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惩罚,你永远不会铭记于心,所以罚款是最好的办法,视情节严重,罚款金额不等。”池斯年为了杜绝今晚这种令他生气又郁闷的情形再次发生,决定权全在他手里。“这不公平。”
“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池斯年一句话驳回她的抗议。
“我要上诉。”雪惜急了,罚款金额不等,这奸商,他要罚她几万几十万,那她不赔死了,“罚款就罚款吧,但是总得有上限,否则我太吃亏了。”
“那见普通男性三千,旧情人什么的五千。”池斯年奸诈道,罚得太多也不现实,小惩大戒,让她时刻谨记就行。
“池斯年,你就是资本主义,专门压榨我这种劳动人民的。”雪惜不满。
“我不介意今晚好好压榨一下。”池斯年暧昧地冲她眨眼睛,手掌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然后特正经地转身出去了,走到门边,他还不忘回头冲她抛媚眼,“记得泡茶给我,还有检查,没有深刻反省,今晚你就别睡了。”
雪惜见他开门出去了,腿软地趔趄了一下,她连忙撑着大理石台面,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误入狼窝了。
泡好茶,雪惜端了茶出去,正好看见池斯年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膝盖上还放着她的笔记本。她悚然一惊,急忙冲过去,连茶水洒在手上也顾不得,“池斯年,你别看。”
完了,完了,她修改的那一处正好是h,出版社要求清新脱俗,字数不能太多,但是也不能词不达意,正好被他看见,她还用活吗?
池斯年气定神闲的睨了她一眼,然后放下笔记本,接过绿茶,端着晃悠悠往楼上走去。走到一半,雪惜以为警报解除,刚要去看笔记本,他却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她,“检查,十分钟后我要看到。”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长长的吁了口气,拍了拍发烫的脸,拿起笔记本一看,正是她纠结的那一处,此刻却填上了些词汇,将男女主之间那种激情涌动的场景勾勒出来,既不俗气,又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雪惜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这一段的描写,脸“腾”的红透了,他这是写的他跟她?啊啊啊,不要活了。
“姐,你看什么呢脸这么红,我看看。”苏东宁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刚才就瞅见姐夫拿着姐姐的电脑噼哩叭啦打了一串字,然后就盯着电脑怪笑,这会儿姐姐又是这副一脸含春的样子,他实在好奇,姐夫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姐姐笑得这么春水荡漾。
“滚!”雪惜一脚踢开他,让他看见这些,她就无地自容了。
雪惜在楼下磨蹭了一会儿,十分钟刚到,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她看了看电脑上没什么诚意的一百字检查,又睨了一眼手机,根本不敢接。
装没听到吧,这样的检查拿上去,纯粹找收拾。
可是某人却不给她逃避的时间,声音破空而来,特淡定的威胁,“苏雪惜,再磨蹭,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雪惜脸皮薄,听到他赤果果的情/色威胁,立即转头看向苏东宁,苏东宁很淡定地装作在听音乐,还跟着哼《香水有毒》里一段,“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雪惜狂汗,此时也顾不得教育他,抱着电脑匆匆往楼上跑去。
苏东宁将头埋在抱枕里,憋笑憋得内脏差点抽筋。
雪惜冲回房,门一开,眼前飞来不明飞行物,她来不及闪躲,就被兜头罩住,她一手抱着电脑,一手将不明飞行物拉下来,一看脸都黑了,这丫的,从哪里找来这玩艺的?
“去换上。”池斯年刚刚沐浴过,此时穿着睡袍躺在床上,大有一种美人出浴后的诱惑。雪惜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他是打算色/诱她?
可是手里这东西?
雪惜两根手指捻着手里那套衣服,这到底是什么作死的节奏?她哭丧着脸,“可不可以不穿?”
池斯年从杂志上抬起头来,笑得那叫一个优雅高贵,“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不穿也可以,省了我撕衣服的劲儿,可以多折腾折腾你……”
“那我还是穿吧。”雪惜欲哭无泪。
“检查给我。”池斯年从床上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电脑,拍了拍她屁/股,“去换上,咱们再好好清算清算。”
雪惜真想死在浴室里,他什么时候买的这衣服,为什么她完全不知情?
