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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桃衣女子
    变化往往就发生在最危急的时刻,东方突然一声清啸传来,而那原本状似疯狂的十一吏在听到这声清啸时,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转而向着东方跪拜下去。
    只见一个身姿丰腴,穿桃色襦裙的女子凭空踏剑而来。她脚下的剑异常小巧,只有一个虚虚的黑影。看到这个身影,刚刚脱力的郑墨桃花眼中再现一丝血红。
    女子一落地,便满面带笑,樱桃一般红润的唇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动干戈的,岛主可没说要一群尸体呀!”
    这女子看上去和气爽朗,但是十一吏却在她一出声,身子便同时抖了一下。显然此女平日里积威甚重。
    “岛主有请几位内岛一聚。”那女子却不理跪在地上的十一吏,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灌木丛后说道。
    “我等与岛主素未蒙面,怎好如此叨扰?”
    冷情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出,令那桃衣女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她似是觉得好笑一般翘了翘唇角,露出的笑容却异常冷:
    “岛主之令从不打折扣,无论几位是否愿意,恐怕今日都要和小妹走一趟了。”
    “桃卿所言,吾等却难从命。”
    王眉再次拒绝了女子,却在同时点出了女子的身份——九卿之一,廷尉桃慕仙。关于她的身份,王眉也是根据沈暗云给出的情报推测而来。
    情报中称,九卿之一,廷尉桃慕仙,喜桃色,以承影为器,一身刺杀功夫已臻化境。掌管岛内刑辟。
    这女子一出现,十一吏便身形惧怕到颤抖,显然这女子平日里便对他们掌有生死大权,而九卿中,只有廷尉掌管刑辟,积威才会如此之重。
    且女子桃义影剑,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那女子显然也很诧异会被一个外人点破身份,但是转而她便自以为想通,手中承影一闪,离王眉最近的一棵矮小的灌木便被斩断。
    但是女子的话确实冲着十一吏说的:
    “泄露本卿身份,等同泄露岛内机密,尔等回去自去内廷领罚!”
    “诺!”十一吏听到内廷二字,浑身便是一抖,但却无一人张口申辩。
    “既然公子知道了奴家的身份,奴家便更不能放几位公子离开了。还是乖乖和奴家回去的好!”
    她话音一落,一片泛着桃粉色的花瓣雨便从天而落,不要小看这粉色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边缘都极其锋锐,被沾到一点儿在身,便是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
    “便是你杀了师妹?”郑墨刚刚恢复了一丝力气,不顾被桃花割伤泛出黑血的伤口,一步步只向桃衣女子靠近走去。
    “阿墨!”卢湛一边躲避,一边大喊。同时手中的铜伞张开,抛向郑墨所在。
    “蠢货!”蒙篆嘴上虽骂郑墨蠢货,脚下却犹如生风,毫不犹豫地向郑墨飞奔而去,试图将他拉回来。
    而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令蒙篆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红色的背影,以及女子不知何时同样变成火红的头发。
    “你要找死,别连累主君!”风蚺一把拉住已经脱力的郑墨,不管他愤恨的目光,直接一个翻身,将他背在了背上,身形如电地回到王眉身旁。
    “做得很好。”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风蚺的一个借口,王眉依旧夸赞道。她的身周,一片莹莹的白光此时正忽明忽暗地闪烁,显然也在经受着那桃花花瓣的腐蚀。
    “主君放心,蚺这便处理掉她。”
    谁知,这一次风蚺竟然主动请命,在王眉略带深思的眼神中直奔桃慕仙抬起的右手而去。
    风蚺一向以速度见长,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柄黑色的匕首,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桃慕仙的身后,双手匕首交叉,直指对方咽喉。
    桃慕仙能够被选中作为廷尉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杀,她身影一个模糊,再出现时便站在了风蚺的右前方,她右手直接下挥,一片阴影便出现在风蚺衣襟上。
    却只斩到一片残影,在她发现斩空时,风蚺已经发动了第二次的攻击。
    她凌空如燕滑翔,从对方头顶攻入,直取对方门面。桃慕仙只来得及抬起左手抵挡,金玉敲击之声响起,风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桃慕仙的视线里。
    桃慕仙身在战局,自是无法看破。但是站在局外的王眉几人却是同时为风蚺丰富的应敌技巧拊掌,她身形极快,攻击角度极其刁钻,常常出其不意地将桃慕仙逼得手忙脚乱。
    仅仅百招下来,对方便丝毫没有了优势,反而连跪在原地的十一吏都能看出桃慕仙所处下风。
    他们刚刚想要起身支援,便听到两声钟响,内心升起无限惶恐的同时,脚却再也迈不开来,原因无他,只这两声钟响,他们面前的石砂便变成了石粉。
    这惊变使得他们不仅没有前进支援,反而受惊般地后退了一步——原来他们要对付的是这样一个层次的对手,怪不得,对方一直没有出面——完全没有必要嘛!
    而那个被他们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出手的王眉,此时也确实面不红气不喘地在凝神观察风蚺和桃慕仙之间的你来我往。
    两人都擅长以快打快,但是明显风蚺身为妖魂,速度要更快上一丝,而桃慕仙却显然更善于应变防守,一时间两人也无法分出高下。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在阳间的阳极处,巨大的透明青石内,那位救了王眉的青年再次睁开了一双温润的眼睛。
    他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回转,再找另外一块清净地方修行,不亦却隐隐心有所感,望向大陆之西,同时疑惑开口道:
    “阴极之力出现在西北,难道是她?”
    “老夫不知,却在刚刚闻到一丝故人的熟悉感。”
    “熟悉?”青年眉头微蹙,看上去带着惑然,舒朗的眉宇仿佛打了一个结——他进入此地已经二十年,第一次听大阳鱼说自己的故人。
    “需要我帮忙?”男子问道,大阳鱼于他也算有大恩,若可回报一二,他绝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