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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之圳渴求机会,更珍惜机会。
    家庭的经历使他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同样的年龄,却是不同的阅历和地位。这种一般还要再过几年才会逐渐凸显出来的状况在他们这个行业里过早的暴露出来了,都是表演系大一新生,有人的微博账号坐拥几千万粉丝,出门稍不留意就会被大片的粉丝包围起来,大批的人簇拥他;而有的人还在对作业抓耳挠腮,排练不顺利作业也没希望,担心第二天课上老师又要失望的看着他。
    许之圳和谢北相处最多,也更知道这巨大反差,明白它的由来,所以他才更努力的向着谢北的脚步靠拢,努力去追赶。即使他得不到那份已有的荣耀,不代表他不能去追赶那份荣耀。起点虽不同,但心志不输。
    同时许之圳暗自也告诫自己过犹不及,他仍然希望以纯粹干净的视角去看待他经历的每一段感情和经历。算起来开学以来满打满算只有两三个月,一切按着许之圳计划的路径在前进着,专业课认真完成给老师好的印象,生活上快速实现独立,甚至它们比原有期待要更高分完成。唯二没有料到的事,一是他和谢北成为了挚友,二是他能出演一部未拍已经有不少人关注、演员阵容和剧组规模都相当不错的电影。
    在去剧组的车上,许之圳阖眸思虑好久,最终沉沉睡去。
    拍戏地点在横店,最后两天转场到西安和北京取实景。他们乘飞机到浙江,然后谢北公司派保姆车来接,许之圳沾光蹭着保姆车一路抵达。
    十一月初,剧组发来了最终版的剧本,许之圳一时激动,没忍住熬了个夜一口气看完,看到傅卜英勇牺牲时忍不住落了两滴泪,吸了吸鼻子,想下床拿纸擦眼泪又懒得下,结果一抬头和同样熬着夜的谢北四目相对,实在没忍住,挂着眼泪笑了出来。
    半个月的时间揣摩酝酿,学校的时间其实很紧张,大部分时候都是靠自己挤出来的,然后匆匆忙忙到了进组时间,收拾行李去浙江。
    电影的两位主演已经定下来了,男主胡华的扮演者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转型后原小生,叫南栩,二十多岁以拍偶像剧出道,也是当年炙手可热的流量之一,短短五六年时间成功转型,一举进攻电影界,良好路人缘和粉丝购买力都是他的支撑,加上强大资本支持,他收到不少好本子,其中《大光门》作为一部正剧,如果拍摄顺利,明年上映之时务必能成功帮助他转型更加彻底。而傅卜的扮演者比起南栩而言热度更高,叫钱昊棱,他出道比南栩久,但是沉寂多年,前两年才靠一部民国剧大火起来,自此后一举冲天,跻身圈内大火艺人之列,到现在热度都不散。他年龄比南栩要大两岁,但是长得嫩保养也好,白白嫩嫩,看起来倒是比南栩要年轻。
    许之圳兢兢业业,来之前把剧组提供的艺人信息一概了解一遍,最惊喜的大抵是女主角的人选,是他很喜欢的一位女演员,童星出身,演了二十多年的戏,拿过视后,入围不少次影后行列但都没能拿奖。这部剧感情戏不占主要,女主角戏份甚至没有男二号多,但是女主人设讨喜,且本就是冲着国庆巨献的名号来的,所以在女主进组要求改剧本后也没有作大改,只略微加了几场戏份。
    谢北撇头,看见许之圳终于向后倒去睡过去,换了个姿势玩手机,顺便问前面司机。
    “还有多久?”
    司机和他相熟,闻言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显示,大声说,“一个小时,前面有点堵,小谢你睡会吧。”
    他应了声,倒是没变手上玩手机的动作。
    司机只看了眼,也没管。毕竟也管不住,人家经纪人助理一个都还没到,自己司机也就干好分内职责就行。
    谢北垂下眼眸,把鸭舌帽压低了点,整个人缩到毛毯里,手上飞快回复。
    ——还有一个小时,我和许到了先去入住
    ——行,我晚上到,你在房间等我,把小许也喊上
    他微皱眉,睫毛碰到鸭舌帽,他有点不舒服的又把鸭舌帽往上拉了拉,露出额前零碎的头发,右手不停歇的打字。
    ——许?有事吗?
