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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痛窒决。夏纯含泪的瞳眸里映着他身体下一地刺目的鲜红,她的心痛得窒息!
他眼里的请求和痛楚变得模糊。
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
在他极力支撑的清醒中,她别无选择,决然点头,哽咽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刺在他心口:
“好,我答应。”
“纯纯!”
梁上君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伸过手来,想要抓住点什么,可他的大掌艰难的扬起,又落下,眼一闭,痛得昏死过去。
“梁上君!”
夏纯脸色一变,身子重重一颤。
刚要跪下去,司翰宇却抓着她胳膊,阻止她的动作,对一旁的手下吩咐:
“快点把他抬上车,赶回市区医院。”
“是,总裁。”
梁上君被司翰宇两名手下抬上了车,夏纯满脸焦急的追上去,司翰宇对她说:
“我车上有急救药箱,可以先替他止血。”
他拉着她跑出院子,梁上君被抬上他的加长宾利车里。
平伟煊怔愣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夏纯被司翰宇拉走,看着他们一起上车,车子开了出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夏纯会答应嫁给司翰宇。
司翰宇为什么又娶夏纯。
难道他也喜欢夏纯?
他又转头看向已经死掉的史密斯,他不是毒枭,不是很厉害吗?。
为什么自己会死了?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不是史密斯把梁上君杀了,然后夏纯回到他平伟煊身边的吗?
“平伟煊,你还愣着做什么,等警察来啊?”
身旁有人叫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梁上君和夏纯乘坐的车已经驶出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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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墨轩和司翰宇的车刚好错过,他带着警察赶到地点时,只看见一院子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队长,不见梁副部长和夏小姐。”
冲进屋子里察看的两名警察出来时向欧阳墨轩汇报情况。
他把院子里找了一遍,既没有梁上君的身影,也不见夏纯,难道他把她救走了?从这么多人手里救走人,这不太可能。
“再找一遍。”
从这死伤的情形看,枪战是在这院子里进行的,那么屋子里肯定不会再有人了,他狭长的黑眸微眯,试着在脑子里形成当时的画面。
他垂眸,视线触及脚下那一滩鲜血时,眸色微微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窜过心头。
蹲下身子,伸手拭了地上的血,抬手,眸底浮上几许暗沉,视线看向门口的方向,鲜血是从那里开始的。
依他对梁上君的了解,应该是他带着夏纯逃走,在门口开枪杀了追上来的人,院子里没灯,光线相对昏暗,他边撤边对付史密斯的人……
“队长,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梁副部长和夏小姐。”
“该死的,到底去了哪里。”
欧阳墨轩恼怒的低咒,两人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难不成他已经救走了夏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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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翰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车子里,夏纯正要帮忙给梁上君止血,司翰宇却一把抓住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她道:
“把离婚协议书写了,省得梁上君醒来后纠缠你。”
闻言,夏纯眸色一变,恼怒地质问:
“司翰宇,梁上君生死未卜,你现在让我写离婚协议?”
司翰宇不以为然的挑眉,深暗的鹰眸停落在晕死过去的梁上君身上,他的手下正在给他止血,他除了后背中枪外,腹部还中了一枪,后背那枪应该是离心脏位置极近的。
“夏纯,你要是不写,我现在就把梁上君扔下车去。”
夏纯恨恨地瞪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哽咽地说:
“我写!”
话落,她接过司翰宇递来的笔和纸,咬紧了唇,忍着锥心的痛,颤抖着手写下离婚协议书。
泪水滴落在手中的纸张上,一圈圈在纸上渲染出心碎……
“司翰宇,除非梁上君活着,否则我也不会嫁给你。”
夏纯写好了离婚协议,抬头,含泪的眸子泛着清冷和绝决。
若是他死了……
司翰宇唇角微勾,一抹凉薄的笑自他唇边泛开:
“我知道!”
简短答了声,又冲开车的人吩咐:
“开快点!”
“的,总裁!”
“把他送到清安医院做手术,你该放心吧,那是他自家的医院,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毅志力了。”
他鹰眸扫过他身上的血迹,浓眉微微皱起,流这么多血,中枪的位置又是要害部位,他能不能活着,不是他说了算的。
尽人力,听天命!
