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泪水从何而来,只是阵阵热潮如巨浪席卷而来,一波一波地拍打着神经,难以言说的痛意自心底深处扩散开来,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从发梢到脚底每一个细胞都带着尖锐的痛,痛得她以呼吸,难以承受。
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天不仅因她而死,还是被抛弃了她二十多年的女人生下的女儿撞死,不仅如此,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还毫无内疚之意,还来骂她。
再看那个抛弃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现在一副自责样,她凭什么叫她纯纯,凭什么要和她谈判,她突然又恼怒自己,为什么要用那么激动的情绪来和她说话。
她应该淡漠,无视她才对!
可她又怎么能无视,是她的女儿撞死了小天,害得她爸妈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害得他们和小天阴阳相隔,小天的人生才刚开始……
“纯纯,你别难过,我现在就回去打得那个姓司的女人满地找牙,师傅,倒回去。”
许甜甜见夏纯的泪好似剪断的珍珠大颗大颗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心里难过之余更是气愤,恼怒地低咒了句,开口让出租车师傅调转车头。
“小姐,这里不能调车,要到前面。”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无声落泪的夏纯和怒火攻心的许甜甜,为难的解释。
“甜甜,我没事,不要回去。师傅,不用调回去。”
夏纯深深地吸了口气,生生压下心头翻腾的热潮,急促的话语透着哽咽。
许甜甜担心地看着她:“可是纯纯,那个司筱箐简直就是一疯女人,没有一点教养,更没有一点羞耻心。”
正说着,她的手机便响了,一看电话是她公司老总打来的,许甜甜恼怒地按下接听键,气冲冲地吼道: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回去上班的。”
夏纯微微一怔,抬手擦了泪,看着生气的许甜甜,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虚伪而讨好:
“甜甜,你别再生气了,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之前也不知道的啊,你赶紧回来,翰宇集团总裁秘书打来电话,说司总已经答应把周年策划案交给我们公司做,这个策划案由你负责,换言之,你升职了。”
“我不做,告诉姓司的,我不接他们公司的案子。”
许甜甜想也不想便吼了回去,上次公司派她去翰宇集团,她见到姓司的便直接拒绝了参与他们公司的周年策划案,现在又指名要她负责,她不干。
电话那端的男人被许甜甜吼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而这边,许甜甜吼完就直接关机。
夏纯疑惑地看着许甜甜,不解地问:
“甜甜,什么姓司的?你们老总叫你回去工作是吗?”
许甜甜恨恨地道:
“就是司翰宇啊,他们公司的周年策划让我们公司做,这也不奇怪,我们老总是欢喜得不得了的,但他却指明要我负责,纯纯,你说我怎么能去给你的仇人策划什么周年活动,我给他策划周年忌日还差不多。”
夏纯皱了皱眉,又微微一笑,感动的说:
“甜甜,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们得公私分明啊,那是公事,你总不能真为了这个把工作丢了吧,明天回去上班吧。”
“纯纯?”
许甜甜不满的叫,她怎么转眼又这么平静了。
夏纯面上笑意温柔,隐藏起心里所有的情绪,她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更不能让好朋友因为她而得罪客户,丢了工作。
**
进、入初秋的夜,空气里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大道两旁的林、荫渐渐转黄,风一吹,便莎莎地落叶声,自头顶飞舞而下,在七彩霓虹下折射出五彩斑斓,好似在夜间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
烛光晚餐时,夏纯一直心神恍惚的,有几次,平伟煊说话她都没有听见。
对此,平伟煊心里泛疑,原本的计划也因她的不在状态而受阻。
从餐厅出来后,平伟煊便关切地询问:
“纯纯,你今晚好像心情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我带你去山顶看星星,看到满天明亮的星星你肯定能心情好起来的。”
夏纯抬眸,如水的眸子望进他温柔而幽亮地双眸,想拒绝,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平伟煊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暖而宽厚的手掌将她小手包裹在掌心,深情而坚定地说:
“纯纯,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公,要与你走过一生的人,我希望你让我分担你的烦恼忧愁,好吗?”
