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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宫之时,明瑞然将夫人扶进了官轿,自己骑马跟随于侧,缓行回府。
    胡家的小厮跑回胡府,道:“老爷,武国公夫妇出宫回府了,我看那白赫云怕是真的不成了,连官轿都是武国公扶着进去的。”
    胡杭道:“嗯,知道了。”
    胡康走进来道:“父亲,东西已经送到大辽。”
    胡杭道:“好,辽边境陈兵多少?”
    胡康道:“十万。”
    胡杭笑道:“宋辽边境我军守军十三万,辽打几个小仗即可,两三万足以,竟然陈兵十万,哈哈哈,大辽的戏还真足啊。好好好。看来他们真是恨透了明瑞然,老夫这次就帮帮他们,除了这个武国公!”
    胡康道:“那个东西当真那么厉害吗?”
    胡杭道:“嗯,正是,老夫二十年前被贬至大宋最南端的琼州,此毒就产自琼州这个小岛之上,夏辽吐蕃都没有这种毒物,毒性霸道无解,名为见血封喉。”
    胡康道:“那白赫云……”
    胡杭道:“白赫云已经半死了,必然于幕后统帅,上不得战场,要是用见血封喉,死于我军帐中,官家必将严查,这个锅谁来背?难免会生出变数,放心,为父给她准备的是狼毒,既不会速死,也会让她几天之内慢慢归西,她的病刚好就是最好的掩护。”
    胡康道:“父亲高明!”
    胡杭眼中邪光一闪,道:“如今我已是京城禁军统领,待两日后交接,拿过明瑞然手中的虎符,我们起事之时,就不怕别人调军前来搅局了。”
    胡康道:“父亲说的是!”
    武国公夫妇回府准备,官家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神情冰冷,久久不出,直至深夜,值守太监觉得有异,进去探望,道:“陛下,夜深了,是否该去静惜宫歇息了?”
    官家道:“再让朕坐一会儿吧。”
    太监道:“陛下可是有烦心事?”
    官家道:“辽夏联手犯境,此战凶险,若是我大宋两位统帅战死沙场,该当如何?”
    太监一听,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站在一旁腿抖,估计脑海里都显现出城破亡国的惨状了。
    官家起身道:“走吧,去静惜宫。”
    太监应道:“是,陛下。”
    白赫云回府,下令关闭府门,自己回房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红色小药丸,吞服后静静调息片刻,面色恢复如常,神清气爽。
    白日下朝后,赵安辰被静贵妃叫走了,直至入夜才得以出宫。一路快马奔回暖园,找到明笑阳道:“明欢,云姨和明叔叔三日后出征!”
    明笑阳一愣,立刻上马回府,赵安辰也一起回了武国公府。
    一进府就见白赫云站在院中,带着一个少年正在和明乐说着什么。
    “娘!你要和我爹出征吗?”明笑阳急切地问道。
    白赫云道:“是,三日后启程,你爹去北疆,我去西北。”
    “我也要去!”明笑阳道。
    明瑞然走出来道:“你不能去,好好在京城呆着,研习兵法阵法。对了,你就和辰儿去暖园吧,离繁华闹市远些,也能静静心。”
    明笑阳道:“我要去见识一下战场。”
    明瑞然道:“你从小就去大宋练兵场参与练兵布阵,去校场搏杀,不算不熟悉战场。况且官家不让你去,你就看家吧。”
    明笑阳道:“爹娘打仗,我看家?”
    明乐看这氛围不对,问道:“娘,你当真是三日后出征?”
    白赫云看着明乐,没有回答。
    火童向明笑阳一礼,道:“公子。”
    白赫云道:“笑阳,这是火童,你的精卫。”
    明笑阳看了一眼火童,见他生的英俊明朗,很是高兴,拍了拍肩膀,微微一笑道:“好,火童,我是明欢,明笑阳。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火童开心道:“是!公子!”
    火童看明笑阳性情如此好,容姿不凡,心中欢喜,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当真是不错。这主仆二人都觉得非常满意。
    白赫云道:“火童,你今晚连夜将明乐护送到扬州,托付轩玉轩的家主沈轩。告诉沈轩看护好明乐。然后回京跟在笑阳身边。”
    火童道:“是!家主!”
    白赫云看了一眼火鸢,火鸢微微点头。
    明乐道:“扬州?”
    白赫云道:“嗯,扬州是个好地方,很好玩,沈轩叔叔就是你沈姐姐的爹。去那玩一个月再回来。”
    明乐不说话静静地看着。
    白赫云对火童道:“去吧,现在就走吧。”
    火童接过火鸢递来的行李,带着明乐出府上马启程了。
    明笑阳瞧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言两语之间,妹妹就去扬州了???
    “娘,乐儿……”明笑阳刚想问是怎么回事。白赫云就说道:“乐儿大了,该去见见世面了,出去玩一阵子就回来,其他你不必多问。”
    明笑阳见爹娘即将出征,还不带自己,便没有去暖园,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夜晚回自己房间睡了,赵安辰也在武国公府睡下。
    明笑阳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府门开了,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边关急报刚刚入京,军情紧急,官家令二位将军即刻动身!”
