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带着四人一路向下,来到他家。他家位于这个神奇村落的下游,门前有个普通的小院子养着一些家畜。
“陶生回来啦?”小娃娃才走进院子没几步,屋里就出来一个妇人。
陶生应声跑去,拉住妇人的手指着四人道:“娘,他们四人在上头迷路了。”
妇人打量了四人一眼,小声道:“怎么又带外人进来?你不知道我们河道在干涸么?哪里能供的起这么多人?”
陶生吐了吐舌头:“他们不会呆很久的,你看那个臭脸的哥哥,他是来找他爹爹的,休息两天就要接着上路的。”
妇人无奈叹了一口气:“四位......我看四位衣着打扮像是练家子的,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这儿呢,虽然是个村子,但是这水源一年少过一年,你们休息好了,就快走吧。呆久了,村里人会不高兴的。而且这上头的风沙每半个时辰就会刮一次,刮一次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你们也没必要在这避很久。”
找爹的公孙长平听这语气像是在赶人,只不过妇人没想到他们找的就是这个村子。
“我们跟着小陶生到这里,沿街的村民都挺热情的,还以为是欢迎外人来呢。”
妇人叹了口气,微微扫了四周一眼,招呼他们进屋子:“我们这个村子的人大部分都是外来的,不是难民就是逃犯,要不就是在上头荒漠迷路被好心人捡回来的。大家都算是同病相怜所以一直以来处的还挺愉快的。但是这些年,水源在减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我们心里是希望不要再有人进来了。况且,这人多了难免把这地方泄露出去,到时候惊动了官府或者什么仇家对大家都不好。”
难怪了,一路上那些人打过招呼立马回头进屋子也不上来说话。所谓的礼貌性问好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我看你们这村子也挺特别的,居然是在地底下;在地底下居然还有蓝天白云,花草牛羊;这和上面的荒漠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提及此,妇人神情微闪:“这倒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听老人家说以前没好多人就在荒漠中迷路然后等死。后来有人发现了这地,建屋种树,慢慢的就有人气了,就像个普通村子了。只是这天上的大石头却是不知道何处而来,村长说这可能是什么神仙的石头,此处啊,可能是仙家的地方。”
叶冲点头,可是转念一想又问道:“既然是仙家的地方,这水源怎么就越来越少了?”
妇人苦笑:“这我哪儿知道,可能是这神仙要走了,或者他也要油尽灯枯了。”
交谈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陶嫂!你家汉子出事啦!”
妇人闻声,急忙开门。门口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汉子正焦急的和妇人比划。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阿陶嫂急忙折身在屋里翻箱倒柜。
“娘......”陶生惊慌地跟在后头,“爹爹怎么了?”
妇人见儿子一脸苦相,停下手中动作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爹就是被斧头划伤了,娘去给他包扎一下就好了。”
可是妇人翻了半天都没能从家里到腾出什么能止血的东西出来。
桑菀见状,上前道:“阿陶嫂,还是快去找大夫为好。”
妇人有些焦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哪儿来的大夫......”
这倒是有些意外,不过细想也在情理之中。这地方说白了就是一群难民聚集之地,大夫又怎么会在此处呢?想罢,桑菀上前拉起阿陶嫂道:“在下不才,会一些之血疗伤的医术,可随你去瞧瞧你丈夫。”
桑菀目光真诚,这阿陶嫂也没有选择。
结果天舞和公孙长平就被留下来和陶生看家。
叶冲和桑菀跟着阿陶嫂到了村子外围的树林,只见一个大树倒下压在一个壮汉身上。看样子这树是自然断裂,这树下的倒霉蛋就是陶生他爹了。
留守的村民看见两个外人面露奇怪,但是救人要紧,便七嘴八舌的讲起来,说是这树不知怎么地就断了,正好压住了在下头的陶工。
叶冲绕着树看了一圈,这前不着河后不着山,从这断裂面来看......是这树的内部已经干枯,支撑不了整颗大树才倒下的。
“这里水源确实有些问题,一般树要是缺水,表皮不会这么正常......”
“嗯......这问题先放放,先救人。”
言毕,叶冲把周围的村民驱散开来,施法掀起一股风,将大树整根拔起,移到了一旁再放下。没了中压,陶工微微睁开了眼,桑菀抬起右手两指尖露出微光,翻了几下便用力的点在陶工身上几个穴位。陶工吃痛,可惜根本没力气喊出来,只能痛得直流汗。
随着桑菀手指一动,陶工慢慢的恢复了血色。一旁紧张了半天的阿陶嫂终于松了口气,心疼地问道:“觉得怎么样了?”
陶工勉强的笑了笑:“气顺了。”
半响,桑菀收回手,与阿陶嫂道:“他这左腿断了,还是需要正骨之后静养。其他的并无大碍了。”
阿陶嫂早就没了脾气,连忙点头。叶冲贴心地劈了两块木板来道:“正骨,我可是一把好手,就是有些疼,你可忍者点啊。”
陶工点头,刚想说句话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布。叶冲正骨,下手快准狠。陶工短促的闷哼一声叶冲就完事了。
桑菀低笑,替陶工绑上木板,又吩咐了几个人将他抬回家中。
陶生家里,阿陶嫂照顾好陶工后,给四人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言语间已不是初见时的嫌弃,一口一个大恩人,叫的桑菀和叶冲都不好意思了。
原来这村子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大夫郎中,大家都是根据老法子或者什么道听途说的偏方在治病。有的运气好就治好了,有的运气差就死了。更有倒霉的落下个病根子或者残疾也不再少数。
阿陶嫂想起二人施法的情景,突然恭敬地问道:“四位不会是神仙吧?”
叶冲摆手笑道:“您误会了,我们四人只是修道之人,会写皮毛法术,能治治小病小痛罢了。若真的是神仙,还会在这荒漠迷路不成?”
“这可不一定!”阿陶嫂满眼正经,“我之前说的那个神仙可就是在这里迷路了才有这么个地方出来的。”
哦?这倒稀奇。叶冲给公孙长平使了个眼色,准备继续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