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明的男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梁上君也一样。
自他在酒店的浴室里看见夏纯站在门口的时候开始,他满脑子就成了浆糊。没了平日的冷静和睿智,甚至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出了差错,他忘了自己,即便夏纯手机关机,还有他上次送她的手表可以定位。
而欧阳墨轩和白子航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在无法联系到夏纯的情况下,便只能满城市疯找,如大海捞针。
终于知道了针的位置!
知道夏纯在司翰宇家,梁上君的心却是更加无法平静了,司翰宇不仅字字如针,还是涂上剧毒的针,他的挑拨离间让夏纯恨死了他。。
她不见他,他又不甘心这样离开,焦急之下,便那样站在别墅外,试图守株待兔。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当烟圈自薄唇吐出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要如何才能让夏纯相信他是清白的,无辜的。
要想说服夏纯,他就得说服自己。
他之所以会把林烟当成了夏纯,这倒也不是他的错,林烟是下足了功夫设这个局,她下午的时候把头发拉直,弄成和夏纯一样的发型,又穿上和夏纯一样的衣服,在酒店房间里喷了催、情剂,室内灯光幽暗迷离,配合着音乐,气氛浪漫。
她故意半开了浴室的门,却不开浴室的灯,把背对着浴室门,如此一来,浴室里的氤氲水气混着沐浴露的香味弥漫到外间,再混着催情剂的作用,便能让他在短时间内热血沸腾,情、欲驱逐了理智……
不仅如此,她还把衣服特意放在浴室门口,她相信梁上君看到衣服后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怀疑,而光线错暗的浴室里,她只要不把脸转向他,就能勾、引成功。
梁上君一时疏忽,真把她误以为是夏纯,他绝对想不到林烟能把她的笔记摩仿得那么像。
林烟把一切都算计得刚刚好,她猜想,夏纯一旦看见梁上君和她做、爱,肯定会承受不了的跑掉,她又另外雇了几个男人,替他们开了间房,让他们候在那里,一旦有机会就把夏纯给毁了。
她本来也不确定那几个男人是否真的能毁了夏纯,但在欧阳墨轩以卖、淫为由把她带回警局,又以雇人伤害她人为由把她拘留时,她才知道,那几个男人是真的差一点把夏纯给轮了。
但害人终害己,她想不到的是自己会被一个老男人给上了,错就错在她把自己打扮得和夏纯一样,让司翰宇也误认她是夏纯。
那个老男人确实是司翰宇今晚谈生意的客户,当司翰宇的属下向他汇报,说夏纯也来了酒店后,他便让其密切关注,他原本也是想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看梁上君出丑,趁夏纯伤心难过之际,挑拨他们。
果然,不到两分钟,他的属下又向他汇报,说夏纯开了梁上君进的那个房间,然后哭着跑掉,却被两个男人抓进了另一间房。
司翰宇虽坏,但在这一件事上,他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惩罚了林烟,让她得到一点教训。
林烟还不是一般的贱,当她被押回警局,警察录口供时,她却先发质人的问: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你们要关我很多天吗?”
“那要看你交代得清不清楚了。”
“你们先帮我买两片毓婷回来,我不想怀上那个老男人的孩子”
正好欧阳墨轩从外面进来,听到她这句话冷冽地嘲讽道:
“你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吗,还怕怀上孩子,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今晚的事,贱女人,你以为你勾、引梁上君就能破坏他和夏纯的感情吗,别说你没勾、引成功,就算梁上君上了你,你也只是一次性的垃圾。”
审讯室里两名警察被欧阳墨轩这番刻薄的话给惊了,心知他们头儿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个女人敢给副部长下套,那真是活腻了。
许是梁上君的名字刺激了林烟,她突然大笑,笑过后又反驳道:
“我不是一次性的,我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只要梁上君和我做了,我就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有了孩子,他就不能不娶我。”
欧阳墨轩冷嗤,狭长的凤眸里噙满了鄙夷:
“林烟,你真是贱得无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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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梁上君就在别墅外面,你要是想见他,我现在可以送你出去。”
司翰宇挂了电话后又走进洗手间,假惺惺地对坐在地板上,满面泪痕,悲伤之极的夏纯说。
“我不见他。”
夏纯的声音哽咽中透着绝决,她不要见他。
司翰宇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去扣住她胳膊,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夏纯站起身时因为右腿突然的痛意而身子一个踉跄,他手中力度微紧,扶住她身子,温和地说:
“不想见他就不见,别坐地板上,你这样会生病的,我让佣人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上楼洗个澡,换了衣服,今晚就住这里吧,梁上君不知会在外面等到什么时候。”
夏纯突然抬头,对上他噙着笑意的鹰眸,她眉心微皱了皱,平静地问:
“司翰宇,你现在一定很高兴,是吗?”
