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李斯都没有从自身愤怒和哀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被皇甫涛这样一问，本在克制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我在问你话。”皇甫涛加重了语气，眉目间已有了些许不悦，“我听你对我说过，你还有个妹妹，难道……”
    看到了皇甫涛的不悦，李斯这才幽幽的开口，“蒋知暖是我的妹妹。”
    李斯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悔恨和懊恼。
    “哦？”皇甫涛的眼眸微闪，却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般，“既然是你的妹妹，为什么她姓蒋，你却姓李？而且，你们之前似乎并不认识对方。”
    “的确是不认识，如果我能早一些认出她，她现在也不会惨死！”李斯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主子，我对你说过，我的父亲姓李，曾经是舒教授的得力门生，后来成为了舒教授的助理。”
    皇甫涛点头，当初他之所以将李斯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曾是舒教授的助理，是除了舒教授之外，唯一接触过超级病毒的人。
    而他，也是通过李斯这个渠道，才知道的有关超级病毒的事情。
    李斯冰冷的面容之下，闪动着浓浓的恨意，“我的父亲一直为舒教授马首是瞻，并且潜心辅助舒教授进行各种研究。为了舒教授的研究，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甚至不回家。就那样将我的母亲还有我和妹妹丢在乡下的老家，对我们不闻不问。
    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母亲整天郁郁寡欢，我和妹妹也因为长久缺乏照顾而营养不良，并且经常遭到同村人的欺负。那时候，我和妹妹都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的恨着父亲，以及舒教授。我们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舒教授的话，父亲就能够呆在我们的身边，照顾我们了。”
    皇甫涛眉头微蹙，他觉得李斯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没有一句是他想要听到的。
    可是，当他看到李斯那充满痛苦的表情时，却打住想要打断李斯的想法。
    男人苍白的脸上，挂上一丝阴冷的笑。
    仇恨埋在心里面久了，渐渐的就会有些遗忘了当初痛彻心扉、恨之入骨的感觉。
    有的时候，将那些仇恨拿出来晒晒，说出来听听，会起到很好的提醒作用。
    至少，这会儿看着李斯的表情，皇甫涛就知道他是痛苦的。
    李斯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回忆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皇甫涛那晦暗不明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和妹妹就这样恨着父亲，恨着舒教授。直到有一天，父亲惊慌的回到家里。母亲还有我和妹妹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父亲慌乱收拾行李要带我们走的样子吓到了。
    我和妹妹都是小孩子，母亲也只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农村妇女，被父亲的样子吓到，也不敢多问，便连夜收拾了行李，跟着父亲走了。”
    李斯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跟着哽咽起来，“只是，没走多久，我们就遇上了追杀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