齐平院子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从头到尾扫了一脸平静的齐平几遍,他笑出了声:“这个女人胆子倒是不小,虽说这投怀送抱的艳福,你平常倒也不会拒绝,可她却不知道你齐平最讨厌有闲杂人等踏入你的地盘。所以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把这个女人撕了还是吃了?”
齐平决定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心不跳气不喘,回道:
“......爷,这种艳福以后就让齐一齐二收下吧,别算上我了。”
齐一齐二,大名齐愚、齐子良,是齐雨辰的暗卫,表面上以齐雨辰的贴身小厮和齐平在外生意往来的管家身份作为掩护,一个负责对内,一个负责对外,两人只听令于齐雨辰。
齐雨辰有些惊讶。齐平虽说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却也不是不近女色之人,有人投怀送抱时,这人若无蹊跷之处,他也不会装做柳下惠的模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长情,亦不滥情。
“你什么情况?”
“回爷,齐平心中有人了。”
齐平丝毫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表态。
齐雨辰愣了一下,把他的话在脑子转了一圈,道:“是那个小丫鬟吗?晚儿身边的盼香?看不出来你倒是好这口。”
齐平回了句是,就再也不说话,安然地听着齐雨辰对他一番吐槽,直到他这位主子嬉笑够了,才放他回去。
“柳儿姑娘这个人我会让夫人处理,你就去......找你的幼齿小妹妹吧。”
齐羽辰回到寝室时,秦轻晚已洗漱完毕,正躺在床上发呆,盼香伺候完夫人,又换了整套床单后已经出去了。
“怎么还不睡?精神这么好,看来是爷努力不够。”齐羽辰捧起她的脸,往红唇上亲了几口。
秦轻晚笑着拍了一下他欲伸进衣内的手,说:“臣妾可没爷这么有精力。”
齐羽辰低低地笑了,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爷,我洗过了的。”
“再陪爷洗一遍。爷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儿。”
于是,秦轻晚成为了第二个知道齐平心里秘密的人。
“这事儿别说出去,小丫头那边也别给她通气儿。我倒是想看看齐平为情所困时是个什么模样。”齐雨辰心情愉悦,想到那个平日总是一脸正经的心腹,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变脸色的机会,怎可错过。
秦轻晚想起盼香今晚的扭捏之态,说:“我觉得齐平应该不是一厢情愿,最近一提起齐平,盼香总表现的不对劲,想必心里也是有他的。”
“哦?那这两人我们都别说透。让当事人自己苦闷去吧。”齐雨辰表示自己非常乐于看好戏。
“还有一事,”他笑眯眯地说,“柳儿姑娘还需夫人出面处理。夫人这下又有事可做了,之前总是来来回回地买自家的东西,还抱怨过爷好几次。此人身后之人我会让齐二去盯着,不管她们是谁家的眼线,府里不留闲人,只留可用之人与亲近之人。”
“那我也有一事有求于爷。”
“说。”
秦轻晚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口:“晚儿想继续画春宫图。”
齐雨辰眉头一皱,说:“这事儿爷没法答应你。爷不想让你画其他的男人,更何况是不穿衣物的。以前不认识你就算了,现在你是爷的心尖尖,这世上哪有几个男人乐意自己的夫人画其他男人。你若觉得无聊,平日里可找些家中丫鬟来画,爷也让你画。”
“我不是为了画男人才想画春宫图。在书店出版的那本不是卖的很好吗?我想把这个生意做大。”
“想用钱直接找齐平拿就行了,爷娶你就是要养你一辈子的,不需要你去挣钱。”齐雨辰仍表示反对。
秦轻晚知道这件事让他点头应许着实很困难,她灵机一动,说:“那我不画男人,画女人总可以了吧,画写真集,嗯,就是仕女图这种的,市面上并没有这种画册,肯定很好卖。
仕女图也可以画两种不同的,一种正经的大家闺秀,一种,呃,青楼女子,不穿衣服的,或者半遮半掩的。哦,对了,还可以画那种两页是同一个女子、相同的姿势表情,第一页是穿衣服的,第二页是不穿衣服的......”
秦轻晚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这事儿靠谱,想象着这样的画册印刷出来会带来多大的抢购潮,银票也会哗啦啦地流入自己的小金库中,一句平静又冷淡的话打断了她的幻想:
“哪位女子愿意让你画她的裸体,还被成册卖出?”
就像是一盆水泼了下来,浇熄了她的热情。
秦轻晚被打击的住了嘴,蔫蔫地与齐雨辰吹熄蜡烛上了床,心里却仍不甘心,展转反侧,突然想起一处或许可以实现她想法的地方。
“爷,”她推了推齐雨辰,“晚儿求求您,您跟慕掌事熟识,能去跟他谈谈吗?他手下说不定有愿意让我画的的姑娘。”
齐雨辰已是睡得昏昏沉沉,没听个清楚,脑中未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求爷?怎么求?”
呵,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