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并觉得有什么,后来她色诱过池斯年几次,池斯年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就联想起来。此时也是被顾远兮一激,她就不管不顾的讽刺他。顾远兮闻言,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横在路边。熄了火后,他一把拽住申世媛的胳膊,用力一拽,将她扯进怀里,薄唇压了上去。
“呃!”申世媛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唇上酥酥麻麻的,她不是第一次被他强吻,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一股电流从相接的唇上漫延到四肢百骸,她甚至忘记了推开他。
清冽的烟草味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鼻而来,申世媛全身软绵绵的,再也找不到一丝力气去抗拒。顾远兮的吻技并不纯熟,牙齿磕着她的唇,又痛又麻。
申世媛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该推开他时,他已经放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申世媛,千万不要随便撩拨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对你感兴趣的男人。”
申世媛咬着唇瓣,唇瓣微肿,上面全是他留下的气息。顾远兮看着她这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差点把持不住,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却是不动声色地重新发动车子,掉头向前驶去。
申世媛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搁在腿上,手心都在颤抖。之前她一颗心全挂在池斯年身上,对顾远兮几乎无感,可是现在被他强吻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偷偷打量他,他的脸黑红黑红的,一直红到耳根子后面,好像害羞的样子。她看着看着,话不经大脑就那样脱口而出,“顾远兮,你是不是暗恋我,所以趁机强吻我?”
平稳前行的车子忽然摇晃了两下,申世媛狼狈地抓住扶手,才勉强稳住身体。她转过头来瞪着顾远兮,“你会不会开车啊?”
“不会!”
“……”申世媛一口气梗在喉咙上不来,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时也没功夫追究他是不是暗恋她了,只顾跟他生气去了。
顾远兮借着转弯看来向车时,顺带瞅了她一眼,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那一对丰盈在低胸领口处呼之欲出,他浑身一紧,连忙移开视线,差点喷鼻血。
这个女人,难怪会引来那么多苍蝇,看她穿成这样,正常男人也会被她勾引得犯罪。
………………
雪惜牵着小吉他走进别墅,经过大大的游泳池,来到别墅前,杨若兰正在别墅前的菜园子里除草,小吉他看到她,开心地奔过去,“奶奶,我回来了。”
杨若兰回过头来,满脸慈爱,看到雪惜时,脸上又恢复冷淡。雪惜也没在意,冲她微笑,“伯母,您在做什么,我来帮您吧。”
“不需要!”杨若兰心中余怒未消,她一手带大的儿子,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儿子,为了她第一次跟她争吵,她实在很难喜欢她。
雪惜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她将药交给小吉他,让小吉他帮她把药放进屋里去,然后她走进菜园子里,开始干活。
杨若兰赶她,“不要碰我的菜,你这个女人,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伯母,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讨您喜欢,您是池斯年的妈妈,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我尊敬您也感激您。我有过婚姻史,是您厌恶我的原因,我却感激这段名不副实的婚姻,是它将池斯年带进我的生命,让我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伯母,我谢谢您,养育了这么好一个孩子,他真的很优秀。偶尔我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他睡在我旁边,我都觉得惶恐,觉得不真实。我爱他,除非他不爱我,我不会放弃他。”雪惜一边拔草一边道。
杨若兰冷哼一声,“你这是向我下战书了?”
雪惜抬起头来望着她,笑道:“伯母,您说笑了,我知道,您跟我一样爱他,我们都舍不得他为难,我怎么会向您下战书,我只会不停的讨好您缠着您,直到您受不了接受我为止。”
杨若兰差点被她赖皮的话给逗笑了,她板着脸,斥道:“就算你死缠烂打,我也不会接受你成为我的儿媳妇。”
雪惜没有失落,杨若兰如果真讨厌她,早就叫佣人赶她走了,她没这么做,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安静地拔着草,不再说话。
有雪惜帮忙,菜园子里的草很快就拔光了,杨若兰看她手脚麻利,将草拔得干干净净,几乎每株草都是连根拔起,她眼中有赞赏,在这些方面,她确实比申世媛优秀。
申世媛也曾来帮她拔过草,结果她草菜不分,最后将她的菜全拔了,留的全是草。这个女孩子朴实不浮华,如果是过日子,会持家的女人才是上上之选。
可是只要想到盘桓在他们之间的舒雅,还有小吉他,她的心就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雪惜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杨若兰赞赏的目光,她莞尔一笑,其实杨若兰也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吧。
杨若兰回过神来,看着雪惜的表情,她尴尬地咳了几声,然后咕哝道:“你把我的草拔光了,我明天拿什么打发时间?”
