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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
    雪惜心口一烫,她握住杨若兰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摇头,“伯母,我不辛苦,那是我应该做的。”“苦命的孩子,没事啊,没事。”杨若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丫头总是这样坚强得叫人心疼。
    雪惜眨了眨眼睛,将眼泪咽了回去,她笑道:“我妈妈一直想见见您,她说要亲自向您道谢呢。”
    “这么多年了,难为她还记在心上,这么直诚的人,难怪教养出你这样的贴心的孩子。”杨若兰笑着摇头,当年她只是一时善心,帮了她,哪曾想这么有渊缘。
    “我妈妈知道您这么夸我,肯定高兴。”雪惜也笑了。
    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窗外,景物不停向后退去。一小时后,加长房车驶进了帝景天成,车子停在廊前,阿姨推着苏母在廊下翘首以待,看见加长房车驶了进来,阿姨兴奋道:“老姐姐,他们回来,他们回来了。”
    苏母脸上染着激动的红晕,她这既是见亲家,又是见恩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阿姨,“素华,你帮我看看头发乱了没有,衣服整不整齐?”
    阿姨重重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嗨,老姐姐,你漂亮的很,衣服头发都没乱,精神也好得很,快快快,他们下车了。”阿姨推着苏母来到车旁。
    池斯年先出来,他喊了苏母,然后接着下来的是雪惜,最后才是杨若兰,苏母与阿姨都伸长了脑袋。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双擦得锃亮的女式皮鞋,紧接着是一双纤细的长腿,然后是一双素白的手……
    两人屏住呼吸,下一秒,杨若兰从车里钻了出来,那一张脸,褪尽铅华,脸上尽是平易近人的笑意。苏母的心跳得都要从嗓子眼飞出去了,她伸出手,激动地声音都在发颤,“恩人啊。”
    雪惜与池斯年差点没有抖落一声的鸡皮疙瘩,池斯年看着她,目光里有取笑,雪惜不满的拿手肘撞他。
    这边厢,杨若兰握住苏母伸出去的手,感慨道:“妹子,没想到我们竟有这样的缘分,快别叫我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叫我姐姐吧。”
    “姐,姐,当年若不是你的救命大恩,我儿子恐怕已经……”苏母哽咽,又咳嗽起来。
    杨若兰连忙拍她的背,“妹子,别激动,雪惜,快给你妈妈倒杯水来。”
    雪惜“哎”了一声,连忙去屋里倒了一杯水出来,苏母喝了水,嗓子润滑了许多。阿姨一拍大腿,“我们只顾说话了。快,快,都进去说话,夫人来了这么久,我们还站在院外呢。我听苏小姐说,夫人您的腿患有风湿,不能久站,快请进。”
    杨若兰虽平易近人,但是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还是让阿姨感到局促,那是真正的贵夫人才会有的气质。
    几人说说笑笑进了客厅,杨若兰打量着客厅,客厅的摆饰有些怪异,风格是走熟男冷酷路线,但是家里的摆设,却是小女儿情结的一些玩偶啊,毛绒玩具,还有沙发上那些略带喜感的抱枕。
    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偏偏又有一种相辅相成的和谐与温馨。这就好比池斯年与苏雪惜,两人本是世界两端的人,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并不般配,时间久了,就越看越顺眼,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若兰坐下后,雪惜连忙去倒水,苏母与她说着话,雪惜见两位老人像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聊得热火朝天。而杨若兰脸上自然流露的亲切,让她放下心来。
    其实之前她有些担心杨若兰会不喜欢妈妈住在这里,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想了。
    雪惜倒了茶,挨着母亲身边坐了,听着她们聊着往事,感觉格外的幸福。她真希望时光就此停住,将这份美好一直保存。
    见她们越聊越有劲,池斯年发现苏母的精神已经不太好,他道:“妈妈,您要倒倒时差吧,雪惜一早就将房间收拾好了,您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您一直拉着伯母聊天,伯母都累了。”
    杨若兰瞪了儿子一眼,再看苏母的精神确实没有刚才好,她拍了拍苏母的手,“妹子,你也去躺一会儿,还有的是时间,我们不急着这一时,把话说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不是没有聊的了吗?”
