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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看被逮个正着,雪惜脸红地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拿起扫帚,将打扫得纤尘不染的地面重新扫了一次。她的身影转到哪里,池斯年的目光就跟到哪里。扫完地,她又去拿抹布来,这里抹抹那里擦擦,池斯年看她忙个不停,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他急得吐血,“惜儿,坐一会儿行吗?你晃得我眼花。”
    雪惜转过头来看着他,“我不累。”
    “我累了,过来坐我身边。”雪惜歪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池斯年立即握住她的手,抬头冲她傻笑,“怎么办?真想将你拴在我的裤腰带上,这样你就不会再跑了。”
    雪惜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不要我,偏偏还怪人家跑。”
    她委屈的腔调让他心口大疼,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落下一串细碎的吻,歉疚道:“对不起,惜儿,这段时间我让你伤心了,等我出院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雪惜摇头,她看着他,“我什么补偿都不要,斯年,你知道我真正伤心的是什么?”
    池斯年看着她,良久,他怔怔的问出一句话来:“什么?”
    雪惜垂了眸,沉默半晌,她道:“只要与舒雅有关,我总是被你抛弃的那一个,你能不能答应我,有那么一次,你舍她而选了我?”
    只这一句,便狠狠地击中他的要害,击中他心窝里最痛的位置。顾远兮告诉他,那日苏母下葬时,大家都叫她再等一等,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当时他听着就撕心裂肺。
    而此时,他心里更疼,他将她抱在怀里,心里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对自己说,他要给她幸福,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她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将她丢弃,让她自生自灭。这就是他所谓的给她幸福么?池斯年真想甩自己一耳光!
    “惜儿……”池斯年垂下眸,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雪惜脸上一凉,她伸手抹了一下,知道那是什么时,她焦急地抬起头来,却被池斯年死死扣在心脏的位置,她慌乱道:“斯年,你别哭啊,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别人会笑话的。”
    池斯年被她气笑了,他真的很心疼。他不知道在婚礼上,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送他离开,亦不知道,在苏母的葬礼上,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等着他回来,但是他感觉得到她的绝望、痛苦与不安。
    “对不起,惜儿,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池斯年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他最爱的人,他却伤得她最深。他肆意挥霍着她对他的爱,所幸她还给他机会弥补自己所犯的错。
    雪惜靠在他怀里,唇角微微扬起。
    ………………
    顾远兮再次来医院时,将这段时间积压在案的文件全给池斯年带来了,他将文件铺了满满一桌,池斯年看着桌上的文件,苦逼极了,“喂,我现在是病人病人,请你照顾一下病人的心情。”
    顾远兮听他中气十足的怒吼,微笑,不理,“哪个病人像你这么生龙活虎的?前几天我瞧你陷入离婚门,不忍心拿公事折磨你,这几天你心情好了,总该好好工作了吧。”
    “反正我不管,我现在是病人,病人!”池斯年再度强调,他才跟雪惜破镜重圆,怎么也得腻歪几天,偏偏这家伙这么不识趣跑来当电灯泡。
    正在小厨房里做饭的雪惜听到外面的争执,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水一边走出来,看着池斯年愁眉苦脸的样子,她说:“远兮,他怎么了?”
    “抽疯呢,别理他!”顾远兮坐在病床边,将一份重要的文件翻开递给池斯年,池斯年立即接过文件给他扔过去,他连忙躲开,池斯年怒而叉腰,“你小子没大没小的,想死啊?”
    雪惜走过去,拍了池斯年一巴掌,“你干嘛欺负他?赶紧赚钱买奶粉买尿布。”
    “你有了?”池斯年闻言,无比惊喜地看着她的小腹,雪惜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她瞅了顾远兮一眼,悄声道:“胡说什么呢,大姨妈昨天才走。”
    池斯年失望地垮下双肩,随即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眼睛又亮了起来,大姨妈昨天才走,是否意味着他们可以……那啥那啥了?
    雪惜看着他像头饥饿了几辈子的狼一样的目光,她后背发毛,连忙走回小厨房,门关上了,她都还能感觉到他充满侵略的目光。
    顾远兮将文件捡了起来,看着池斯年的目光,他憋着笑道:“医生说你这伤至少要养两个月才能做剧烈运动。”
    “去死!”池斯年一个飞毛腿扫了过去,桌上的文件哗啦啦全都扫到了地上。
    顾远兮心里暗爽,前两天他们闹别扭时,可把他憋坏了,现在终于报了仇了。这叫什么,君子报仇,现世现报!
    雪惜做好饭,出来时,池斯年已经将厚厚一沓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她说:“斯年,远兮,你们洗手准备吃饭了。”
    顾远兮连忙收拾文件,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钻进厨房里帮雪惜端菜,雪惜笑道:“你跟世媛说一声,让她帮我把行李打包,我改天再去拿。”
    “世媛说,你衣服那么多,不用去拿了,说不定哪天你还要过去住的。”顾远兮说完,病床那边就射来两束目光,他故意装作没看见。
    池斯年幽幽道:“远兮,你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
    “哪能啊,我是最怕你们闹别扭的,只要你们闹别扭,我就变成了最苦逼的人了,都要被你们急得起内伤了。”顾远兮可怜兮兮道。
    “是被世媛折腾得起内伤了吧。”雪惜补了一句,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池斯年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老婆,好样的。”
    顾远兮掩面,“嫂子,你过河拆桥,嘤嘤嘤……”
    雪惜将一碗米饭塞进他手里,“行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快吃饭吧。”
    吃完饭,池斯年把最后几份文件签了,顾远兮收拾好东西离开时,雪惜也刚好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见他提着东西要走,她连忙送他到门边。
    “嫂子,别送了,都是自家人,明天中午我还来蹭饭。”顾远兮说完,与雪惜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