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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方霸驯服黑骏马
    群马狂惊奔腾时,石碐、袁龙、赵过和中牧丁在凤凰阁喝得正酣。
    只见石碐将上衣丢剥了,露一身白花花横肉,胸前的黑毛端奓着,左手端只酒碗,右脚踩着木凳,和袁龙、赵过划拳行令。
    石碐圆睁着双目,嘴里喷着酒气,喊道:“一只螃蟹八条脚,两只眼睛这么大的壳。三星高照正当夜,四季发财要喝多!”
    袁龙唱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大哥,我该喝多少!”
    赵过唱道:“相聚都是知心友,我先喝俩舒心酒。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喝酒谁喝酒?”
    石碐见两人唱得快活,便就一边喝酒,一边讲述他的身世:
    “洒家年少时就做和尚,耐不住鸟淡,在青云岭打柴度日。那一日遇上主人吴玠,便做了他的马后石碐。马头坪一战,洒家和众兄弟杀得西夏天王李良元屁滚尿流,陇亲王封洒家为怀化中郎将。为寻找恩人孙荆草的仇家王仁泽,洒家和浑家走南闯北,取了王仁泽首级。返回渭州途中,见童贯被西夏察哥的泼喜军围住,又和浑家打退泼喜军救了童贯;谁料童儿子搬弄是非,让皇帝下诏免了陇亲王元帅之职。洒家不服,质问童贯,那个叫张守道的鸟偏军辱骂洒家,被洒家一斧头砍了。洒家杀了人,被杖脊二十军棍刺配兴元府,张子论那厮半道设卡,要取洒家性命,被主人吴玠和莫小儿乘骑骕骦宝骥和骊蛛良驹赶来救了,洒家才到兴元府,青泥岭……”
    石碐话没说完,便听外边山呼海啸般震响起来,有人便喊:“,群马惊炸,万物遭劫,如何是好……”
    人们听说群马炸营,全都惊慌得不知所措。
    石碐酒醒大半,喊一声:“都不要惊慌,迅速拢住惊马……”
    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拴在腰间,露出肥嘟嘟半身横肉,冲出凤凰阁大门,见那马群在月光下肆无忌惮地狂奔。
    石碐吼骂一声:“直娘贼,谁将马群惊炸……”
    嘴里正喊,却见一匹黑骏马嘶鸣一声,万马竟然鸦悄无声。
    石碐一惊,惶惶寻思:黑骏马是马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擒住黑骏马,马群自然平静……
    心里想着,瞅见一匹黄骠马奔驶而来,石碐去抓黄骠马,那厮却撅起蹄子乱踢。
    石碐双眼圆睁,两手攥住马蹄;那马没了力道,石碐顺势跨将上去,屁股上一拳,黄骠马便狂奔起来。
    石碐抓紧黄骠马的鬃毛,不让它将自己摔下来;黄骠马甩脱不掉背上的石碐,只好载着他漫山遍野寻找王者黑骏马。
    黑骏马率领群马狂奔一阵,减缓速度。石碐知道,再好的马狂奔一分钟,也得放慢速度缓神。
    因此,趁黑骏马缓神的当口,打着黄骠马冲到黑骏马跟前。
    黑骏马见有人近来,嘶鸣一声,重新奔跑,石碐看得准,一个腾挪,从黄骠马背跃到黑骏马背。
    黑骏马背上驮了人,好生怒气,四蹄乱蹬,身子紧抖,想将石碐摔将下来,石碐岂能依它?
    石碐徒手缚豹也易如反掌,何况一匹糟马?只见他双腿紧紧夹住黑骏马的两边肋巴;一手揪住黑骏马脖子上的鬃毛,腾出一只手来,在那马身上一阵狂打。
    黑骏马被打,性情更燥,前腿悬空,后腿直立,打起立孤掌,试图将石碐撺掇下去。
    石碐早料到这一点,双手将那马脖子一搂,仿佛磁石,紧紧吸在黑骏马背上。
    黑骏马来到青泥岭后咬伤过十个驯马师,还没一个人敢来打它,敢抱他的脖子,急呛中站在原地猛转圈子,想将石碐旋下背去,可那石碐还是贴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黑骏马使出浑身解数没把石碐弄下背去,又用狂奔试图颠覆石碐。
    石碐见黑骏马又一次狂奔起来,便用双手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不松开,趁着它狂奔势头,一忽儿将身子悬到前面;一会儿又将身子兜到后面;一忽儿用身子贴紧马腹,俨然一个娴熟的杂技运动员,黑骏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黑骏马伎俩使完,难能奈何石碐,便就使出最后一招,扭转头来,张开马嘴,撕咬石碐。
    骡马咬人本来罕见,更甭说一匹浑身滚圆的黑骏马。
    石碐知道这是黑骏马黔驴技穷的表现,就在它张嘴咬来的一霎那,将一只手恨恨捅进马嘴里去。
    黑骏马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动用牙齿去咬石碐手臂;石碐将手臂在马嘴里转动不休,马牙难能合闭,那马便渐渐的力不从心。
    石碐见得,又用双足恨踢马肚;黑骏马终于抵挡不住,气喘嘘嘘站立一旁俯首称臣。
    奔跑的马群见黑骏马镇静不动,便就慢慢趋于平静。
    随后赶来的袁龙、赵过、以及数个牧丁见石碐降服黑骏马,全都齐刷刷跪了一地,叩首言道:“将军如不是神仙下凡,哪能将一匹烈马驯服,神仙在上,请受草民一拜……”
    石碐见袁龙众人跪倒叩拜,不禁大笑:“你们这些鸟人,真是少见多怪,驯服一匹烈马有什么值得叩拜的?洒家来兴元府路上遇到一头金钱豹,那豹子三剪十扑,便没了气力,被洒家揪住顶皮疙瘩,活生生打死个球,甭说这匹糟马……”
    众人见说,叩拜得更紧;就在这时,苏监正率领几十个军汉匆匆赶到。
    苏监正见石碐将黑骏马驯服,骚动的马群趋于平静,又惊又喜地将石碐一抱,拍拍他的肩头,道:“晚生真乃二郎神下凡,天叫你降临青泥岭牧马监,使苏某免遭一场灾难,要不万马奔腾有个闪失,老夫就有丢官断首之祸灾!”
    “贤契!”苏监正高喊一声:“你给老朽长了脸,老朽一定要抬举你!”
    苏监正说着,略一思忖,道:“从现在起,贤契就是牧马监驯马总教头,老朽要你训练出2000匹战马,补充前线军队,不知贤契愿意否?”
    石碐跳下黑骏马,双手抱拳,谢过苏监正,道:“洒家是粗人,刺配青泥岭后,多蒙恩监提携!恩监让晚生做驯马总教头,晚生岂有推辞之礼?恩监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石碐单腿跪地,拜了一拜,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晚生绝不辜负恩监期望,训练出能征善战的良马,一壮大宋军威……”
    自此,石碐在青泥岭训练战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