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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死因蹊跷
    不一会儿,仵作低着身子走到了二人面前,他与二位将军磕头行礼后走入牢中开始查探尸体。不得不说宫中的我仵作还是有些本事的,熟练的摆弄着尸体,用烫过火的镊子小心翼翼的从那脖子的淤青中取出一根银针,银针入水后溢出一滩黑色。
    阮天祁与朱乐灏二人神色讶异,二人面面相觑片刻,连忙上前查探。“这银针上的毒药,能查出是何种药炼制而成的么?”阮天祁问道。
    “这……”仵作的神情有些局促,他动了动眼,道,“如若是太医院的,定是能查出这毒。”仵作碰过许多尸体,对验毒一事他也懂得三分,但此毒他却从未见过,如若是他知晓的,他定是能一眼瞧出。
    “这些人是被这毒致死的么?”朱乐灏问道。
    仵作点点头:“我瞧了每具尸首,正是这毒所致,根据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的时辰应是寅时。”
    寅时……阮天祁思琢着,问道一旁的李大仁:“发现尸体是在何时?”
    李大人看向一旁的侍卫,此人正是一早发现牢中刺客已经身亡的人。那人怯怯的上前,回了阮天祁的话:“回将军,是卯时。”这宗人府的换班时间也正是卯时。
    阮天祁沉默了片刻,走出了这阴暗的大牢。李将军领着二人前往宗人府的大堂,将昨日今日的值班侍卫一一唤来了这堂中。阮天祁将一枚银针递给了李大人,命他前去太医院请过太医来查探这毒是何物。
    李大人点点头,下去忙活去了。
    阮天祁一一询问了在场人员,从他们口中得知,昨日这些刺客在牢中安然无恙,那牢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结果今日一换班送食,却见这些刺客悄无声息的死在牢中。
    昨夜看守的两个侍卫早已怯怯微微的跪在地上,深怕阮天祁的责难。毕竟这事是在他两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如若要怪罪起来,他两也难逃其责。
    “昨夜真的什么声响也没有?”阮天祁问道。二人点点头,思琢片刻似在回忆,又点了点头。
    阮天祁看着二人,如今这二人的生死全在他的手中,自然是不会与他说假话。从寅时到卯时只相差了一个时辰,在这个时辰里凶手悄无声息的混入牢房中,不被人察觉便杀了人,然后再溜出这大牢?这是何种功夫才能做到的。
    阮天祁看向朱乐灏,问道:“你能做到么?”
    朱乐灏没想到阮天祁会突然看向他,轻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武功还成,但这凶手明显轻功了得,我轻功可不行。”说罢,朱乐灏摇摇头。
    阮天祁被朱乐灏的谦逊吓了一跳,他原先以为这小子会对这凶手的功夫嗤之以鼻,但他居然如此谦逊的评价自己,阮天祁对朱乐灏刮目相看。
    “但是我有一个疑点。”朱乐灏道。
    “什么?”
    “我刚在牢中闻见了迷迭香,味虽然稀薄,但容易使人丧失清醒,”朱乐灏道,“你两昨日是否有过全身无力的疲倦感?”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突然想到什么重重点头,一人道:“对对对!昨日突然有些头晕脑胀,但片刻时间就好了,并没有耽误太久。”
    朱乐灏的家世是医学世家,父亲虽然为礼部尚书,但祖上却是学医一辈。对这药味他十足的敏感。阮天祁也意识过来:“你懂得些医术,你为何当时不瞧瞧那银针上的毒药?”
    “你奶奶个腿!本少只是略懂罢了!如若那毒我知道我早说了!”朱乐灏扫了一眼阮天祁,道。
    阮天祁摇摇头,不再理会朱乐灏。此时李大人从宗人府外赶了回来,他连连走到二人跟前:“我已将那银针给了与了张太医,张太医说要两日。”
    阮天祁点点头,此时府外却连连来了一群身穿青衣之人,那群人的胳膊上秀了一个“钦”字,阮天祁见过那字,是钦天府的人。
    钦天府是庆帝直属的部门,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配。专门为庆帝行事,如今这钦天府的人来了,自是庆帝对此事非常看重。
    钦天府的统领约莫四十来岁,不苟言笑。他走到阮天祁的跟前,道:“臣乃钦天府统领赵莫恩,见过阮将军。”
    “赵大人此次前来有何事?”阮天祁问道。
    “臣奉了庆帝之命前来接管调查此事,请阮将军配合。”赵莫恩的态度不含一丝情绪,他抬头打量了一下阮天祁,道,“来人啊!把宗人府的众人统统拿下带回钦天府,我要一一审问。”
    “是!”钦天府的众将士听命,围上宗人府一众侍卫与李大人。李大人面如死灰,阮天祁初来宫中有所不知,这赵莫恩可是出了名的没有人情味,公事公办。如今宗人府的这茬子赵莫恩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等!”朱乐灏先一步拦在一位钦天府将士身前,面带微笑看向赵莫恩,“赵大人,我与阮将军可是受了皇上的指令来这里调查的,不知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要将我与阮天祁撤离此事么?”
    “我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公事公办。还请朱将军莫要在此打扰在下办事。”赵莫恩上前,迎上朱乐灏的目光。见二人的眼神有些争锋相对,阮天祁将朱乐灏拉到一边,扬起一个微笑:“如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就谢过皇上与赵大人了。”
    说罢,阮天祁带着朱乐灏走出宗人府。朱乐灏愤愤不平,一路上朝着阮天祁吃牙咧嘴:“我说!你干嘛拦我!你没看见那赵莫恩脸上对我们的不屑吗?”
    “看见了,”阮天祁回,“那又如何,他是受了皇上的命令,难道咱俩要与他相对吗?”
    “这……”朱乐灏哑然无言,愤然的甩了甩胳膊。
    “你不是说你爹给你介绍了门亲事么?这不,你现在闲下来了,可以放下心来去娶亲了!”阮天祁见朱乐灏闷闷不乐的模样开口劝慰。他这一提,朱乐灏的眼神突然间亮了起来,“对啊!我咋把这事给忘了!”
    “兄弟我先走了!”说着,朱乐灏拍拍阮天祁的背,向前大步走去。阮天祁看着这人欢快的背影,无奈的叹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