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成琳今天会来。”容成玉举起手，这动作莫名有些蠢萌。
    祁颜忍不住轻笑一声，“行了，我又没怪你。再说了，碰见她也没什么。”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怕容成琳一个小女子吗？
    “我就知道，我媳妇最厉害！”
    容成玉搂着他，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宝贝，我想清楚了。你既然不喜欢回容家，那不如我们搬出来吧。”
    “搬出来？”祁颜愣住，他没想到容成玉居然有这个想法。
    “对，搬出来！”容成玉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我在天府豪苑定了套两百平的三房两厅，还没装修，就等着你来决定怎么装。”
    手机屏幕上是几张光秃秃的毛胚房图片，祁颜张了张嘴，最后有些沙哑地问道：“你真想和我在一起？像夫妻一样？”
    这话问得容成玉急了，“什么叫‘像夫妻一样’？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怕祁颜要否认，他又赶紧道：“你可别说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你以为只是玩玩的？”
    他当然不会以为他们之间只是耍着玩，可——应该也没到要互许终生的地步吧？
    祁颜心虚地侧过脸，容成玉却把他扳回来。
    “阿颜，我是认真的。你呢，你想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永远？
    永远这个词太沉重了。
    祁颜不自在地轻推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在人家店里的试衣间谈正事的确太过荒唐，容成玉只能先带着祁颜出去买单。
    祁颜坐在副驾驶座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容成玉的侧脸线条硬朗，非常有男人味。
    当年谢容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这张脸自然无可挑剔。
    如今换了时空，换了地点，来向他倾诉心意的，却还是这副容颜。
    你想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祁颜突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惜，容成玉不会放过他。
    冬日的暖阳照在码头上，一眼望去，海面上波光粼粼，夹杂着些许腥气的海风迎面而来，让人洗净在都市中沾染的喧嚣。
    “阿颜，我还是重复那个问题，你想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容成玉握紧祁颜双肩，他的语气带着些沉重。天知道，他多怕眼前这人会回答一句：“不想”。
    祁颜直视着他，眼神中夹杂许多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永远？你知道永远有多久吗？”
    “我当然知道！永远的意思就是，这辈子我除了你，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直到生命的终结！”
    容成玉说得轻松，可祁颜却知道，永远这个承诺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从小到大，深宫中有多少绝色美人，他父皇不知对多少嫔妃许过承诺。可到头来呢？红颜化为白首，所得到过的，也不过就那么一两回温言软语，深情相许。
    祁颜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从未对任何妃子吐露情意，一者从未爱上过她们，二者……他也不相信自己这辈子会守着一个人过。
    可容成玉却说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可能吗？他愿意一辈子当容成玉的“夫人”，愿意只和容成玉相爱相守吗？
    祁颜迷茫了。
    他告诉自己，容成玉是谢容，他亏欠谢容的，要在容成玉身上还回去。
    当年谢容对他一往情深，鼎力助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可后面他拒绝了谢容，以致对方抱憾而终。
    如今选择的机会再次来临，他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