    苏母本还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了,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是我考虑不周,姐,你上去休息,我们醒了再聊。”
    池斯年提着杨若兰的行李上楼,雪惜推苏母回房间。雪惜安顿好母亲,又去倒了水服侍她吃了药。苏母躺在床上,看着雪惜忙碌的身影,她叹了一声,“惜儿,斯年的母亲不错,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婆婆,我放心了。”
    雪惜分药片的手一顿,苏母现在吃药,都吃不了一整片药了,需要将药片碾碎,才能吃得进去。“妈妈,您总说这些话让我伤心。”
    “好,不说不说。”苏母闭上眼睛,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雪惜等苏母睡下了,她才轻手轻脚的出门。她合门,转身往二楼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听到杨若兰的声音,她不由得放缓了脚步,“……煊儿,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妈妈,我还能怎么想?好好过我的日子呗。”在杨若兰面前的池斯年,语气带了几分吊儿郎当。
    杨若兰皱眉,“我看那舒雅看你的眼神,对你并没有忘情,你可给我处理好了,乔震威的儿媳妇我能接受,乔震威的女人,我可不能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妇。”
    “妈妈!”池斯年不满的提高声音,“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您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我跟惜儿的婚礼,就是天塌了我都会如期举行。”
    杨若兰幽幽地叹了一声,“她妈妈那情况,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煊儿,你的心思是怎样的我不管,我只希望你别伤了真正爱你的人。”
    “妈妈,如果您真的懂,您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行了,本来好好儿的,让您这一说,我不胡思乱想都对不起您似的,睡会儿吧,一会儿饭好了,我再上来叫你。”池斯年站起来。
    杨若兰看着他昂藏挺拔的背影,幽幽提醒,“煊儿,你娶了苏雪惜,我就只认她一个儿媳妇,就这样,你出去吧。”
    池斯年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再分辩什么。他走出卧室,合上门转身要走,就看到离门边几步远的苏雪惜。雪惜没有闪避,她直勾勾地盯着池斯年。池斯年亦没有躲闪,笔直地向她走来。
    雪惜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池斯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真让人害怕啊。她刚垂下头,池斯年已经走到她面前,忽然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头火热地吻上她的唇。
    雪惜蓦然撑大双眸,他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灼得她手心发麻,唇上的厮磨,让她心都揪紧了。她推了他两下,然后放弃了抵抗,转而紧紧拥抱着他的背。
    一吻毕,雪惜气喘吁吁,池斯年火热的唇咬着她柔嫩的耳垂,一股电流从脚心窜起,迅速漫延到四肢百骸。雪惜头皮一阵发麻,却听他在她耳边哑声道:“你是否也在担心?”
    雪惜一怔,他接着说:“苏雪惜,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我想娶的是你,因为是你,我才娶。”
    雪惜心口发烫,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心口的位置上。他的心跳很急,与她心跳的节奏一样,她知道他在向她保证。
    在大家都怀疑他对舒雅余情未了时,他向她保证。
    她缓缓摇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斯年,我只问你一句,娶我,你会不会后悔?”
    池斯年失笑,他拧了拧她的鼻子,“会后悔我还娶,我又不是傻子。惜儿,会不会后悔,让我们共同见证,嗯?”
    雪惜微笑,她释然。
    接下来的日子,雪惜异常忙碌,陪妈妈陪杨若兰,还有试婚纱。这一天,天气晴朗,苏母想去看雪惜试婚纱,杨若兰在家里调了几天时差,也闷坏了,三人就一起出门。
    来到帝豪大厦下面,雪惜停好车,她从后箱取出轮椅,然后抱着苏母坐在轮椅上。与上次回乡下时相比,苏母的体重又轻了些。
    雪惜安顿好母亲,心里愁得发苦,妈妈一日不如一日,这段时间总是睡得多醒得少,流食吃不下去了,整日都要输液。萧医生来过几次,今早离开时,他跟雪惜明言,让她着手准备后事。
    雪惜躲在卫生间里大哭了一场,出来时,她又跟没事人一样了。苏母说要出来,她本来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不想带她出来的,但是她的日子所剩不多,她不想让她遗憾。
    杨若兰帮苏母盖上薄毯,三人一起走进电梯。还是上次那家私人形象设计中心,大眼美女笑脸相迎,“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苏小姐,快跟我来吧,阿姨,你们稍等一会儿。”
    雪惜含笑跟在她身后,两人走进更衣室,大眼美女拿钥匙打开橱物柜,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她一边将里面的礼服拿出来,一边道:“池先生是我见过最体贴的男人,你的礼服全是他亲自挑的。”
    雪惜笑了笑,她脱了衣服,大眼美女将婚纱放在她脚边,示意她跨进去,然后对着镜子帮她整理起来,婚纱的尺寸与雪惜的身材十分契合,大眼美女用针锁了几处,镜子里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
    大眼美女看着镜子里几近完美的苏雪惜,惊叹道:“哇,苏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雪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胸束腰的鱼尾婚纱,将她的身形包裹得十分完美,池斯年的眼光真的很不错的,知道什么样的裙子适合她的气质,出手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没有不好看的,“是衣服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