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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收拾好行李,她提着行李箱下楼。阿姨昨晚就知道她要去英国,她连忙上来帮她接过行李,念叨着:“池先生知道你要去英国吗?我听说你上飞机就开始昏睡,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阿姨,凡事总要尝试嘛。你放心,我不会走丢的。”
    “我就是担心你会走丢,要不我给池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去机场接你。”阿姨还是不放心。
    “真的不用,我要给他一个惊喜。”雪惜笑盈盈道。阿姨见她态度这么坚决,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等她出门了,她就给池斯年打个电话。
    雪惜吃了早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出门。老王开车送她去机场,雪惜办理了登机手续,进了登机口。
    她坐在头等舱里,抬腕看表,再过12小时,她就可以看到池斯年了,不知道他看到她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大吃一惊?
    雪惜这么想着,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一件事,她满怀期待地盼着与池斯年重逢,却不知道此行等待她的将会是又一重考验。
    飞机起飞了,雪惜有恐高症,虽然坐在头等舱里,但是那种失重感一定也没有减轻。她紧张地抓握住椅子,不停的深呼吸,她告诉自己不能紧张,为了孩子,千万不能紧张。
    虽是如此,她还是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折腾得精疲力尽了,她靠在椅背上焉焉地闭上眼睛。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连睡觉都带着三分警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醒来。
    因此,她这次行程简直痛苦得要命,后来还耳鸣起来。坐在飞机上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不敢沮丧,拼命想着美好的事,如此症状居然减轻了许多。
    中途有两次进餐的时间,她闻到机舱里怪异的食物味道,又忍不住恶心反胃,等吐得差不多了,她回到座位,强忍恶心,逼自己把食物吃下去,虽然刚吃下去,她又开始翻天覆地的吐了起来。
    这个孩子真的很折腾人,当飞机终于降落在英国伦敦机场,雪惜差点被折腾去半条命。她十分虚弱地下了飞机,满眼都是金发白皮肤的外国人。
    她去行李站领了行李,然后拖着行李出了航站楼,她刚走到出机口,就听到有尖锐的女声在大叫:“苏雪惜,我在这里,苏雪惜,我在这里……”
    她循声望去,就看到申世媛穿着一条黑色短裙,拼命向她挥手。那一刻,异国遇故知,她强忍了12个小时的眼泪,忽然就涌上眼眶。
    申世媛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拍着她的肩,“嘿,不认识我了啊,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就敢独闯英国,要是出了什么事,斯年会宰了顾远兮的。”
    原来老王送雪惜进了机场后,他实在不放心,就给顾远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雪惜去了英国。顾远兮大吃一惊,现在去拦已经拦不住了,只好打电话给申世媛,让她去机场接机。
    雪惜眼泪落了下来,她扑过去抱了抱申世媛,申世媛被她煽情的动作给肉麻了,她手忙脚乱地推开她,“得了,别跟我撒娇啊,好肉麻。”
    “世媛,谢谢你。”雪惜泪中带笑,再加上她苍白的脸色,让申世媛格外心疼,“你啊你啊,为了投奔老公,都要疯了是不是?”
    雪惜低垂头,任她数落,申世媛数落了几句,又实在不忍心,抢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说:“走啦,我送你回去。”
    雪惜亲热的挽住她的手臂,申世媛嫌弃地想甩开她,她就像树獭一样死死抱着她,她无奈的任由她抱着。两人出了机场,申家的加长林肯房车停在路边,申世媛将行李箱交给司机,保镖帮她打开后门,她跟雪惜坐了进去。
    “世媛,小吉他怎么样了?”昨天她给杨若兰打电话,听那语气像是情况不太好。昨晚池斯年打电话来,她只顾跟他生气了,没来得及问到小吉他的情况。
    申世媛看了她一眼,“情况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据说大腿伤处肌肉坏死,正在准备第二次手术。只是小吉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妙,他们担心手术会有风险。”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就是骨折什么的,怎么会搞得有生命危险?”雪惜蹙紧秀气的眉头,难怪池斯年这两天没给她打电话,看来小吉他的情况不太妙,他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其实她不怪他,小吉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出了事,他怎么会不着急?