夏纯又茫然的眨眼,她现在的心情很烦乱,可被他深情凝视,听着他说要陪她走过一生,替她分担烦恼忧愁时,她的心里无端便泛起了一层酸涩。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当实习护士时,她因为紧张,刚好遇到的病人又是一个凶神恶煞之徒,她扎针时一不小心便扎错了位置,结果被那个男人骂得狗血淋头,还说要见领导,要让开除她。
她含泪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但那个男人却闹得整个医院众所周知,正巧被平伟煊碰见,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人,当时还鼓励她,在众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她时,他竟然当众撩起袖子,让她给他扎针。
她永远记得,当时众目葵葵下,她拿针的手颤抖得厉害,加之眼里泪水模糊的,更是看不清他的血管在哪里,而旁边,那个男人更是吵闹着要她赔偿他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当时平伟煊一直很平静,眼神温和,声音低沉温柔地轻声安慰她,甚至还说她是因为太过紧张,并非不会。
最后,还是平伟煊拿着她的手把针头扎进他手背……
那是他们的初遇,刚出校门的夏纯觉得平伟煊就是一隐了翅膀的天使,她对他充满感激,那天中午,他还请她吃饭,她问他为什么会打针,他却笑着说,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自己便成了半个医生。
从那后,他经常约她,再后来,他们成了男女朋友……
“纯纯,忘记所有的烦恼,走,我带你上山看星星去。”
平伟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里,又替她绑上安全带,才发动车子,往着山上驶去。
**
梁上君接到国际长途,stephen在巴黎时间上午十二点(两个小时前)车祸死亡……
他刚应酬了几名政aa府官员,正在回郊区的路上,但接到这个电话后,他又立即调转方向,往着市中心而去。
二十分钟后,梁上君回到了他父母的家,他父亲梁凌鉴和他母亲沈尘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正谈论stephen的事。
“君子,你回来得正好,想必你也知道了stephen的事了吧,我和你妈妈今晚要飞往巴黎,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时间,公司和你弟弟那里,你可得照顾好了。”
梁凌鉴和stephen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如今多年的好友离世,他当然得立即飞过去。
梁上君眉峰微凝,关心地问:
“爸,妈,你们两个去行吗,与欢哥不去吗?”
要知道,他父亲当年陪着苏与欢的母亲在法国算是待过好几年,苏与欢和stephen的关系亦是很好的。
“当然去,你与欢哥刚才打了电话过来,一会儿他就会来接我们,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去巴黎。”
“那好,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对了,爸,我打算明天把阿浩接回家来,整天在医院他闷得慌。”
闻言,梁凌鉴眉头微皱,沈尘尘开口道:
“君子,我和你爸爸今晚就去巴黎,阿浩回来谁照顾他,他在医院住得不是好好的,说过几天再出院的吗?”
梁上君淡淡勾唇:
“让夏纯来家里照顾阿浩就行啊,阿浩和她相处得很不错,比之前那个叫什么莉的特护强多了。”
梁凌鉴和沈尘尘交换了一个眼神,梁上君在沈尘尘身旁坐下,刚伸手去拿果盘里的苹果,便听见他母亲笑着问:
“君子,阿浩是不是喜欢上夏纯了,要是这样也不错,就让她住进家里来吧!”
梁上君眸底划过惊愕,拿苹果的手僵在那里,抬头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老妈:
“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夏纯只是把阿浩当成她弟弟夏天来关心,照顾,阿浩也是因为夏天的关系,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夏天,怎么可能成为你们希望的关系?”
