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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楼下的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池斯年看见她,向她招手,他怀里的小吉他,瞬间露出如小兽般惶恐与戒备的目光。雪惜学幼教出身,自然明白他这种表现是什么心里。看来,她的出现并不讨人喜欢。
    “惜儿,发什么呆,快下来。”池斯年将小吉他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来向她走来。雪惜知道自己不厚道,不该跟小吉他争风吃醋,可是看到池斯年向她走来,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好吧,她确实小人得志。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绽开,两道犀利的目光破空而来,她寻着那两道视线望过去,就看到杨若兰女士皱眉盯着她,她亦笑,这次是发自肺腑的笑。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杨若兰女士对她印象有多不好,她只要保持笑脸就好。
    雪惜走到池斯年身边,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杨若兰女士面前,她这才瞅着了空打量她。她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见她年轻时候,一定迷倒了很多男人。室内暖和,所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针织衫,下面是一条米白色的长裤,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皮肤也保养的极好。
    她打量杨若兰女士时,杨若兰女士也同样在打量她,斜挑着眉头,跟池斯年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雪惜没有闪躲她的目光,坦然地回望着她,笑盈盈道:“伯母,您好!我叫苏雪惜。初次见面,就在您面前闹了笑话,我没坐过飞机,这是第一次坐,也是第一次飞这么远,直接给吓晕过去了,您别见笑。”
    雪惜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雪惜看过去,就见小吉他满脸鄙夷,她不以为意。或者所有的孩子,在面对自己的父亲即将被另一个女人抢走时,都会有这样的表现。
    池斯年轻扫了一眼小吉他,小吉他立即悻悻地坐进沙发里,玩着手里的玩具。
    “你还知道闹了笑话,下了飞机怎么也叫不信,真该将你丢在飞机上。”池斯年宠溺道,然后正色看着杨若兰女士,“妈妈,这是我的未婚妻苏雪惜,小吉他,她就是爹地给你找的妈咪。”
    小吉他还没表态,杨若兰脸色顿时变了,拍案而起,“胡闹!她是你未婚妻,那世媛呢?”
    雪惜被震得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知道这么严肃的时刻,她如果再微笑,那就是藐视杨若兰女士的权威,她垂下了头,将战场交给了他们母子。
    此刻她说再多的话,也没有池斯年一句话管用。
    “世媛离开中国时,已经跟我解除婚约,我会去申家负荆请罪,妈妈,我跟世媛性格不合拍,勉强在一起,谁都不会幸福。”池斯年皱眉道,妈妈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刚才跟她说了跟世媛解除婚约了,她怎么还这样?
    杨若兰满面怒气地瞪着池斯年,“我只知道退婚对一个女孩子有多大的伤害,煊儿,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不准你跟世媛解除婚约。”
    雪惜听到此处,心知她是不讨杨若兰喜欢了,她有些不安地垂下头,随即她的手被池斯年用力握住,她偏头望着他,他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示意她别紧张。
    “妈妈,就算现在我想跟世媛结婚,她也未必会忍受一个不会碰她的丈夫,强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让她成为那个不幸的女人?”池斯年轻叹道。
    “不管你怎么说,申家帮助过我们,我们就不能忘恩负义。当初也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婚事,无论如何,我跟申夫人也商量过了,你这次回来,就把你们的婚礼给办了。”杨若兰一意孤行,她看了苏雪惜一眼,神色疏离,“苏小姐,今天天很晚了,你暂且在这里住下,明天我会让管家给你订回国的机票。”
    说完她侧身走向小吉他,宝贝似的将他牵着,“走了,小吉他,跟奶奶去睡觉。”
    雪惜如何听不出来杨若兰在下逐客令,她看着杨若兰跟小吉他上楼的背影,心沉进了谷底,她哭丧着脸,道:“池斯年,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
    池斯年拍拍她的肩,“没事,别想太多,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了吧,我去给你煮面条。”