    年能靖倒是好脾气,只不过懒得打字,飞来一段语音,谢北在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airpods,视线往旁边转了圈,眼尖看见许之圳腿上盖着毯子上的耳机盒子,探身捞过来,对着自己手机配对,自动连接上了。他继续躺回去,塞上耳机听语音。
    ——废话,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多少公司的想找小许签约吧?我本来不好意思拦的,后来许老师,就他爸爸拜托业内朋友联系上我这让我帮忙拦一下,说不想让他太早签公司,我这拦得也方便。后来陈导也让他助理跟我说了声,得,我直接说我想签他其他公司的都别给我瞎动。拦是拦住了,还没跟他过,咋的也得报备声吧。
    谢北弯唇,笑了下,回复道——可是前两天我们还是遇到了经济公司上门找他想签约的
    年能靖一下子紧张起来,语音一个嗖嗖过来——啊真的吗?你怎么没和我说?
    ——他什么想法,没答应吧?
    ——应该没答应吧,没消息啊这也。
    正好许之圳动了下,毯子顺着膝盖滑落下去,谢北伸手帮忙拉了下毯子,重新帮他拉回到小腹处。再回来看手机时,消息更多了。
    他点开语音往下听,猝不及防听到了年能靖滑跪求原谅。
    ——人呢?怎么没影了?
    ——不是怪我吧?不是,我也不是想签他,他虽然条件确实不错,当然我艺人还是你,我这不是看着他是你舍友顺便关照下吧,没生气吧?
    ——北?小北?没生气吧?我没图谋不轨,你得信我啊
    谢北差点笑出来,有点气有点好笑,干脆一个电话打过去,斥责年能靖什么龌龊思想。
    “我怎么会想那么多?你没事吧,这假放得闲出屁来了呢?”
    年能靖失声大笑,“我哪知道,这不担心你多想呢嘛。不是,主要是你得知道小许他确实挺不错的,许南凯那消息捂不住,业内都知道他父亲是许南凯爷爷是许家成了,这还得了,都是话剧界元老级,加上他在学校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好,和你快不相上下了,听说你俩又是什么十年难遇的绝佳搭档啊还是舍友关系又好,还靠自己本事接上陈松安的电影,你可不知道那头两天选角消息放出去后打听许之圳的人多得不行,一窝蜂的公司想签他找他呢。”
    这谢北倒是没料到,诧异半秒,翘了个二郎腿,撑着下巴问,“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啊,然后许南凯那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这的,拜托我帮忙拦下人,我就帮忙了呗,反正又不吃亏。小许条件确实好,我倒是实话说,虽然我带不了,毕竟我只带你哈,但我私心还是如果能签公司的签到我们这是最好了,是个好苗子。”
    又怕谢北不高兴似的,年能靖飞快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必须得信我毫无二心,带你我都累得够呛,谁想主动给自个儿加工作啊。”
    谢北捏捏眉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高速公路,说,“废话,我还担心你啊。不过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他不一定……”
    他沉默,年能靖问他,“不一定什么?”
    谢北也说不清楚,只好说“不知道”,又说,“晚上你们见面聊吧,他睡了,我也不清楚他这什么想法。”
    年能靖“嗯”了声,走动一会,把衣服扔进行李箱里,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关于小许还有句话要说,他现在还干净,也没什么其他那种骚动作,但人也不一定一直会这样,万一变了我们也得提前有准备好预防,所以其实营销公司那我一直都没放下警戒过,一旦有相关消息都会先报到我这。虽然这话说出来寒心……但他确实是那种自身条件不错也有实力的,只需要个跳板就能冲出大众视线。我和他也不熟,你和他熟,我不好揣测他,只能说按我猜测他应该算是那种家境不错人品也不错的人,应该不会动着些歪脑子,不然也对不着他这话剧世家。今晚的聊天呢也多少是个试探,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到时候有冒犯到或者怎么样,你提前说。”
    谢北安静片刻,低低“嗯”了声。
    “好了,我收行李呢,你到了给我个消息就行,挂了啊。”
    “好。”
    挂了电话,保姆车里重回寂静,只偶尔有导航的提示音响起,谢北把耳机摘下来重新塞回盒子里,轻轻放到许之圳膝上毛毯上,视线不受控制的上移,落到他的脸上。
    姣好的少年模样,在温柔秋光里显得安静而美好,浅浅呼吸着,眼皮松松的贴着,眼睫毛长到在逆光中看不真切,鼻梁挺拔,就侧颜来说,是顶好的模样。穿着白色的oversize卫衣,立马翻出格子衬衫的领口,身下隐没在白色的毛绒毯子里,下面露出干净脚踝和白色板鞋。
    他视线停留片刻,沉默着又收回,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窗外,和飞逝倒流远去的绿树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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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北的转变也快了,说白了就是没有放下心结,不愿意认真把人当朋友,但潜意识里和人家关系很好了,只是自个儿不愿意去承认
    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被对方吸引而无法抗拒接近的过程
    明天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