沈尘尘叹了口气,眉心微蹙,轻声说:
“也是,不过我还挺喜欢夏纯这个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美丽却不张扬,又心细善良的……”
听到自己母亲赞扬夏纯,梁上君性感的唇角不自觉地便勾了起来,连声音也染上三分愉悦:
“妈,既然你们同意,那我明天就把阿浩接回家来,我先上楼洗个澡,一会儿送你们去机场。”
话落,他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转身便往楼梯间走去。
回到自己房间,梁上君往他卧室的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给欧阳墨轩打电话,一边啃着苹果,心里却暗自猜度着stephen的死是不是和姓司的有关系。
从肖大成的事后,司翰宇知道他和夏纯的关系,因此他以长期合作为饵诱平伟煊立即和夏纯结婚,但因为平小蕊的手术关系,平伟煊昨天答应近日内和夏纯分手。
若是司翰宇知晓这件事,那定然会想尽办法破坏。
他昨晚和、平伟煊谈判后,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派了四名保镖前往巴黎,以保证把stephen平安接到中国来,可他没想到,stephen还没离开巴黎就出了车祸,据他派去的人讲,stephen当时是去参加一个学术会,在去的途中他的车刹车突然失灵,他和司机当场死亡,而车子却在撞车后油箱漏油而爆炸。
他狠狠地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底浮起无边暗沉,电话那端,欧阳墨轩的声音慵懒调侃的传来:
“喂,君子,没有陪你的夏护士吗,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梁上君把手中苹果核扔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皱着眉头,语气沉冷:
“阿轩,stephen死了,司翰宇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他的人有没有出境,你调查一下。”
“stphen死了?难怪刚才苏与欢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小怡和圆圆回家了,那你不是没了和、平伟煊谈判的筹码,哇,那这件事肯定和司翰宇脱不了干系了。现在查也没用,就算他亲口承认,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已经暗中去了肖大成工作的地方,初步确定,那家保健品工厂有问题……”
闻言,梁上君倏地坐正身子,深暗的眸底进过一抹幽深,英俊的五官线条泛着冷峻之色:
“别打草惊蛇,司翰宇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他不可能这快就相信肖大成,他不过才刚去,至少也得一两个月的考验期,我们要的结果是将他们全部瓦解。”
“放心,我有分寸,你那边呢,有进展吗?”
司翰宇薄唇微抿了下,才缓缓道:
“有,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夏纯那里呢,stephen这一死,你没了筹码,难道看着夏纯嫁给姓平的?”
谈完公事,欧阳墨轩又开始关心梁上君的私生活,要知道梁上君从来没有对女人上心过,在他们都怀疑他是gay时,他却突然喜欢上了那个夏纯,不止他感兴趣,他们圈子里的朋友都感兴趣。
“你准备好一个大红包就是了,其他的别管那么多。”
山顶看星星真的很美,很亮,抬头是满天星辰,垂眸还可一览七彩霓虹,耳畔夜风微凉,呼吸间连空气都带着大自然的气息,夏纯觉得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
平伟煊拉着夏纯坐上一块巨石,怕冰着她,他还拿出了垫子垫上,而他自己则坐在石头上,握着她的小手,陪着她一起看星星。
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分钟,他起身去车里给她拿饮料,回来时,把饮料拧了瓶盖递给她,夏纯微微一笑,接过饮料喝下。
再坐下时,他的长臂揽过她的腰,从她腹部轻轻捉住她的小手,将她往揽进他怀里。
夏纯的身子微僵了僵,抬头去看他,他微微一笑,墨玉的眸子里浮起丝丝温柔,揽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收紧了一分,温柔地道:
“纯纯,明天你不是也休假吗,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夏纯清亮的眸底窜过惊愕,真是一点也不像要结婚的人,连拍婚纱这么重要的事她都给忘了。
也许是小天的事让她太难过,所以现在有些刻意回避拍婚纱的事,现在听到平伟煊提起,她小脸闪过茫然,眸子微眨了眨,惹得平伟煊心疼的说:
“如果你不愿意拍就算了,那其实就是让摄影师一番折腾的事,我们婚礼那天你也要穿婚纱到,到时多拍几张,要不,等结婚后,你想拍我们再去拍。”
“谢谢你,伟煊,我现在真不想拍。”
夏纯如实回答,语气里带着三分歉意,平伟煊眸色微变了变,瞬间又浮起笑起,微侧了身子,与她面对面,大手捧住她白希的小脸,只是深深地凝着她,不说话。
夏纯怔怔地,心里有些慌,觉得这节奏有点不同寻常,他的眼神这一刻变得很深邃,许是夜晚的原故,虽然天际有星星,但没有月亮,他又背着不远处的车灯,越发的显得幽暗。
他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深邃,昏暗中,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夏纯身子紧绷着,在他俊脸低下时,她眉心皱了起来,心跳有瞬间的停滞,在他的唇即将吻上她的唇瓣时,她蓦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唇。
“纯纯?”