    “不用了,我不饿。”她根本没什么心思吃东西,杨若兰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跟她说过一句话,连最基本的客气都省了。她知道,要过杨若兰这一关,会很难很难。
    顾远兮见她担心的样子,“嫂子,你别担心,干妈就是这样,她面冷心热,等她知道你的好,就会接受你了。”
    雪惜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女人的第六感一向错不了,杨若兰很不喜欢她。都怪她,好好的怎么就睡着了。
    顾远兮还要再劝,池斯年冲他摇了摇头,刚才他提到雪惜的家世时,妈妈的脸色就不好了。他知道,并非她门第观念重,而是她经历了两个穷小子的背叛,她心里对贫穷的人有一种偏执的仇恨。
    这种仇恨跟随了她三十几年,轻易化解不了。
    “我去做饭吧,大哥,你跟嫂子好好聊聊。”顾远兮起身去厨房,留下池斯年跟苏雪惜两人在客厅里。
    雪惜沮丧不已,来英国之前,她做好的所有功课都派不上用处,因为杨若兰压根不跟说话,她连讨好她都机会都没有。
    而且听她那意思,就是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将她打包扔上飞机。
    “惜儿,妈妈不是不喜欢你,她是在考验你呢,我们在英国只有半个月时间,拿出你的真诚去感动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你的。”池斯年坐下来,将她拉着坐在他旁边,偏头看着她,明亮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她纠结的样子特别惹人心疼。
    雪惜轻松不起来,她愁眉不展,事情如她所料般向坏方向发展,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杨若兰接受她?
    池斯年见她蹙起眉头,伸出手指按在她皱起的眉峰上,温软的指腹一点一点抚平褶皱,“乖,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雪惜抬起眸望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换个角度想,如果她是杨若兰,必定也很难接受她,毕竟她没做出什么让她喜欢的事,她凭什么要求她喜欢她呢?
    如此一想,她眼中的愁雾淡淡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池斯年,你别担心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斯年看着她坚定地神情,笑意淹没在他的黑眸里,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惜儿,你知道吗?当你认真去做某件事的时候,很美很美,我相信妈妈会被你感染的。”
    雪惜脸微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局促地抬头望向楼梯口,这里不是在帝景天成,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密,这里有老人有孩子,还是两个不怎么喜欢她的老人和孩子,她必须要重新塑造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池斯年的手落在了半空,他僵了僵,就见雪惜一本正经道:“池斯年,我想过了,从现在开始,在伯母跟小吉他面前,你不能再抱我亲我,也不能碰我,我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也要让他们喜欢我。”
    池斯年在听到“你不能抱我亲我也不能碰我”这十几个字时,脸色顿时僵硬住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这几天吃素?”
    雪惜听着他近乎露骨的话,心跳加速,脸颊也烫得厉害,她尴尬地去捂他的嘴:“你小声点,让人家听见我还活不活?”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我为什么不能碰你?”池斯年不依不饶道,他无肉不欢,一日不食肉就馋得要命,她居然不让他碰她。
    见他越说越露骨,她急道:“我现在在你妈妈心目中肯定已经是拉进黑名单的人物了,你就算为我着想一下,等回了国,我补偿你,好不好?”
    “不好!”池斯年突然发现,带她回英国是件错误的事,早知道他直接搞大她的肚子,什么事都省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也不希望你妈妈跟小吉他一直讨厌我,对不对?”雪惜动之以情,她这么努力的想讨他们喜欢,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他。
    池斯年无奈的看着她,她都这么说了,他还不为她考虑一下的话,就太不懂事了。不过人前不能碰她,不代表人后不能碰她,池斯年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勉为其难道:“好吧。”
    雪惜顿时松了口气,此时顾远兮煮好了面条出来,香气四溢的西红柿鸡蛋面,让人馋得直流口水,雪惜重整旗鼓后,迫切需要填饱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作战不是?
    雪惜坐在餐桌旁,对顾远兮道:“远兮,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