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晚场的电影落幕后,街对角的蛋糕店橱窗里货品所剩无几。保鲜的橱窗里只剩下一个八折出售的六寸小蛋糕。边缘有些损坏,稍稍影响了它受欢迎的程度。
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草莓,颜色上最纯粹的搭配,草莓上撒着一些装饰的糖霜,好看极了。
林朝白买了。
叶姝看着林朝白爽快的付钱,店员替她打包好后双手奉上,叶姝朝着店员打招呼:“对了,送一根生日的蜡烛可以吗?”
林朝白有些疑惑:“要蜡烛干嘛?”
“你买回去不是为了和你家那位再补过一次生日买的?”叶姝看见她懵逼的模样,同样不解:“和着你买回去自己吃?”
“不然呢?”她就是是看了苏妤和他发出来的蛋糕图片,莫名有些嘴馋。
不过店员已经拿了一根赠送的蜡烛,林朝白只好收下道谢了。
从地铁口出来,只需要走上十分钟就能到家,她解开密码锁,后脚踩着前脚后跟有些粗鲁的脱着鞋子,换脚的时候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双鞋,狐疑之间黑暗中伸出一双手,布料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呼吸声,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间,鼻尖蹭着她的脖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挣扎在林朝白听出这是姜修声音的那一刻,她用已经脱了鞋子的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松开点,我手里有东西。”
客厅的灯被打开,他穿着便装,大概是宴席散场后直接过来的,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烟味。
蛋糕原本卖相就有一些不好,刚刚姜修突入起来的拥抱让她没拿稳,最旁边的奶油装饰在包装盒里折损了一大半。那根弄巧成拙的来的蜡烛排上了用场。
“许愿?”林朝白从抽屉里找来打火机。
他其实不信这些,每天有那么多人生日,上帝怎么可能都能听见,又怎么可能都帮人完成呢。这是给小孩子快乐的把戏,就像快乐是特供给小孩子一样的。
可面前的人儿已经拿着打火机走了过来,蜡烛插在奶油里,像是雪地里伫立着的灯塔,那雪夜之中唯一的光亮和温暖,像她在自己生命里一样,意义非凡。
他闭上眼睛,听见火机打响的声音,蜡烛在燃烧,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许什么愿。
思来想去,‘父母平安’适合过年烧香的时候说,‘学习进步’更需要自己努力,‘身体健康’如果有用的话,医院都可以关门了。可眼睛都闭上了,他总要想一个。’
那就希望她幸运一点,天随人愿。
不许愿的时候,你很难相信这会实现。可当你许愿了,你先前再如何不信,也希望愿望真的能实现。
林朝白看他闭眼,再睁眼,最后吹灭蜡烛。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
“你许什么愿望了?花了这么久?”林朝白问他。
他一个不信许愿的人,自然也不会信将愿望说出来就无效的谣传:“希望你幸运点。”
“一年一次,这么宝贵的许愿愿望就许给我了?”说没有开心肯定是假的。看见他点头,林朝白忍不住的乐:“早知道你这么有良心,我一定好好买个蛋糕了,不买这个橱窗八折的了。”
橱窗卖不掉后的八折促销蛋糕?
一片真心破碎的声音比广场舞喇叭里的音乐声音还大,比噘玻璃渣子还嘴巴疼。
“就这么个愿望你花了这么久?”再甜蜜也需要智商,她可自诩不是个掉在锋蜜罐子里就甜到晕头转向的人。
姜修故意气她,以报八折蛋糕之仇:“我把我认识我的所有女生的名字都念了一遍,然后说,希望她们幸运一点。”
林朝白将蜡烛插回去:“蜡烛插上,你给我重新许愿。”
“许你以后过马路必吃红灯。”姜修把蜡烛又拔下来。
“你还以后吃饭必吃到钢丝球,你们家阿姨买菜必涨价,你奶奶跳广场舞永远没c位。”林朝白拿起那根蜡烛,折断,蜡烛很脆,但愣是被她折出一种割袍断义的气势。
姜修还想再说,一丝疼痛感沿着腰腹的神经爬过,转瞬即逝,但真真切切的疼了一下。他没控制住的蹙眉:“嘶……”
林朝白没了先前吵架的样子:“怎么了?”
什么时候言语魔法攻击还能直接造成真实的物理伤害了?
他表情慢慢好转:“胃疼了一下。”
林朝白伸手覆上他肚脐上方,揉了揉,先前咒他吃钢丝球的是她,现在揉肚子的也是她:“晚饭吃什么了?”
姜修报了个饭店的名字,林朝白略有耳闻,这家饭店以食材高级新鲜而出名,也因昂贵而更有名:“你不是胃疼,你是造天谴了。”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其实我就想了你的名字。”
——我许愿的时候就想了你一个人,连自己都没有想。
林朝白坐在他腿上,一时间有些窘迫:“其实蛋糕是我当时买了自己想吃买的。”
不仅是个促销蛋糕,还是没把他放心上,她自己想吃买准备的蛋糕。姜修动了动腿,擒着她腰,想把她从自己身上丢下去。
林朝白眼疾手快的攀住他脖子,不从:“我不。”
姜修靠在椅背上,伸手到她裙摆下,捏了捏她腿上的肉:“宝贝,你真是把气死我这件事发挥到淋漓尽致了。做到这个程度,也是门学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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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这么喜欢小唐和叶姝小姐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