平伟煊眸色微变,眉头轻轻皱起,语气里透着疑惑和淡淡地失落,她这是在拒绝他的吻?
夏纯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惹得她心里乱乱地,她是太紧张了,她想,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是拒绝他。
她怎么可能拒绝他呢?
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她喜欢的人,是她即将要嫁的人,别说被他亲吻,就是做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她现在也没有权利拒绝不是吗?
平伟煊见她紧张的绷紧了身子,轻声说:
“纯纯,你这么害羞怎么行呢,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们要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别紧张,乖,闭上眼睛。”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话音落,再次低下头去,夏纯在他深幽炙热的眼神里轻轻闭上双眼,等着他的吻落下。
突然,一道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尖锐的响在他们之间,平伟煊的唇刚触及夏纯柔软的唇瓣,便被这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暧昧气息。
平伟煊有些懊恼的放开夏纯:
“我先接个电话。”
夏纯却是松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蓦地断裂,她借机起身,跳下巨石,听见平伟煊有低沉的声音讲着电话:
“喂,李院长……什么,你说stephen死了?”
离他几步远的夏纯闻声转过头去,昏暗中,平伟煊脸色极其难看,震惊中透着失望,她微微蹙眉,心里暗忖着他嘴里说的stephen是不是医学界的那个,心外科权威的stephen?
平伟煊接过电话后心情就变得很郁闷,从他嘴里得到证实,他是要请stephen来给他妹妹做手术的,但现在,stephen突然死了。
两人回到车上,夏纯一番安抚,不想,平伟煊突然转移话题,一把抓住她说:
“纯纯,我们的婚期提前好不好?反正你也不想拍婚纱,我们也不用等到十一,那些日子不过是一种风俗,我们早一点结婚好不好?”
夏纯脸上闪过茫然,想了想说:
“伟煊,你别担心,就算没有stephen,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医生替小蕊手术,小蕊不会有事的。”
平伟煊摇头,抓着她的手力度加重:
“纯纯,我不是因为小蕊,我是真的想和你早点结婚,难道你不愿意吗?”
夏纯点头,安抚地说:
“我当然愿意,不愿意就不会答应和你结婚了。”。
是的,她不也想着早点结婚,就可以摆脱梁上君的纠缠了吗?如此一想,她又轻轻一笑,温柔点头:
“好,我们早点结婚,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平伟煊眸色一喜,激动的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激动的说:
“纯纯,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夏纯温柔地笑,她的要求不多,只要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行了。
平伟煊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热情而狂野,他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脑袋,将她往他面前压,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间,急切的钻进她的唇,勾兑,辗转缠绵……
车厢里空气迅速上升,夏纯不太适应他这样的吻,像是带着极大的占有欲,而他的手,也不安份的在她腰间游移,嘴离开她的唇,去吻她脖子……
“纯纯,我想要你。”
当他的大掌探进她衣服,从后面要解开她的内、衣扣时,夏纯呼吸蓦地一滞,心里狂乱地开始挣扎:
“伟煊,别!”
平伟煊身体里的浴火已被挑起,他急促地吻着她的颈项,将她身子压得往后,一路往向她胸前。
“伟煊,这是车里。”
夏纯的心越来越慌,他的大手已经解开了她的暗扣,下一秒,便自身后移向前面……
“纯纯,给我好不好?”