“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夏纯心痛的看着他惨白的俊脸,颤抖着手抚上他英俊的容颜,这一刻,所有的怨恨和芥蒂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甚至懊悔,懊悔自己这些日子的任性,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她一定不会和他冷战这么久。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衣服上,和他身上的血迹混在一起,他的脸很凉 ,没有平日的温度,这让她好害怕,好害怕。
她俯下身,用脸贴上他的脸,喃喃地道:
“梁上君,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你若是死了,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今晚还买草莓给她吃,两个小时前还冲她喊,说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他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恼怒,也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欣喜如狂,他说他娶了她,就一辈子不会背叛。
她却因为他被人下了药,神智不清的和别的女人拥吻而无法原谅,她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原谅他。
如果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她该怎么办?
她心说:
“梁上君,你真傻,你明知那个bt的史密斯是用我做铒,钓你上钩,你还愚蠢的要独自一个人前来,你就不会带着些警察,不会把他们围缴了吗?”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坚持住,我会恨你,恨你,一直恨你。”
“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
她一遍遍地擦泪,泪滴却像是开阀的洪水,汹涌如潮,擦之不尽,她想把他看清楚,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司翰宇说:
“夏纯,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你就搬到我家,以后不许再和梁上君有任何瓜葛。”
她不理他,她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深爱的男人。
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紧紧地,舍不得放开。
司翰宇打了电话到清安医院,让其做好手术准备,他们一到清安医院,医疗团队便已候在医院门口,梁上君被抬上了手术车,医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推着他进医院,量体温、测血压……
夏纯被拦在了手术室外,悲痛的看着手术室的门被关上,她双腿一软,身子向下滑去。
“夏纯!”
司翰宇眸底划过一抹沉郁,伸手把她扶住。
“夏纯,这到底怎么回事,君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欧阳墨轩最先赶来医院,看到司翰宇和夏纯在一起,他脸色变了变,目光深锐的盯着夏纯。
后者一脸悲伤,茫然,含泪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手术室紧闭的门,连司翰宇一直揽着她肩膀都全然不知。
还是欧阳墨轩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触及他质疑的眸,她才惊觉自己和司翰宇这样的姿势太不正常,本能的就要挣扎。
司翰宇揽在她肩头的力度却猛地一紧,冷漠的对上欧阳墨轩审视的目光,慢悠悠地说:
“夏纯已经和梁上君离婚,答应嫁给我了。”
他的话一出口,夏纯身子蓦地一僵,小脸惨白。
欧阳墨轩亦是脸色大变,深锐的眸扫过夏纯惨白的小脸和眸底的悲痛,瞬间明白了个中缘由,恼怒地骂道:
“司翰宇,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竟然利用君子受伤来威胁夏纯,你还是不男人?”
司翰宇冷笑,似乎他骂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他浓眉轻挑,不以为然的说:
“我没有威胁,这是夏纯自己同意的,而且,这是我和夏纯的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管。”
欧阳墨轩恼羞成怒,恨恨地骂了句:
“姓司的,我今天非要管。”
他一把抓住夏纯胳膊,把她从椅子里拉了起来,司翰宇揽在夏纯肩膀的手一滑,只能顺势抓住她另一只胳膊,沉声喝斥:
“欧阳墨轩,放开夏纯,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夏纯身子晃了晃,腿还隐隐作疼,被他们拉着的两只胳膊也在发疼,但她没有挣扎,仿佛自己是个木偶,他们谁的力气大,她就被谁拉走。
欧阳墨轩和司翰宇僵滞着,一个满脸恼怒,一个目光阴沉。
“司翰宇,就算夏纯答应了你又怎样,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她爱的人是君子,根本不会和你结婚。”
反正那只是说说,夏纯又没真和他结婚,再说,现在梁上君已经被送回了医院,接受手术。
就算夏纯反悔,姓司的又能怎样?
司翰宇唇边的冷笑加深,那是对欧阳墨轩的嘲讽,嘲笑他的无赖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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