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还是不甘,“阿姨,你是故意给苏雪惜解围的吧,我都快要逮住她了。”“世媛小姐,我这才给你解围。你想啊,你就算逮住苏小姐,她还有帮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打得过两个人。”阿姨促狭道。
申世媛偏头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苏雪惜,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我可不轻饶了你,准把你的嘴撕烂。”
雪惜冲她做鬼脸,气得她又想冲过去了,雪惜哈哈大笑,申世媛气得直磨牙。
池斯年瞧申世媛头上都要冒火了,拧了拧雪惜的鼻子,“别调皮了,去洗手吃饭吧,我去看看伯母。”
雪惜吐了吐舌头,跟申世媛去卫生间洗手了。
池斯年走到苏母房间外,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苏母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走近,她睁开眼睛,朦胧的光线里,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她伸出手去,情不自禁的轻唤,“少军,你来看我了吗?”
池斯年走近了一些,“伯母,是我,我是池斯年。”
池斯年的声音惊散了苏母的迷思,她眼神清明起来,她看着站在床边的池斯年,欲撑身坐起,池斯年连忙扶她坐起来,然后拿起外套罩在她肩膀上,“伯母,您觉得怎么样了?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习惯,就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苏母客气道,她的精神不太好,脸色灰扑扑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池斯年瞧着她的脸色,心惊不已,他跟苏雪惜的婚事,必须尽快举行,伯母这样子,怕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伯母,您别客气,这里就是您的家,您住得舒心我就放心了。”
“舒心舒心,惜儿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才遇到了这么好的你,斯年啊,惜儿我就交给你了。”
“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池斯年扶着苏母坐到轮椅上,雪惜洗完手过来,她让池斯年去洗手,自己推着苏母往外走。
苏母瞧她的神色,掀了掀唇,却什么都没说。
这一晚,餐桌上前所未有的热闹,除了雪惜在强颜欢笑,大家都很开心。吃过饭后,申世媛开车离去。池斯年与苏雪惜送她出门。
院子里,申世媛坐在车里,看着他俩并肩而立,她心里酸涩不已。她知道她该真正的放下了,这个男人,就算不属于苏雪惜,也不会属于她。
她冲他俩挥了挥手,发动车子离去。
雪惜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辆火红的跑车像流星划过天际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外,她说:“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世媛,她性格开朗豁达,无忧无虑的。”
餐桌上,池斯年就发现雪惜心情不太好,而且她跟苏母之间也很别扭。他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出了什么事,只是不想她难过,“干嘛羡慕别人?”
“就是羡慕啊。”
池斯年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牵着她向花园走去,“我走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雪惜惊愕地看着他,她有这么明显吗?池斯年瞧她瞪圆了眼睛,倾身亲了亲她的鼻子,轻笑道:“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雪惜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她到现在还没理顺,又怎么跟他说?“没什么事,还不是让你给闹的,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走之前还跟我发了那么大的火,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嗬,这会儿怪起我来了,惜儿,你自己说说你的行为对不对?我差点被你气死。”池斯年现在想起来,都还气闷,她找谁不好,去找乔少桓。
雪惜站定,轻轻靠在他怀里,“对不起,斯年,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池斯年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已经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咬牙切齿道:“远兮这张大嘴巴,真的是!”
雪惜失笑,“远兮不说,你还真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啊?斯年,以后你为我做了什么,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别人。”
池斯年伸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惜儿,我们的路还很长,信任只是你我要迈出的第一步,知道吗?”
雪惜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相拥,有一种安宁与幸福在他们身上流淌,如果时光就此停住,何事西风悲画扇?
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秋千吊椅,池斯年牵着她走过去,雪惜惊讶地看着那张梦幻一般的白色秋千吊椅,“咦,我天天推妈妈在这附近走,怎么没瞧见多了一张吊椅?”
“今天路过家具城,瞧着好看,就买了,你坐上去试试?”池斯年催促。
雪惜看着像半个鸟巢一样的吊椅,里面放着几个印花抱枕,还有三只泰迪熊,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先生穿着西装,女士穿着婚纱,小的穿着可爱的吊带裙,十分精致,将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玩具,雪惜爱不释手,将三只泰迪熊搂在怀里,甜甜地望着池斯年,“好漂亮,这是送给我的吗?”
“喜欢吗?”池斯年脸上也带着笑意,他不会告诉她,这组泰迪熊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昨天临出酒店前,他恍惚想起一件自己早先遗忘的事,他给雪惜买的婚纱不见了。
他仔细回忆前晚的情形,一直到回酒店,婚纱都还在他手里。见到舒雅之后,他情绪失控,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想起婚纱的事。
他请酒店调出监控,才知道婚纱被舒雅拿走了。他赶去百老汇时代广场,想要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婚纱,店员却告知他,这家店里的婚纱只有一款。
他不死心,又去了几家婚纱店,连相似的都没有找到。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块,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一个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孩子,茫然无措。
然后,他看到那家精美的泰迪熊专营店,橱窗里,三只泰迪熊依偎在一起,他心里震颤不已。他缓缓走到橱窗旁,看着这一家三口,心里空缺的那一块正在逐渐圆满。
这么多年,他所追寻的,不过就是这种圆满。他毫不犹豫买了这组泰迪熊,买回的不是三只熊,而是一种圆满。
雪惜拼命点头,伸手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笑得脸上都要开出花来,“斯年,他们是一家人吗?”
“嗯,是一家人。”池斯年点头,黑眸灼灼地看着她,她高兴坏了,当初送她钻戒,向她求婚时,她都没有这么欢喜,池斯年想着,心里酸溜溜的。
“那他们有名字吗?”她眼睛亮亮的,折射出动人的光芒。
“有,这只呢,叫公熊大,这只呢,叫母熊二,这只……”池斯年笑盈盈地瞅着雪惜,促狭道:“这是他们的女儿,叫兜兜。”
雪惜苦着脸,“好俗,池斯年,你就不能想点好听的吗?熊大熊二……,一听我就想起了那个喜欢吃蜂蜜,被蜜蜂蛰得满森林跑的二货,白瞎了这么漂亮的泰迪熊。”
“那你来娶,不过女儿的名字不许改,就叫兜兜,以后我们的女儿也叫兜兜。”池斯年咧着嘴笑,一脸的幸福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胖乎乎的女儿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