他从她脖子里抬起头,墨玉的眸底燃烧着欲、望之火,是那样的炙烈,夏纯心跳狂乱得很,双眸染着一丝怕意和犹豫。
平伟煊皱眉,眸底闪过受伤,他说:
“纯纯,别拒绝我,我是你未婚夫,很快就是你老公,我们洞房的时候还是要做的,现在,只是提前几天,这虽是车里,但这是山上,不会有人。”
夏纯微微喘息着,慌乱地说:
“我们还有几天就结婚了,等到那一天好不好,伟煊,我,今晚没有做好准备。”
她伸手要推开他,平伟煊却顺势捉住她双手,深邃的目光望进她眸底,似乎在确定她是没做好准备,还是根本不愿把自己交给他。
他又想起梁上君说,他们不只在酒店那一次,后面,还有过纠缠。
一股强烈的嫉妒窜了出来,他的目光下移,看向她胸前高耸的部位,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纯纯,你不用准备什么,只要闭着眼睛享受这份欢愉就好。”
他低沉的嗓音渗进浓浓的欲、念,暗哑低迷,捉住她双手的手一收,低头又去吻她的唇,他一定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才能放心。
**
“我不同意!”
听到梁上君的安排后,夏纯想也不想便拒绝,开什么玩笑,让她住进他家,她巴不得离他有多远是多远,怎么可能把自己傻傻的送到他家里去。
“哥,我就说了嘛,纯纯不会同意的。”
病床上,梁上浩郁闷的声音里渗着一分埋怨的味道,一旁的梁上君英俊的容颜泛着沉冷之色,深邃的眸子锐利的看着夏纯,沉声质问:
“你是阿浩的特护,难道不该他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照顾吗?”
夏纯冷笑了声,倔强地仰着小脸迎上他质问的目光:
“梁总,我有拒绝的权利,你大可以另外找一名护士来照顾阿浩。”
“你当初可是答应了的。”
梁上君咄咄逼人,他知道她不会同意,但他必须让她同意,让她一步步走近他的世界。
带卷波脚。“我答应在医院,又没答应回你们梁家。”
病床上的阿浩着他哥和夏纯两人争执了半晌,心里暗自嘲笑他那无所不能的大哥,居然会连一个女孩子都搞不定,最最可笑的是,夏纯那么温顺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就偏偏在他哥面前张牙舞爪得像只小野猫。
他好看的嘴边一丝笑意溜过,瞬间又化为一丝落寞溢出薄唇:
“纯纯,我不喜欢其他护士,我喜欢被你照顾,要不你就陪我回家住一星期,等我把婚纱设计图画好,我们再回医院来住。你看行吗?”
他其实前几天就想出院的,但知道了他哥和夏纯的事,他觉得自己该帮他一把,便提出让夏纯来做他特护,其实他没有直接说,只是拐弯抹角的提醒了句,结果他那个狐狸大哥便软硬兼施的把夏纯弄来当了他的特护
今天一大清早的他又说要接他出院,他想,这肯定和夏纯有关。
他这哥哥一向狡猾,用裴与桐的话说,梁上君和苏与欢就是两只狐狸,而他们这两个分别做人家弟弟的,就成了那只小善良的小绵羊。
(在这里解释一下:裴与桐是苏与欢的弟弟,苏与欢自小就认他们的父亲梁凌鉴为爸爸,因此,他和梁上君都喊苏与欢喊哥,至于苏与欢和欧阳墨怡的感情故事,则在相关系列文‘惹上总裁,小妻欠收拾’里)
这可不是?
他这狐狸哥哥就是拿他做幌子,欺骗人家夏纯,不仅骗来当特护,让他随时有机会见到,还要骗人家回家。
夏纯脸色微变了变,犹豫了半秒才说:
“阿浩,不用了,你这心意我领了,但现在用不着了。”
“用不着,难道你不结婚了?和男朋友分手了吗?”
梁上浩语气里透着诧异,一旁的当梁上君却是眸色锐利的盯着夏纯,难道平伟煊不宵知道stephen死了事,真的对她提出分手了?
若真如此,他便更要把她弄到家给阿浩做特护了。
正在他想入非非时,夏纯一句话打破了他的计划:
“不是,我和伟煊的婚期提前了,我们决定一周后举行婚礼,所以阿浩,你真的不用替我设计婚纱的,到时去喝一杯喜酒就行了。”
梁上浩一脸遗憾!
