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准备进酒店,一辆白色沃尔沃停在了他们面前,原来顾远兮到了。他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向他们迎来,“你们在等我吗?”李承昊一拳捶在他胸口,“你也学会姗姗来迟了?真是越来越有大老板的架势了。”
“昊子,别拿我开涮,真正的大老板不干活,我要再不好好干活,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苏小姐,安小姐,你们好。”顾远兮向苏雪惜与安小离问好。
安小离“噗”地笑出声来,“耗子,李承昊,你的别名真逗,好逊啊,完全不符合你的气场嘛。”
雪惜也忍不住笑起来,李承昊一米八几的个头,一身正气,怎么看也不像那人人喊打的小偷啊。
李承昊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远兮,你故意的。”
顾远兮耸了耸肩,“我真没别的意思,是这两位女士想歪了。”
几人说着话来到电梯前,等了一会儿,就有电梯下来,门开了,他们走进去,顾远兮按楼层数字,门快要合上时,突然传来一声:“请等一下。”
顾远兮条件反射的按了开门键,门徐徐打开来,一人匆匆奔进了电梯,嘴里还说着:“谢谢,谢谢。”
雪惜浑身一紧,抬头望去,站在他们前面的,可不就是乔少桓。褪去了乔家的光环,他跟普通上班族无异,要上班要养家。
乔少桓按了楼层数字,终于觉察不对,他缓缓转过身去,首先看到的是被池斯年拥在怀里的苏雪惜,他目光一紧,又转过身去,装作不认识。
安小离看了看雪惜,又看了看池斯年,又看了看乔少桓,神啊,这是什么情况?顾远兮与李承昊面面相觑,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电梯停了,乔少桓率先走出电梯,丝毫不曾留恋。池斯年拥着苏雪惜步出电梯,向乔少桓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压低声音道:“怎么?在乎他?”
“胡说什么呢?”雪惜瞪了他一眼,理智的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池斯年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直到他们一行人都消失在转角处,乔少桓才停下来,转身望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冷冷一笑。
申世媛很早就到了,听到门外脚步声响,她飞快地跑过去开门,即使她今晚已经失望了很多次,依然不减她的热情。今晚,在这里,她就会成为池斯年的女人,这是两年前她满了十八岁就开始期待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门一开,她看见门外的人,突然就愣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斯年,这是?”
池斯年淡淡笑道:“刚好大家都有空,就来聚聚,你不会介意吧?”
“我……”申世媛一颗心冷得就要凝结成冰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带笑的俊脸,再看了一眼他与苏雪惜交握的手,苏雪惜立即像触电了一般缩回了手,池斯年却立即握住了她的手,淡淡回视申世媛。
“我没想到你会带他们来。”申世媛手足无措道,里面摆放着两人份的烛光晚餐,而且附带的休息室里,她已经撒了玫瑰,还放了一条象征纯洁的白色绸带,纪念她珍贵的第一次。
可是,他却带着他的情人还有他的哥们前来,狠狠地掴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而她却发作不得。
“如果你不欢迎,我们可以另外找地方聚聚。”池斯年轻声道,并没有忽略她眼底受伤的光芒。她盛装而来,一定特别期待跟他共进晚餐,而他却……
可是有些事,如果他不狠心一点,她就会越陷越深,这对他对她都不好。
“斯年,等等。”申世媛上前一步,拦住了池斯年的去路,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我们可以单独说两句话吗?”
雪惜尴尬极了,如果她知道申世媛会来,她一定不会前来。申世媛是池斯年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她呢,她什么也不是,她就是一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池斯年蹙了蹙眉头,缓缓松开雪惜的手,“我跟世媛说几句话,不许胡思乱想。”
雪惜忽然觉得凉意从他放开的那只手一直传达到心底,就算脖子上还围着他的围巾,却再也温暖不了她,她木然地点了点头,“嗯。”
池斯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包间。
申世媛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顾远兮身上,他一定会笑话她吧,千方百计约池斯年前来,他却带着情人迎面狠狠抽了她一耳光,她真是贱啊!