    明笑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穿上外袍,走到前院,赵安辰也出来看。
    明笑阳看见爹娘早就穿戴整齐,白赫云看见儿子,道:“爹娘走了,你要好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和明瑞然上马,一声轻喝快马离开,带着两队精卫,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明笑阳呆呆的站在府门口,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出生以来十六年,第一次送爹娘出征,没想到是这么个场面。话都没说几句,爹娘就去了战场与敌人开战了?心中各种难受,一时间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安辰也觉得很奇怪,心中疑虑重重:“明明是三日,为何变成当日了?”
    过了一会儿,赵安辰拉着呆呆的明笑阳,把他送回房间,道:“睡吧,我陪你。”说着脱了外袍,看见明笑阳还在地上站着没动。便过来帮他脱了衣服,拉到床上,推倒,睡觉。
    明笑阳道:“为何走的这么匆忙,连乐儿也送走了。赵逸,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赵安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道:“没事,明叔叔和云姨强大到能□□定国,你还担心什么?睡吧。”
    明笑阳瞪着眼睛,睡不着,望着屋顶。赵安辰看着明笑阳的眼睛在夜里亮晶晶的,就知道明笑阳不是一般的不安。侧身搂过明笑阳以示安慰,明笑阳没动,轻声道:“热。”
    赵安辰刚要抽回手,道:“你自己睡。”
    “我不。”
    晨明赵安辰起床准备去早朝,就见旁边宁王府的管家过来了,道:“王爷,早上刚刚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您不必再去上朝了。”
    赵安辰道:“知道了。”
    明玦正要出府,看见赵安辰站在府门口,问道:“宁王不去早朝?”
    赵安辰道:“不去了。”
    明玦回头看了看府里,问道:“我爹娘也不去了?”
    赵安辰道:“明叔叔和云姨昨晚就出城去边疆了。”
    明玦一脸惊诧:“啊?什么时候?”
    赵安辰道:“午夜子时。”
    赵安辰回房脱了朝服,换上自己的锦袍,去明笑阳房中叫他起来。
    明笑阳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着赵安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赵安辰道:“我也不知。父皇说我不必去上朝了。”
    明笑阳道:“哦。”
    赵安辰道:“明叔叔让你跟我去暖园,走吧。”
    明笑阳面无表情:“嗯。”
    晨明早朝,胡杭环视殿上朝臣,问道:“陛下,武国公夫妇为何没早朝啊?”
    官家打个哈欠,困困地说道:“昨天半夜,紧急军报入京,说大辽突袭守军,事态严重,朕大半夜起来处理,令武国公夫妇昨夜即刻启程,率军御敌。他们二人已经赶赴边疆了,朕乏的很,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吧,唉…….”
    胡杭一惊,忙道:“那武国公与臣的交接与虎符该当如何是好啊?”
    官家道:“朕的旨意已下,禁军自然听你调令,武国公也不是天天揣着虎符当值,无妨无妨。”
    胡杭心道:“虽然不算最为稳妥,但也确实并无大碍,更何况官家在京城,而明瑞然又远在边关,并且不日将亡,起事之前,必然不会搅局,也罢。”说道:“是,陛下。”
    太监高声道:“散朝!”扶着官家回去歇息。
    胡杭问了昨夜宫城执勤的禁军将领:“昨夜是否有边关急报入京?”
    将领道:“是,昨夜亥时初刻入京。”
    胡杭追问:“武国公夫妇几时出城的?”
    将领道:“子时末刻出城。”
    胡杭心道:“嗯,差不多,时间对的上,应当是没有问题。”安心地回府了。
    胡府书房,胡杭问道:“康儿,派去西北的那两人如何了?”
    胡康道:“父亲放心,那二人已经准备好了,在白赫云回京途中动手,定不让她活着回来。”
    胡杭点头道:“嗯,小心,谨慎!”
    胡康道:“是,父亲。”
    白赫云到了西北边关庆州,称身体不好,终日闭门不出,任谁不见,夏一旦挑衅边关,白赫云就会在房内写出将令,由白氏精卫转递给军中将领,没让夏兵讨到半点便宜。
    明瑞然对阵大辽,战了几场,连战连捷,也是从未亲自上战场带兵冲杀。辽主帅见明瑞然与曾经战法大不相同,心中疑虑,召集众将帐中议事,道:“明瑞然以前都会亲自迎敌,一马当先,斩将夺帅。为何如今打了大大小小四五场,连他的影都没见着?”
    一辽将道:“一别经年,战法大改呀,八成是上了年岁,不成了吧?”
    “哈哈哈,有理!”
    辽主帅疑云未散,沉吟了一阵子,道:“明瑞然不成了倒是好事,但还是希望他能出来再战一场,否则……如何除了他?明瑞然就算不再亲自出战,他用兵之诡谲也是我大辽的大敌呀,要说将士战力,我大辽铁骑不知要比他们宋军强多少,却历来无法挥军南下,还不是因为有这个明瑞然,定要把他除了才行!”
    辽将道:“再打两场他还不出来,咱们就发动总攻,看他还出不出来!”
    辽主帅点头赞同道:“嗯,对!”
    在暖园,明笑阳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功,半月已过,闭门不出,日日钻研兵法阵法,入夜就喝点百香醉,安安稳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