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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惊呆了
    殷氏挽留了一下,见陈老太太执意要走,便送了她们离开。
    回到家里,赵氏想起儿子的亲事,唉声叹气,后悔莫及;而姜氏却是心有不甘,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对陈老太太道:“娘,要不,您老跟老太爷说,让他探探邢知府的口风,看看咱们欣姐儿跟他家大公子结亲可成?咱们欣姐儿,论容貌论性情,并不比畹姐儿差,论身份家世,更是甩她七八条街。怎么邢家就偏偏看上畹丫头那孩子了呢?想想我就不甘心?”
    “胡说八道些什么?”陈老太太瞪了大儿媳妇一眼,“你做事向来妥帖,怎么这会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且不说咱们一直想让欣姐儿嫁去京城,即便在徽州府,欣姐儿也不愿意嫁到邢家去做续弦。这门亲事,于畹姐儿是好亲事,但对于咱们欣姐儿,也就一般般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跟姜氏一样,是不大痛快的。她的亲孙女,哪儿不好?偏偏邢家跟颜安澜一样眼瞎,看不到她亲孙女的好,倒上赶子作堆地去求娶苏玉畹,还真是邪了门了。
    “娘,您说,那畹姐儿是不是会什么狐媚子功夫,怎么把这些人都一个个迷得三迷五道的?”姜氏低声道。
    “这话再不许说。”陈老太太厉声道,“要是让人知道,咱们陈家可抵不过人家永安候世子一根指头。”
    姜氏可不知道颜安澜和苏玉畹后面的事,嘴里嘟哝道:“她不是没答应嫁给那位世子爷吗?人家还不知道如何恼她呢,怎么可能帮她?我看呐,她就只有给那镇北候做妾的命。”
    “你给我闭嘴!”这下陈老太太真恼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严厉,“再让我听到你这样的话,你就等着回你娘家过下半辈子吧。”
    “娘……”姜氏瞪大了眼睛。她嫁到陈家来,婆媳两人虽也有些矛盾,但大体上还是挺和睦的,陈老太太不是那等不讲理的老太太,姜氏行事说话都还算识大体,帮陈老太太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还从没见过陈老太太跟她这样说话,心里不免觉得委曲。
    陈老太太也怕这个大儿媳妇因着女儿的事,对苏家大房在言行上露出什么情绪来,不得不透露一点,沉着脸道:“你可知道,殷氏为何不答应邢家的亲事?而孙家那边也及时退了亲?那是因为,颜公子再次求亲,畹姐儿答应了他。”
    陈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苏长亭算计女儿的婚事不成反被苏玉畹捡了便宜,导致颜安澜和苏玉畹发生了些事情,最终两人的亲事得以定下来,这些事陈老太太不敢跟大儿媳妇说。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太疼爱女儿。这要是她嘴无遮拦,拿这些事跟陈欣儿说了,以陈欣儿的性子和智商,那是肯定要四处乱嚼舌根的,好诋毁苏玉畹,达到心里的某种平衡,要真那样,就给陈家招祸了。
    陈老太太万不敢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她干脆不说,直接把那些事烂在自己肚子里,只需要让姜氏知道,颜安澜和苏玉畹私下里定了亲的消息。
    “什么?”姜氏被这消息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婆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道,“这……怎么会?怎么会?”
    陈老太太这才道:“这件事,因着牵扯甚多,以后没准镇北候还往里插一脚,要是早早传出去坏了事,永安候世子不定怎么恼我们家,所以这些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万不能往外说,陈欣儿也不行,知道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欣姐儿在外边嚼畹姐儿舌根子,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我亲孙女,该罚照样罚,绝不手软。”
    “是,儿媳知道了。”姜氏忙保证。
    作为当家媳妇,这些年陈老太太也不断地培养她的政治敏感度。作为官宦人家的当家主母,眼睛可不能只盯着后宅的那一亩三分地,需得对于朝堂和政治,政敌和盟友都有一定的认识,才不会招祸。所以听婆婆说得严重,姜氏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邢家那头,邢太太得了王媒婆的回报,虽心里不大满意,但一听这些拒绝的话是陈老太太说的,便也不好说什么。
    待王媒婆走后,她对邢予妍道:“倒是我托大了,总以为咱们一去提亲,苏家便会欢天喜地的应下。却是没想到他们会拒绝。要是真拒绝了,这件事传出去,咱们邢家的脸就丢大了,跟苏家的合作也别扭得紧。”
    邢予妍也不知苏玉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便提议道:“要不,娘您叫人私下里去问问?”
    “这倒是个好办法。”邢太太叹气道,“唉,我早该这么做的。当时想着给她做面子,才直接叫人提了亲。”
    其实哪里是给苏玉畹做面子?她这么高调去提亲,也是想着等镇北候回来时得知此事,不好怪罪于邢家。毕竟当时镇北候想纳苏玉畹,使的是下作手段,并没有明确请媒人上门,邢家不知晓这件事,也是有的。而邢家跟苏家高调议亲,镇北候要是再来纠缠苏玉畹,倒是不地道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家有可能不愿意结这门亲。
    想了想,她当晚便派了个婆子到陈家找韩嬷嬷探听消息,免得苏玉畹真不愿意,倒叫邢家丢了脸面。
    陈老太太听到韩嬷嬷的禀报,跟她道:“你就说,畹姐儿确实要守够三年的孝才议亲事。她这样也不好耽误邢公子的亲事,还请邢太太为邢公子另择良缘吧。”
    这就是明明确确地拒绝邢家的亲事了。
    邢太太听得婆子禀报,气得脸色发白,对邢知府抱怨道:“我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咱们武哥儿,哪点不好?就她那样儿的,我们能瞧上她是她苏家八辈子烧高香得来的福气,她倒好,还不知好歹。”
    邢知府也是不高兴。但他是男子,肚量倒比邢太太要强些,安慰妻子道:“既如此,她就不是武哥儿命定的人,没有缘份,不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