但不是遗憾不能替夏纯设计出婚纱,而是遗憾看不到他哥此刻的表情。
他想,一定很精彩。
不错,梁上君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在确定夏纯的话并非借口,而是真的时,一场风暴便瞬间席卷了他深邃如潭的眸子。
如刀削般英俊的脸上阴云密布,眸色冷厉地盯着她,语气恼怒地道:
“你们的婚期不是定在十一的吗,为什么突然提前,夏纯,你把婚姻当儿戏吗,说哪天结婚就哪天结婚,你可有征求夏叔叔和凌阿姨同意的意见?”
夏纯不以为然,根本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挑眉一笑,故意用无比幸福得意的语气说:
“我哪天结婚是我的事,又不用向你报告,有没有征求我爸妈的意见,更是与你无关。”
梁上君心头气血翻涌,夏纯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好似一把刀子扎进了他心口,他恨恨地抿紧了薄唇,夏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不过我没想过请你喝喜酒。”
话音落,她又换上一种温柔的语气对梁上浩说:
“阿浩,到时你一定要去参加我的婚礼。”
梁上浩点头,嘴角泛起浅笑:
“好,我一定去。”
“阿浩,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说要出院的吗,难道你不出院了?”
梁上君见自己弟弟倒戈,心里更加郁闷,平伟煊把婚事突然提前,这在他意料之外,加之stephen突然死了,他原来胜劵在握的,可突然间发现,夏纯随时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老婆。
“我要出院啊,今天就出院。”
梁上浩见自己大哥上火,便又对夏纯说:
“纯纯,要不这样吧,你这几天陪陪我,我爸妈都不在家,我哥又要忙公司的事,我家的保姆女儿生孩子,又请假回了老家,我知道你再有几天要结婚,肯定忙得很,你只要每天负责我的三餐,我不耽误你其他的时间。”
听他如此一说,梁上君神色稍霁,夏纯却是一脸为难,抬头恨恨地去瞪梁上君,接收到她恼怒的眼神,梁上君性感的嘴角又色一抹邪魅地笑。
“阿浩,要不让小莉跟你回家照顾你吧,我这几天会很忙,婚期提前,所有的事情都得在这几天内做完……”
“只要你照顾好阿浩,你们婚礼所需之事,我帮你们准备。”
梁上君的话一出口,夏纯立即惊愕地睁大了眼,瞪了他两秒才冷硬地道:
“不劳梁总费心,这些事我们自己会办好。”
“纯纯,那你是答应了对吗?”
梁上浩趁热打铁,俊美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阳光帅气的模样让夏纯不忍心拒绝。
“好吧,但我只能陪你到周五。”
“嗯,周五就行,周六我就再住回医院,然后星期天去参加你的婚礼。”
梁上浩笑得一脸愉悦,梁上君却冷着俊脸,心思转动,谋划着下一步该怎样做。
总之,他是不可能看着夏纯成为平伟煊的妻子。
**
“总裁,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肖媚儿拿着文件让司翰宇签过后,临离开办公室前,又迟疑地开口。
司翰宇抬头,鹰眸微冷地凝着她,问:
“什么事?”
肖媚儿黛眉微蹙了下,犹豫了两秒才说:
“我昨天在美容会所碰到司太太和司小姐了。”
司翰宇神色淡漠,对于她们母女的事,他没有丝毫兴趣。
肖媚儿察颜观色,微顿了下又说出重点:
“司小姐在会所一楼大厅里和两个女人起争执,被她们一人打了一耳光。”
闻言,司翰宇蓦地抬起头,鹰眸锐利地盯着肖媚儿,沉声问:
“司筱箐被人打了?什么女人?然后呢?”
他一共问出了三个问题,冷冽的唇边泛起一丝嘲讽,司筱箐那丫头向来娇纵野蛮,又有着司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平日别人都是让着她,有谁敢打她?