她拎着那两件不是衣服的衣服,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也下不了决心往上套,“苏雪惜,我数十声,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某人耐性耗尽,在外面数起数来,“十、九、八……”
雪惜来不及想别的,连忙脱了衣服,将那套穿在了身上,还来不及整理,就听到他数“……二、一。”她拉开门冲了出去。
“换衣服你当是什么,还数数。”雪惜抱怨,突然感觉两道冷嗖嗖地盯过来,她顿时失了声,低头一看,顿时想掀被……遮住自己。
这件与豹纹内衣比起来,要保守许多,只是勒得很紧,衣服很短,一走动就会露出大腿根部,看着保守,实则有种禁/欲的诱/惑。
不信?不信就看池斯年那双眼睛,恨不得变成x光,将她身上的衣服割成片……
“那啥,我穿过了,我去脱。”雪惜逃也似的往浴室跑去。
池斯年也不追,淡淡一句“等等”,就让她头皮发麻,不得不停下来,“你还要干嘛呀?”
“过来,读读你的检查。”池斯年向她招手,雪惜瑟缩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学生,干嘛要我念?”
写检查已经很丢人了,居然还让她念出来,他今天是想折磨她到底是吧。其实她也没做错什么嘛,就是去喝酒唱卡,睡了一下午觉……
如果她知道她被宋清波搂着睡了一下午,恐怕就不敢这么理直气壮了。
池斯年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她心里疹得慌,她不敢再强辩,慢腾腾地挪过去。池斯年将电脑递给她,背靠在床头上,双手环胸,一副等着她念的样子。
雪惜在心里将他轮了千万遍,才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出去喝酒,喝酒就算了,我不该唱k,唱k就算了,我不该睡着,睡着就算了,我不该误接小离的电话,接了电话就算了,我不该叫小哥来,叫他来就算了,我不该让他接我的电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别跟小女子我一般见识。”
“你这是检查吗?你确定你这不是绕口令?想绕晕我?”池斯年轻抬下巴,又是一副特高贵特冷艳的模样。
雪惜连忙赔笑,“哪能啊,我特诚恳的在写检查,你看我多有诚意啊,用了那么多不该……”
池斯年冷笑一声,向她招了招手,“过来!”那模样就像在招呼一条哈巴狗。
雪惜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横竖是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吧。
她带着一种英雄就义的悲壮走过去,池斯年接过电脑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定定地看着她,“真知道错了?你知道你错哪里了吗?”
雪惜绞尽脑汁想了想,“不该见小哥?”
“嗯哼?”池斯年承认自己很介意她跟宋清波私会,但是这不是他今晚生气的原因。
“不该唱k?”
“再给你一次机会。”池斯年的脸色更冷。
“不该喝酒?”
池斯年神色稍霁:“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枉顾自己脚伤未愈跑去喝酒,就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苏雪惜,你糟蹋什么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这具臭皮囊要跟着你一辈子,你不能提前透支它的使用年限,懂了吗?”
雪惜低垂着头,咕哝道:“人家说纵欲最伤身,你纵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提前透支我身体的使用年限?”
“你说什么?”她声音太小,他没有听清,但是肯定没什么好话。
“我什么也没说。”雪惜连忙摇头,“你训也训完了,该放我去睡觉了吧,好困啊,都一点了。”
池斯年盯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拉过来,翻身压了上去,他的手在她胸口打转,暧昧道:“h很难写?”
雪惜脸一红,老实的点头,池斯年唇角微扬,“我教你。”
“不用了,我…我多看点书,自己领悟就行。”雪惜看见他眼底那抹掩饰不住的幽绿光芒,心神俱颤,真要他教,她得先付出血淋淋地代价。
“看书?你敢看黄色小说,我收拾你。”池斯年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想起了她刚才那些干瘪的描述,“那种感觉像是飘浮在云端,又像是落在海水里,随波逐流……”
雪惜羞恼地去捂他的嘴,编辑让她重在优美,除了这些词,还有什么词是优美的?
“你这个拿出去骗小孩子都不过关吧?”池斯年毫不留情的嘲笑。
“比你的过关,什么倒三角流线形,什么腾云驾雾欲仙欲死,只有死去活来好不好?”雪惜恼羞成怒,敢说她写得不好,杀无赦!
池斯年倒像是真的在反省,“是吗,原来你是这种感觉,是我的失误,只考虑了我自己的感受。”他的手已经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雪惜情不自禁地倒吸口凉气,抓住他的手,喘着气说:“池斯年,一点了,别人说过了10点做很伤肾的,为了对我们的父母有个交待,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