司翰宇微微一怔,继而爽朗一笑,大方承认:
“当然,我恨梁上君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他不幸福,我当然高兴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眸色深锐的盯着夏纯,解释道:
“但你别怀疑,今晚的事我只是碰巧遇到,不关我的事。”
他只是知道碰巧遇上林烟,然后等着看戏,如此而已。
夏纯眸底窜过痛楚,紧抿着刚才被她咬出牙印的唇瓣,挣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司翰宇眸色一变,脱口问:
“你不恨梁上君,夏纯,你不会现在要出去见他,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跟他回家吧?”
话落,他又觉得自己问得唐突,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鹰眸却是锐利的盯着她。
夏纯抿唇不语,忽略腿上的疼痛,抬步,走出洗手间。
司翰宇微微皱眉,看不清她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跟着她走出去,鹰眸扫过她的腿时,眉间泛起一丝担忧。
夏纯把手机开了机,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拨通梁上君的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到耳畔,用另一手抹掉脸上的泪。
她没有看司翰宇,眉眼微垂,眸底的情绪被纤长的睫毛遮住,他只能看见她唇畔抿出的倔强。
她生生压下身心的痛楚,倔强地站在客厅里,一室的水晶灯光照射着她苍白的小脸,连那半边被打的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白。
错店室本。手机被她抓得很紧,咯得生疼的手指却不愿松了力度,就像她被伤害至此,却还是无法恨那个男人一样。
电话刚响一声,便被接起,梁上君的声音急促地传来:
“纯纯,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夏纯无视自己因他声音而窒息的心跳,轻柔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和冷漠钻进听筒:
“你要是不离开,我就在这里过夜!”
“纯纯!”
她的话音落,电话里梁上君的声音蓦地染上震惊和痛楚,他急切地解释道:
“纯纯,你听我说,今晚的事是林烟那个贱女人故意设的局,我以为是你给我写的信,以为……”
“你什么离开,我就什么离开。”
她打断他的解释,在自己的泪水滚落眼眶时挂断电话,深深地吸气。
身旁,司翰宇狭长的鹰眸半眯,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夏纯,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分明那么痛,还要这样为难自己。
梁上君扔掉手中的烟头,抬头看了眼灯光明亮的别墅,又狠狠地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拉开车门,弯腰钻进车里。
“纯纯,我走了,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解释。”
长指按下发送键,他收起手机,发动车子,消失在别墅前……
别墅内,夏纯倔强的仰着小脸,抬头望着天花板,生生把凝聚在睫毛上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滴滴两声,信息声传来。她滑开解锁键,读取信息,视线在一片氤氲水气里模糊了字迹。
她抓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直到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才转头对司翰宇说:
“司翰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但你救了我,我就该心存感激。我不想过问你和梁上君之前的恩怨,之前如此,现在也一样。请你让我离开,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今晚的恩情。”
司翰宇眉心微蹙,英俊的五官上泛着冷峻,眸光晦暗不明: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放你离开?”
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三分不悦,他从来不是善良之人,救她并非善心,既然她现在在他手里,他为什么要放她走。
他知道梁上君已经走了,因为他不想让她住在他这里。
他更知道,她打那个电话的用意,这一点,最是让他恼怒。
夏纯眸底窜过一丝倔强,冷漠地说:
“我不敢肯定,所以我用了请字。”
ps:虽然大家不理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来加更了,悲伤的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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