顾远兮看着她,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他知道池斯年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这种方式对申世媛太残忍了。
今天一下午,他都在来与不来之间犹豫徘徊,后来担心她受到伤害,终是来了。
可是亲眼看到她难过,他却什么也不能做,连安慰都不能,因为她不需要他,她眼里看见的,永远是池斯年。
门缓缓合上,隔离了众人复杂的目光,安小离走到雪惜面前,看着雪惜一脸自责与唾弃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握住她冰冷的手,给她力量。
“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雪惜挣开了安小离的手,心里很难受。她慢慢向洗手间方向走去,自从知道申世媛的存在以后,她每天都活在自责与内疚中。
如果申世媛像别的正室斥骂小三一样骂她不要脸,骂她狐狸精,或许她心里还要好受些。可是她没有,在刘言心攻击她时,她维护她,在爬山时,停下来等她。
她对她那么真诚,她却缠着她的未婚夫不放,苏雪惜,你真没良心,为了你那点自私的爱,你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还不甘心吗?
或许,东宁说得对,她是该征婚了。
包厢里,池斯年站着,申世媛坐着,她突然抱起红酒瓶子猛灌了起来。池斯年见她发疯似的喝酒,劈手夺了过来,“申世媛,不要胡闹!”
“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胡闹,池斯年,我那么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申世媛也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她湛蓝的双眸变成了深蓝,怒火狂炙。
“我说过,你对我的爱,只是小孩子的迷恋,就像你喜欢一个东西,你一定要把它抢到手一样,因为得不到,所以格外执着。”池斯年淡淡道。
“放/屁!如果我把你当成我喜欢的东西,我会不折手段把你抢到手,但是我没有,我给你时间空间,我眼睁睁看着你跟苏雪惜在一起,我没有阻止,亦没有刁难她,难道我还不够爱你?你知道我这次回中国,每天夜里都失眠吗?我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可是我依然没有去打扰你。我只是想你陪我吃顿饭,你就这么避之惟恐不及,就这么害怕她生气,非得将她带来刺伤我?”申世媛抹去脸上的泪,刚抹掉,就又流了下来。
池斯年看着她,心有些疼,却没有过去将她拥进怀里,他轻声说:“世媛,我没有想过伤害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可是你知道吗?在认识她之前,我夜夜都不能成眠,认识她之后,我每晚都能一觉睡到天亮。她是我的救赎,是我离不开她,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斯年,我们结婚吧,我不在乎你在外面养情人,我只是希望,在你心里能给我留一点点位置,让我能够继续爱你。”
“对不起,世媛,我不能跟你结婚。”池斯年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就被申世媛从身后抱住,她哽咽道:“斯年,不要走。”
她松开他,手握在大衣的带子上,轻轻一扯,蝴蝶结就松开来,她缓缓拉开大衣,里面竟然不着一物……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池斯年后背一僵,骤然转过身去,身后出现一具曼妙的胴/体,橘黄色的灯光下,尤其让人热血沸腾。
申世媛不是第一次勾引他,上次在别墅里,她穿着情趣内衣,大跳钢管艳/舞。这一次,她使出杀手锏,完全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一定要勾引成功。
池斯年站在那里,毫不避讳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黑眸里波涛汹涌。他不得不承认,申世媛是女人中的极/品,长得漂亮,身材也棒,前/凸后/翘,皮肤光滑,该长肉的地方绝不短斤缺两,不该长肉的地方也绝不多一丝赘肉。
这样脱得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因为羞涩,她肌肤上蒙上了一层粉润的光泽,让人口干舌燥。他是正常男人,对这样的极/品尤/物,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但是……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他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世媛,你想要的就是春风一度?我当然可以成全你,然后娶你,然后给你冠上池太太的帽子,却一辈子不会再碰你,让你独守空闺,夜夜以泪洗面,还是我现在直接拒绝你,你觉得那一种方式对你最残忍?”
他冷寒的声音冻得她一哆嗦,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伸手揽着他的劲腰,“斯年,只要你碰了我,就一定会爱上我的,你不会只要一次,你会要我很多次,我相信我自己的魅力。”
“你知道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对,你的身体很迷人,或许我会一时迷恋你,但是你保证,十次以后我不会厌烦,一百次以后我不会厌烦?申世媛,男人喜新厌旧的频率比你想象的更要残忍。”池斯年冷酷道,他早已经不是十七八岁对性的迷恋痴狂的愣头青小子,对他这种年纪来说,找一个心灵契合的,远比身体契合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