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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
    其实对他们吃过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味道并不是特别好,只是这顿饭里有种家的温暖,让人心存感动,所以感觉特别好吃。雪惜笑了一下,也跟着坐下来。
    吃完饭,顾远兮主动要求刷盘子,雪惜笑着拒绝了。她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顾远兮吃饱喝足,在池斯年的眼神逼视下,自觉的闪人了。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池斯年听着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还有盘子不时碰撞的声音,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从下午接到她开始,心里奔涌的东西就越来越强烈,他推开厨房的门,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抱住,然后下巴落在她的肩颈处。
    雪惜浑身一震,洗盘子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池斯年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每一个字都拔动了她的心弦,让她的心跳莫名狂跳起来。
    从下午见到他,她就敏感地发现他今天不对劲,可是有顾远兮在,她一直忍住没问。此刻家里只剩他们两人,她心里柔情四溢,语气不由得放柔了,“累了吗?”
    “嗯,很累。”身体累,心更累。
    “那就去睡一觉,醒来就神清气爽了。”雪惜温柔笑道。
    “不想一个人睡觉,你陪我?”池斯年耍赖,怀里软玉温香,他才舍不得放开。
    雪惜无语,“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陪睡,快去睡吧,我这还忙着呢。”
    “不要,我就要你陪。”某人直接捉着她的手在水龙头冲洗了一下,然后扯着她出了厨房,一路向楼上走去。
    “哎呀,我碗还没洗完,家里卫生也没打扫……”雪惜喋喋不休的,最后直接被他扛着上了楼,雪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都向头部冲去,“呃,池斯年,你放我下来。”
    这个野蛮人,为什么每次她都被他扛着走?
    雪惜看着他速度消失的背影,连忙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煎药的时候,她想,看来她也得喝一碗下火的药了。
    ………………
    时间转瞬即逝,雪惜身上的伤已经在愈合了,痒得她难受,她不能抓不能挠,要让伤口结的痂自己剥落,否则会留下疤痕。
    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挠一挠,然后立即便有一只大手拍开她的手,“乖乖听医生的话,不要挠。”
    “可是好痒啊。”雪惜快要抓狂了,原来痛不是最折磨人的,痒才是。不准她挠,她就趴在沙发上磨蹭,结果越磨蹭越痒,她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伸手去抓,可是抓完这里,那里又痒,抓完那里,这里又开始痒起来,她就在衣服里挠啊挠,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挑战某人的自制力。
    “我去擦药。”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她不敢再待下去,拔腿就跑。池斯年抿嘴笑,他看上的猎物,岂是她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又过了好几天,雪惜身上的伤口总算不痒了,伤疤也在洗澡的时候脱落了,露出浅浅粉粉的痕迹。她看着身上纵横交错狰狞的疤痕,突然就自卑起来,这样不堪的身体,他会喜欢吗?
    雪惜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池斯年招手让她过去。她狗腿似的跑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最开始做这个动作时,他还不顺手,现在是越做越顺手了。雪惜在他轻柔的动作下,几乎都要睡着了,突然就听到他的声音,“苏雪惜,明天跟我去公司。”
    她迷迷糊糊时听到这声音,忽然就惊醒了,警惕道:“去公司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池斯年并未解释,托班昨天已经完工,由爱德先生亲自操刀,所用材料均是无毒环保的,一点气味也没有。
    听顾远兮说,很多在职员工都愿意将孩子送来托班,这样免去了平时接送的麻烦,上班带来,下班带走,方便许多。
    雪惜心里其实很矛盾,她一方面不想给池斯年惹来闲言碎语,一方面又觉得他把她藏在家里,就好像她见不得人。
    这两种情绪交替折磨着她,她嘴上虽没有说,可心里还是难受。
    他们之间这样算什么呢?如果她真成了他的情人,她是否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你在想什么?”耳边冷不防响起他的声音,雪惜连忙回神,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我想回幼儿园上班,好久没见到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我很想他们。”
    “幼儿园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说你不会再回去上班了,白遇美已经找到了代替你的老师。”池斯年手上的动作一顿,如是说道。
    “什么?”雪惜反应激烈,突然扭过头去,她的头发还被池斯年抓在手里,激烈的动作之下,她的头发生生被他揪掉了几根,痛得她直吸气。
    “我说过让你安心留在我身边,就算你不去工作,我也养得起你。”
    “你凭什么养我,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靠你养?池斯年,你太过分了,那是我的工作,你凭什么说不让我去上班就不让我去上班?”雪惜气得不得了,她上哪去找待遇这么好的幼儿园,就算妈妈的医药费他给付了,那她欠乔家的钱呢,那是她欠的钱,她凭什么让他帮他还债?
    池斯年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脸色也猛地变了,“博雅幼儿园在城东,家在城西,你每天来去上班路上就要花两个小时。”
    “我说过要住在这里吗?是,你对我好,对我有恩,我当牛做马都难以回报你的恩情。我该感激你,甚至心安理得的当个米虫,被你包养。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容忍自己为了安逸的生活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池斯年真的生气了,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如此不堪,“我说过要包养你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要包养女人,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卡车的女人排着队,我会包养你这样瘦不拉叽像非洲难民一样的女人?还有,你妈的医药费,我不是白给的,我会从你每月的工资里扣除一部分当作还债,你别以为我的钱就那么好拿。”
    池斯年气哼哼说完,将毛巾砸在她脸上,转身就走。这个又臭又硬的死女人,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包养她,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池斯年摔门而去,别墅里出奇安静。雪惜跌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掌心。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心里不安吗?她怕跟他站在一起,怕别人眼里那嘲讽的目光,怕给他带来流言蜚语。
    她是结过婚的人啊,虽然她跟乔少桓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世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骂她水性杨花,又会怎么诋毁池斯年抢夺朋友之妻?
    顾远兮接到池斯年的电话时,才刚洗完澡出来,听着老板抑郁的语气,他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换好衣服赶到酒吧时,池斯年已经喝得薄醉,身边围绕着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老板。”他疾步走过去,他有多久没有在老板脸上看到这种失魂落魄的神情了,他打发走那几个女人,开了间包房,将他扶进去,“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远兮,你说女人心怎么那么难以琢磨?”
    敢情是为了女人?顾远兮瞬间就想到了苏雪惜,能把老板整得来借酒浇愁,看来他得高看她一眼了,“你跟苏小姐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