“当时我在楼上,只是看到那两个女人的背影,不过有一个女人好像前两天来我们公司的许甜甜,我听见司小姐喊另一个女的叫夏纯,还骂她是践人,好像说她抢她君子哥哥什么的,她们两个一人给了司小姐一耳光,但司太太的神情很奇怪,她还喊那个女孩纯纯,说想和她谈谈,只是那个叫夏纯的说她没有资格,在门口还把她甩开了。”
肖媚儿把自己看到的仔细的说给司翰宇听,听完她的叙述后,司翰宇皱起了眉头,深暗的眸底划过一抹冷笑,抬头看着肖媚儿温和地说: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先出去工作吧。”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肖媚儿心里泛起喜悦,只为他语气里一丝丝的温和肯定,她便瞬间整个世界都成了晴天。
肖媚儿离开后,司翰宇拿出手机,拨出司筱箐的电话,勾起的唇边笑意冷寒,高大身躯往椅背里一靠,等着对方接听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那端便传来司筱箐不太愉悦的声音:
“喂!”
司翰宇嘴角笑意加深,声音低沉愉悦的响起:
“筱箐,我是你大哥,你前几天不是说喜欢施华洛世奇最新上市那对限量版魅影耳坠吗,我给你买回来了,中午有没有时间,大哥请你吃海鲜。”
“大哥,你说你帮我买了那对限量版的耳坠,你对我太好了,怎么能让你请我吃饭,中午我请你。”
司翰宇眸底划过鄙夷,声音却是温润宠溺:
“好,谁请谁都是一样,中午去海港之家。”
“嗯,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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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伟煊是临下班时接到梁上君电话的,他本是打算约夏纯吃午饭的,但梁上君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就在前天,还是他主动打电话找梁上君,请求他答应请stephen来中国给小蕊做手术,可现在,stephen一死,就变成了梁上君给他打电话了。
看到来电他顿时变了脸色,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梁上君这个名字一出现,他头上那顶原本只是隐形的绿帽子就现了形,再想起昨晚在山顶,夏纯终是坚持要等到结婚那晚,不睛把自己给他,他便更加的恼怒,羞愤。
接起电话时,他的声音里有着无法控制的冷硬:
“喂!”
“平伟煊,中午海港之家,我有话跟你说。”
梁上君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低声下气,反而言语中透着他与身俱来的尊贵之气,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让他心里越加不舒服,想也不想,便冷漠回道:
“我没空。”
现在他也不求他了,干嘛还要听他的。
等过几天他和夏纯结了婚,不仅可以拿下和司翰宇的长期合作,为平氏药业寻到一个保护神,还能打败梁上君,出这口气。
“平伟煊,你说夏纯要是知道你和你妹妹之间的不同寻常关系,她还会和你结婚吗?”
梁上君的声音透过电波,凉凉地飘进他耳里,平伟煊却心头一惊,脸色大变:
“梁上君,你胡说八道什么?”
终是他自己心里有鬼,不够淡定,那恼怒地语气等于直接告诉梁上君,他和他妹妹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梁上君本是一句试探的话,却不想起到了极好的效果,听听见他在电话里低沉的笑:
“平伟煊,你要是不想夏纯知道,你中午就如实赴约。”
平伟煊脸上青白交加,心头震惊得不得了,梁上君怎么会知道?
他眼前又浮现出昨晚小蕊听到他说把婚礼提前到星期天时立即就煞白了的小脸和那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他的心狠狠地一阵抽痛,握着手机的手节节收紧,强自压下心头的情绪,半晌,才冷冷地问:
“哪间包间?”
“201!”
梁上君答得简洁,话落,直接挂了电话。
此刻的市中心,他父母的家,上午九点半他就接阿浩回了家,当然,夏纯也跟着来了。
而此刻,夏纯正在厨房择菜,准备午饭,阿浩在书房里,虽然看不见,但他却坚持要根据他对他描述的夏纯的身形而为她设计一套婚纱。
梁上君打了电话便下了楼,走到厨房门口时,见夏纯正背对着厨房的门在用手撕兰花菜,她腰间系着一条碎花围裙,纤瘦的背影恬静淡然,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便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她不张牙舞爪的时候,其实蛮可爱的,要是她做了他的妻子,是不是就可以每天看着她为他做饭吃。
他深邃的眸子里渐渐弥上一层朦胧地温柔,削薄坚毅的唇角微勾,俊美浅笑便自唇边泛开,如涟漪一般轻柔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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