    “我也不太清楚,小吉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他们担心得几晚没睡好觉了。”申世媛道。
    “他们肯定担心了。”雪惜说。
    申世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调整好时差再去医院,我看你身体似乎也不好,病了吗?”
    “我没事,我想还是先去医院吧。”雪惜从中国飞度重洋来到英国,她迫切想要看到池斯年,想要陪在他身边。
    “好吧,看你这样子,就算让你休息你也睡不着。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申世媛早上去医院给杨若兰他们送饭,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医院的人,此时雪惜赶来了,只怕世界大战又要爆发了。她再次庆幸,当初没有死缠着要嫁给池斯年,否则现在受尽煎熬的就是她了。
    “什么?”
    申世媛看着她完全不知情的神情,咬了咬唇,又摇头,“没什么,你的手机呢,给我用一下。”雪惜把手机递给她,看她在上面输入一串电话号码,再输入她的名字,她不解地看着她,却听申世媛郑重道:“记好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想离家出走,随时找我。”
    雪惜只当她开玩笑,并没深想,车子平稳向前驶去,到了医院,保镖下来拉开车门,雪惜步下车来,申世媛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刚才从宴会上逃出来的,我要赶回去。”
    “哦,那我们再联系。”雪惜朝她挥了挥手,保镖重新坐进车里,加长林肯慢慢驶离。雪惜拖着行李转身,她抬头看着医院大楼上的红色十字架,心里沉沉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拉着行李箱向医院里走去。
    路上申世媛告诉她小吉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池斯年有可能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也有可能在病房里等消息。她拉着行李箱先去了重症监护室,小吉他情况没有稳定下来,他肯定不安心。
    她问了护士重症监护室的位置,一间一间找过去。远远的,她看到重症监护室坐着一个颓废的身影,她的心跳忽然激跳起来,每一下都重重撞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浑身都隐秘地颤动起来。
    她飞度重洋,终于来到他身边了,她激动莫名,快步走过去。然而,接下来出现在她眼睑的身影,却让她前行的步伐生生一顿。
    舒雅,她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舒雅手里捧着一个外卖餐盒,远远的,她都能看见上面飘散着热气,舒雅说了句什么,然后池斯年接过外卖餐盒,却似没什么胃口一般,将餐盒随手搁在椅子上。
    舒雅又将餐盒拿起来,捧到他面前,甚至还打开餐盒,拿勺子舀了一勺稠状物,雪惜目测那是粥。然后凑到唇边吹了吹,讨好似的递到他嘴边。
    雪惜看到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拖着行李箱转身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实在不甘心,她坐了这么远的飞机,受了那么多罪,凭什么就要让他们在她眼皮子底下亲热。
    她越想越气愤,扔下行李箱,风一样的速度冲过去,然后冲得太快,刹不住脚,一不小心就将舒雅手里的粥和勺子全打翻了。粥翻到了舒雅身上,顺着胸口往大腿处漫延,滚烫的粥隔着衣服像是粘在她身上一般,立即将她的皮肤烫起了水泡,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你……”舒雅一边着急地抖着身上的粥,一边训斥来人,当她看到眼前无辜的苏雪惜时,声音立即被卡住了。
    雪惜微笑地看着她,“对不起,舒小姐,我太久没看到我老公了,有点激动,你没伤着吧。”
    舒雅恨得牙痒,她没想到苏雪惜会这么快来英国,恨归恨,她现在要处理的是衣服上的粥,她一边跺脚,一边用手去拂。
    池斯年看到有人将舒雅手里的粥撞翻,他本能的想要训斥来人,但是看到雪惜风姿楚楚地站在那里,他心跳一滞,随即以为自己是太思念造成的眼花,他幼稚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她真真实实站在他面前。
    “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雪惜抱了个满怀,“老公,我想你了。”雪惜以为池斯年会训斥他,她先撒娇封住他的嘴,免得他让她在舒雅面前下不来台。
    她不能每次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偶尔她也要让舒雅吃吃瘪,不要以为她好欺负,也不要以为她的老公会随随便便让她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