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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闹
    “床都上了,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苏东宁蹙着眉头道,“是姐夫打算始乱终弃是不是,我去找他算账。”“苏东宁,你给我站住。”雪惜生气了,她板着脸瞪他,“你有什么立场去问他,我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苏东宁回头看着苏雪惜,虽然她极力隐忍,轻颤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她哭,“东宁,如果你还想让我保留一点尊严的话,就赶紧回去,不要再来了。”
    苏东宁跺了跺脚,转身跑进别墅。
    雪惜抬头望天,努力让眼泪倒流回去,直到情绪恢复平静了,她才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苏东宁的东西并不多,三两下就收拾好了,雪惜进去时,他正背着大背包走出来,他红着眼睛,明显哭过的样子,他也不看苏雪惜,低声说了句:“姐,既然你觉得我碍着你的眼了,我走就是。”
    “东宁,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不想欠他更多。”雪惜连忙解释。
    苏东宁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池斯年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穿着西服,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雪惜始终没有看他,低垂着眼睫,语气卑微道:“池总,我弟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怕影响到您,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希望您见谅。”
    池斯年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波涛汹涌,似要吞噬一切,他皱紧眉头,“苏雪惜,你跟谁置气呢?”
    “我不敢,东宁,走吧,我送你。”雪惜依旧没有看他,转过身去扯着苏东宁的手就往外走。
    池斯年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说不得了,收起你这副模样,我看着生气,还有苏东宁,东西放回去,谁让你走了。”
    苏东宁的眼睛在池斯年身上转了转,又转回苏雪惜身上,“你们……真的吵架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吼道,吼完了又觉得太有默契了,两人头同时扭向一边,谁也不理睬谁。
    “那我现在是走还是不走?”苏东宁又问。其实他不想走,马上要过年了,他想跟姐姐住在一起。
    “走!”
    “不走!”两人再度同时出口。
    苏东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迷茫了。
    雪惜火了,抬头瞪着池斯年,怒道:“池斯年,东宁是我弟弟,我让他走你管得着吗?”
    “他也是我弟弟,我就是不让他走怎么着?”池斯年也跟她杠上了,不是不想看他吗,有本事就一直低眉顺眼下去,别瞪着他看啊。
    “行,你们不走我走。”雪惜拉开门,再用力甩上门,大步走出去。她一直往前走,打开大门,迎着寒风,向公交站走去。
    寒风割着她的脸,她心里难受得要命,她什么都能忍受,包括他把她当成舒雅的替身,她想,就算是替身,他爱的也是眼前的她,可是,他的一句不爱,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毁了,她连再欺骗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爱她啊,这是多么让人绝望与痛苦的事?
    眼泪流了一下来,滚烫的泪瞬间冰冷,像一把把利剑割伤她的脸,割伤她的心,池斯年,我太贪心了对不对?除了要你对我我,还要你爱我,我太强人所难了,是吗?
    寒冷的天气,外面很少有行人,偶尔有一辆高级轿车驶过,刮起寒风阵阵,雪惜拢紧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家居服就跑了出来,她冷得直哆嗦,缩着脖子,希望这样会暖和一点。
    可是腿上穿的是一条单薄的家居裤,脚上踩着一双粉色兔拖,这样的天气,一下子就从脚心冷到头顶。
    她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冷得缩在了一起,不停地打着喷嚏,直到身上忽然一暖,她立即抬起头来,就见池斯年眉毛上都凝结着霜,“你到底在胡乱发什么脾气?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出门,病倒了可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雪惜垂下头来,将肩头的的衣服挥下去,“我没要你多管闲事。”
    “苏雪惜,你怎么这么倔?昨天是谁做错了事,背着我去见男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池斯年左右看了看,没人才低声喝斥她。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雪惜放狠话,可这样的狠话一放出来,首先伤到的是她自己,想到若真的看不到他,心就痛得竟然再也想不下去,眼泪一幕幕盖上来,迷住了她的视线。
    池斯年拧紧了眉,“好,苏雪惜,你有种。”池斯年掉头就走。
    雪惜也不看他,这时公交车来了,她站起来往公交车上走去,投了一枚硬币,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车上的人不多,看见她穿这么单薄,都好奇地看着她。
    池斯年走了几步,骤然转过身来,看着被扔在了椅子里的衣服,他握紧拳头,他觉得他的一片好意也被她丢弃了。他捡起衣服,快速冲上车去。
    “同志,你还没投币。”司机看他径直往后面走去,大声喊道。
    公交车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一时涨得俊脸通红,他连忙伸手探入怀里掏钱包,包里空空的,他又摸了摸别的包,居然身无分文,他的脸更红了。
    看着坐在椅子里扭头看着窗外的苏雪惜,他蹭过去,用膝盖碰了碰她,雪惜没理他,他又碰了碰,“喂,我没带钱。”
    雪惜不理他,沉默地看着窗外,司机又催了一次,池斯年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苏雪惜,气得牙根痒痒,他解下手上的劳士力金表,走到投币箱前,“我没带钱,这块表够不够?”
    司机见他态度不好,也生气了,“我要你的表干什么,上车投币是常识,只要一块钱,多的我不要。”
    “我就只有表没有钱,我拿表当一块钱不行吗?”池斯年沉着脸,觉得这司机也故意刁难他。
    “我也说了,我只要一块钱,我不要表,要不你就下车。”司机跟他僵持住了,看这人的穿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车里的乘客开始指指点点了,雪惜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前面却越吵越厉害,雪惜终是不忍心看见他被赶下车,她起身过去,投了一块钱又坐了回去。车里开了空调,她稍微暖和了些,她坐在椅子里,想着自己该去哪里,手机没带,钱包没带,身上就只有买菜找的十几块零钱,自己这个样子,似乎只能去安小离家了。
    池斯年沉着脸站在雪惜旁边,司机开车开得并不稳,池斯年左摇右晃的,却还是将衣服披在她肩上,不再出声。
    两人坐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了,雪惜身边坐着一位老大姐,她看了看两人闹别扭的样子,扯了扯雪惜的衣服,“小姑娘,跟你老公吵架了?”
    “他不是我老公。”雪惜尴尬道。
    老大姐以为她在堵气,便说:“夫妻磕磕绊绊很正常,你看他都来追你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隔夜仇的。”
    “大姐,他真不是我老公。”雪惜重复。
    老大姐更觉得她是在堵气了,便抬头看着池斯年,当和事佬,“小伙子,听大姐一句话,跟你老婆说几句软话,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哄她几句,她就不会生气了。”
    池斯年黑着脸不吭声,老大姐见两个当事人这样,觉得无趣,讪讪的不说话了,过了两站,她到站了,便站起来下车。
    雪惜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池斯年见状,踹了踹她的腿,“往里坐。”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不要说我第三次。”
    “不去不去不去!”
    池斯年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抱起扔到里面的座位上了,自己坐了下来,雪惜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无赖。”
    雪惜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了。池斯年坐在她旁边,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他蹙紧眉头道:“衣服穿上,不要弄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雪惜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怕真的感冒了,也不想在此时逞能,顺势穿上衣服。还是继续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公交车一直往前开,池斯年坐在旁边没动静了,雪惜扭着头,谁也不理谁,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手背被碰了碰。
    她没理,因为知道是谁。
    接着是大腿上酥酥痒痒的,她脸色一僵,以为他在车上也要乱来,手狠狠打过去,低声斥道:“你干嘛?”
    池斯年的脸色多了种奇怪的难堪,他抿着唇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雪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首先败下阵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忍住没有回头看他,他好像在她手背上写字,她居然聚精会神地感觉他在写什么。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