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之体调节到最佳的状态,王眉看着自己已经犹如实质的手掌,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刚那人的神识威压虽然大,但是却将她的神魂凝实。
最后又由于她吞噬了大量的神识之力,虽然其中各种属性不同,但是星斗精要不愧是上古的炼魂之法。只需要她在这不断散发的三道门前一坐,几乎所有的戾气、阴损的气息便全部都被这三道门屏蔽了出去。
只留下了最纯粹的神魂之力,让她吸收。只是在她的神魂再次壮大后,王眉明显感觉到与自己依旧有一丝联系的身体再次有了心悸气短的感觉。
但是,她此时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若是闯不过眼前的三关,她恐怕就会识海破碎,成为彻头彻尾的痴儿。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的结果。
她再次定了定神,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站着的风蚺与虎面。
“主君,要不然,便从天枢星的门开始吧。”
风蚺在王眉身后建议道。
王眉闻言点点头,这也正是她所想。风蚺本身便是王眉识海内的天枢贪狼星魂,又是她一手指定,对于贪狼的了解,她自认要比摇光破军星宫与玉衡廉贞星宫要了解得多。
且天枢为北斗七星第一星宫,若是王眉能够先掌握天枢星,是北斗的枢纽之星。想必后面几星会相对简单很多。
她抬步像最左边的大门走去,这座大门仿佛是通了人性一般,感觉到王眉向它走来,其上粉红的光芒一闪,一头骁勇的银狼便浮现在了其上。
银狼粉红的眼中射出一道光芒,将王眉与风蚺同时罩住。仅仅留下了一同前来的虎面。那银狼见到虎面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轻蔑,在王眉与风蚺进入门后,这银狼竟然大嘴一张,口吐人言:
“开阳星的星器器灵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丫头收服了。哼!看你那亦步亦趋的模样!本君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
虎面面瘫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欠奉,等银狼翻了一个白眼即将隐去时,他的声音才嗡嗡地响起:
“多年同僚我还是提醒你,现在就想一想以后怎么在风蚺手下讨生活比较实际。”
随后不理已经消散的银狼,虎面似是老僧入定一般,闭上眼睛,身后浮现出一排巨钟。此时的钟架上已经不止是三枚青铜钟,所有的青铜钟已经全部挂在其上,显然王眉天魂之体大进,虎面钟的解锁也同时完成了。
三扇门围出来的空间仿佛已经脱离了坊市的空间,却依旧能够感受到王眉厢房外的气息,虎面看着外面面色青红交加的张道人,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嘲讽,虎面钟悠悠晃动,随即一串音符缓缓飘出,再次巩固了屋内的结界。
王眉见到的却是另外一处场景。这场景王眉无数次在宫廷酒宴内见过。她此时一身朝服,坐在龙座左手边第三个位置。
殿堂内灯火通明,回廊上的粉纱被夜风吹拂,一片一片地飘起,混着舞女们身上浓厚的脂粉气,为正座殿堂染上一抹靡靡之意。
不知是谁,举起手中的酒樽,向里面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而后便是更加混乱的场景出现。王眉厌恶地起身,想要走出殿堂去外面透透气,却感到右边的袖子一沉,只见一个样貌妖娆的舞女正拉着她的袍袖,满眼的祈求。
王眉对着她笑了笑,她俊俏的面容顿时令舞女脸上更红了一些。谁知,就在这时,王眉右手一抬,一柄长剑直接刺穿了那满面红云的舞女胸口。
那舞女不可置信地长大双眼,却从王眉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怜悯。这里的血腥并没有引起混乱。已经被五石散彻底控制的士族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人畏惧,甚至还有人在鼓掌叫好。
这样的奢靡,王眉却仿佛已经习惯,她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直接迈步走向最前方的龙座,其上一个昏沉沉的老人正睁着满是贪婪的眉眼看着王眉痴笑,显然也已经服用了某些道士炼的粉末。
王眉叹息一声,看着这老人浑浊的双眼,似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没想到,天枢星君的器灵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了,钱、权、美色确实是大多数人的贪婪,可惜,于我而言,却太过肤浅。”
言毕,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送,那柄贯穿了舞女的利剑便再次穿过上位老者的胸腔。而她所在的空间却是一遍。耳中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响起:
“切!不过是过了第三星的考验,你有什么好得意?”
没等王眉说什么,她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间古屋,屋门半敞,其内分布的城图却令王眉前进的脚步一滞。
这里,是她和阿远曾经讨论过婚嫁的地方!
她内心的波澜只有一瞬,随即继续抬步向前走去,屋门突然从内打开,一个白衣的少年正迈步出来,他抬起和王眉如出一辙的凤眼,看到王眉的一瞬,却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是和你说过,不许你踏足此地?!你是听不懂,还是找死?”
少年的声音带了些许变声期的沙哑,却并不难听。这一刻,王眉不知怎么,脑中一晕,所有的记忆便都模糊了起来。
她本能地侧了侧身,低声道:“六官别来无恙。十七不过是想要……”去后面的回雁阁借两本书罢了……
她的话没说完,萧博远已经拔出了佩剑,阳光下,他细薄的剑身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而锋利的剑尖此时已经直指她的胸口。
不知怎的,这剑尖一出,她便是胸口一痛。而这一痛,却仿佛唤醒了王眉所有的记忆,她毫不犹豫地同样抬手拔剑,与对面袭来的萧博远战了起来。
不出几个回合,“萧博远”便被王眉一剑刺穿,渐渐淡化成风,消失不见。就在这时,从远处的垂花门处却传来一声陶罐破碎。
王眉望去,就见到了她的阿母以及身后的圆妪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圆妪脚下满满的陶罐碎片,混合着其中原本盛着的汤水,洒在青石铺出的路上,一片狼藉。
“阿眉,你怎么……”
“女郎……萧家六郎是你母家的表兄啊!”
两人的反应落在王眉的眼中,却扯得她内心生疼。不是因为两人的误解,而是因为再见的这副音容笑貌。
“阿母…圆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