雪惜:“……”
杨若兰不再看她,转身往菜园子外走去,或许是蹲得太久了,两腿发麻,她一走,就往地上栽去。雪惜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会不会踩着菜,快步奔到她身边,扶住她,“伯母,您怎么了?”
杨若兰站稳后,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从她手中抽了回来,她捶着僵痛的腿。雪惜见状,知道她是风湿痛,她蹲在杨若兰面前,“伯母,我背您回去,您快上来。”
杨若兰看着她纤瘦的背,嗤笑道:“你自己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背我,别把我摔着了,我受不起这份罪。”
雪惜转过头去,“伯母,我可以的,我妈妈病倒时,都是我背着她去医院里打针,您看起来跟我妈妈差不多重,快上来吧,您风湿痛,不能在湿气重的地方待久了。”
杨若兰又看了看她,犹豫着爬上她的背。雪惜一鼓作气地将她背起来,果真背得很稳,杨若兰趴在她背上,看着她背着她一步步向家门走去,微微叹了一声。
雪惜背着杨若兰回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蹲在她腿边,双手按住她的腿,“伯母,我给您按摩一下,松松乏,就不会那么痛了。”
杨若兰终是没有再推开她,她低头看着她,她跟舒雅长得有几分相似,那个骄傲的女孩,即使爱人也是骄傲的姿态。而苏雪惜,就像邻家小姑娘,亲切和善,儿子会爱上她,也许真的是宿命。
雪惜给杨若兰按了一会儿,她感觉腿没那么疼了,看她手指都按红了,她拂开她的手,板着脸道:“按的这是什么啊,越按越痛,别按了,回去好好学习,献殷勤都不会。”
雪惜缩回手来,冲着她傻笑,“遵命,老夫人!”
“死丫头,拿我开涮是不是?”杨若兰瞪着她,眼底却划过一抹笑意。
雪惜吐了吐舌头,“伯母,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饭,我买了年糕,今晚炒年糕好不好?”
“炒什么年糕?你不知道那东西吃多了对老年人的胃不好吗?”杨若兰斥道。
“啊,那您少吃点,我做些别的菜,算起来在中国,今天是大年夜,今晚要整鸡整鸭整鱼,讨一个好兆头,明天早上还要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雪惜说。
杨若兰见她根本不听她的,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只能干瞪着她。雪惜笑盈盈的去厨房里忙和了,她做好饭菜后,池斯年还没回来,她一边烧汤,一边给池斯年打电话,他的手机关着,她再打,还是关机。
她皱了皱眉,这个别扭的男人,生了一下午的气,还没气过吗?
她只好上楼去叫小吉他,楼上杨若兰正在考小吉他功课,雪惜走过去,敲了敲门,“伯母,小吉他,吃饭了。”
小吉他欢呼一声,刚要扔掉课本,杨若兰斥道:“这道题还没做完,不许吃饭。”
小吉他苦着脸坐下来,认认真真的写作业,杨若兰抬起头来看着雪惜,“煊儿回来了没有?”
“他手机关机,大概是没电了,伯母,要不我们先吃吧,饭菜冷掉了就不好吃了。”雪惜也不知道池斯年在生什么气。
“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哦,他后来有点事就走了,让我跟小吉他先回来,伯母,我去给他留菜,小吉他,这道题做完就下楼吃饭。”
“好。”
雪惜下楼时,池斯年刚好推门进来,她几步冲下去,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话音未落,池斯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疲惫道:“惜儿,别说话,让我抱抱。”
雪惜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可是他为什么悲伤?因为小吉他吗?还是因为舒雅?她站着没动,几分钟后,她还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好了,别撒娇了,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池斯年松开她,看着她嫣红着脸,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将她抱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今天把你一个人扔在路边,你怎么回来的?”
“你还知道问我怎么回来的,看来还不算太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丢脸丢惨了,你下了车就跑,我身上没有英镑,给司机人民币,人家估计以为我拿假钱骗人,不敢收,后来去药店买药,还是人民币,人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太丢脸了。”雪惜想起来就尴尬,他还说他会是她的依靠,结果关键时刻,总丢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