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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密
    那德源郡主的心思一时间实在是让温婉猜不透,只是,此时牧元尘又不在这里,让她心中有了疑虑也不知应当同什么人说起。这么一来让她更加郁闷了。
    看着那个坐在中间,明显脸色也不怎么样的温晟,温婉闷闷地把自己面前的一个葡萄递到自己的嘴里,像是那个依旧立在大殿中央等着太监把镯子送下来的德源郡主就是这个葡萄一样。
    如此一来,便引着温婉的心思又想起了那个把自己放鸽子的牧元尘来。一时间,嘴里的葡萄籽咬的嘎嘎直响。
    只不过,那个被当成葡萄籽泄愤的人这边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毕竟,原本应该两三个时辰便搞定的事情之所以拖了这么久,那都是有有原因的。
    看着自己面前那无边的树木,原本看起来还在镇静地分析局势的牧元尘突然照着自己旁边的树木狠狠锤了一下。
    他的指关节处滑落几滴血迹,将那带着点潮气的树干也染上了鲜血的味道。
    看着这种状态的牧元尘,周齐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虽然他们在这里辨别不了方向,但是随着温度的提升,几人可以确定这密林之外定然已经天大亮了。而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他们不小心中了奸人的陷阱,他们的提督本应在金銮殿上享受着花朝节带来的喜庆。
    而此时,他们却不得不在这个昏暗的地方找不到方向,徒自消耗自己的体力。
    “提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虽说提督此次本应该去花朝节的宴会而没去,但是公主她一个人也不是应付不来这种场合的。”
    看着那个把所有的怨气都憋在自己的心里的牧元尘,一直跟着他的周齐不由得心疼这个人。
    其实那些强大的人背后一直都有说不出来的艰辛,这一点是很多人都不明白的。只是,他这么一个一路看过来的人却什么都知道。
    “提督,公主会理解的。”
    想到牧元尘因为太过于担心温婉那边的情况,所以才会一不小心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而这一切,那个在金銮殿上的温婉都不知道。更有甚者,她还有可能在埋怨着这个失约了的人……
    此时林子外面的天是浓浓的阴霾,以至于他们都无法找到确切的位置在哪里。所以说,他们也正是因为找不到方向所以才在这个林子里一直绕来绕去。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太久,没有任何可以再继续持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不用这么安慰本官,若是你有心的话,倒不如想想我们应该怎么把方向分辨出来。”
    牧元尘抬头看了看那依旧雾蒙蒙的天空,不由得继续低头看去。
    这地上全部都是他们踩出来的脚印,乱糟糟的一看就不是一次了。看着那一片又一片被压下去的新鲜野草,浓浓的草汁味传到牧元尘的鼻子里,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此时他们完全无法辨别外面的情况,而被困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方向在哪儿。这样的情况,不少跟着牧元尘一起过来的侍卫们都已经颓废下去。倘若不是牧元尘一直都在这里撑着,怕是他们也早就找个地方暗自叹气了。
    只是如今,牧元尘捶树木的那一下似乎是已经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开始暗自伤神的信号,一个个的不由得开始一下一下踢着自己旁边的树木或者是野草泄愤。
    “他们也太无耻了!要不是他们在背后使阴招,我们也不至于这个时还被困在这里。还有,怎么还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个见鬼的天气,死气沉沉,一点太阳都没有。如此一来,无星无月,要如何辨别方向是好?”
    有的沉不住气的侍卫已经开始抱怨。
    那人刚开始说的时候还看了一下牧元尘的方向,见那人似乎没有什么要制止自己的意思,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了。
    听到他们逐渐变大的讨论之声,周齐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个首先说话的人。
    “你们这还真是败自家气势,涨别人威风啊!你们怎么不想想,什么所谓的阴招,都不过是一些平常稀疏的陷阱罢了。你们敢说自己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设置过这种类型的陷阱么?你们又敢说你们每次设置的这种类型的陷阱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了么?今日你我困在这里,是因为你我的能力不够, 有什么可抱怨的?”
    牧元尘那边还没有发话,那么身为牧元尘身边的贴身侍卫的周齐理应待他将这群浮躁的人说教一番。
    众人在听了周齐的这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徒自低下了头。
    毕竟周齐说的这些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被困在这种小小的陷阱里而找一个发泄点罢了。
    而就在他们在这里相互对峙的时候,牧元尘那边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行动。
    只见他抬头往周围的树冠上看了一圈,接着又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注意到他的动作的人只当是他还在为了那那个在宫里的人担忧,所以才会这般到处乱转。只不过,这次却实实在在地要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那个转了几圈的人回到了众人面前,抬手指了一个他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说道:“往那儿走。”
    “可是……那不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的方向么?”
    不由得,便有人提出了他们的异议,毕竟他们也在这里饶了好几圈了,此时再次回到他们来时的路上,让他们心中难免对于牧元尘的判断有点不信服。
    扫了一眼那个发问的人,牧元尘先一步往那个方向走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贴身侍卫周齐。
    见那几个人依旧在犹豫要不要跟上来,牧元尘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
    “树冠密者朝南,疏者为北。两点一线,便知那路是刻意偏离了方向。本官说往那个方向走,可没有说顺着那条路走。若是你们以后还想在东厂继续做下去,便回去把自己的能力补齐了再来质疑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