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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奶茶店打暑假工不是个意外。
    家里没人,吴秀芳和许家成都在外面跟着话剧团跑,现在又没开学,正值八月半,火热的阳光滚烫而热烈,也没戏可拍,不如去打工。
    和陶川提了嘴,对方没异议,于是许之圳隔天就去报到上班了。
    店主姑娘第二天特地到店来看了眼他,一年过去了,对方从lo裙转到jk制服裙,清爽夏日里,穿着格子短裙打着同色领结,还没进门就兴致冲冲向许之圳挥手。
    正是下午,店里人不多,他也笑眯眯冲店主姑娘打招呼。一年前的肌肉记忆还在,他上手很快,因为颜值高吸引客,自然又是被分派在前台工作。
    等走了一二客人,对方也点好了单,支着下巴在吧台问他,“刚放暑假时候我还和小玲姐提过你呢,说你今年还来不来。暑假都快过完了,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许之圳松了松酸软的小腿,说,“本来是不打算的,不过还没开学,家里也没人,不如出来打工。”
    “不过你就算是打小时工我也乐意,站着就是招客的。”她笑得嘴边梨涡浅浅,冲他眨眼。
    他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涩,闻言仍是大大方方笑着,说,“那感情好,就是辛苦了欣欣姐她们。”
    后面一众做奶茶的小姑娘们赶紧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有大胆的直接笑道,“这么大个帅哥在身边,是赚了好不好。”
    “不过真的,你比去年帅多了,要说起来长相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瘦了点吧?但是整个人就更有活力了,看着也更立体了,帅得我一进门都有些恍惚。”奶茶做好了,她顺手接过,挪两步凑近看他,“打针能有这个效果吗?你是减肥还是怎么?”
    颇有几分妇女之友的感觉,许之圳抿唇直笑,也认真说了,“减肥塑形,还有戒糖,很苦的,不过效果不错。”
    店主磨了磨后槽牙,又低头看了眼手上拿着的刚做好的奶茶,只得叹口气,“算了吧,减肥健身我能试试,戒糖就算了,我开奶茶店就是因为我爱喝。”
    说完吧吸管用力一戳,喝了一大口,满足感叹,“还是那么好喝呐。”
    又有新客人推门而来,许之圳笑容不变,只换了种语气问,温柔又自然,“请问需要什么饮品?”
    店主姑娘站在旁边盯着俩客人的表情,女性的观察向来敏感而细腻,看见对方耳朵悄悄红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眨眼间就知道彼此想法。其中一个带着笑意转头,清了清嗓子,同时自然的撩了下鬓角的碎发,说,“两杯双响炮。”
    许之圳低头点单,又问,“甜度冰度需要调整吗?”
    “不需要,谢谢。”
    扫码结账,在杯子上贴上标签,他刚做完,把杯子递到后面的操作台上,再回过头,那两个姑娘还站在那,旁边是店主姑娘坏笑着冲他挤眉弄眼。
    他装作不清楚状况,无辜的睁大眼,又问了句,“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啊不是,”对方喏喏,还是鼓足勇气,“请问,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哦,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拿手机的。”
    一直等到两个客人离去,店主姑娘的奶茶也喝了快一半了,好笑的说,“其实上班时间也能偷偷摸摸玩玩手机的吧?”
    许之圳笑,没说话。
    夜幕下的北京仍然是光鲜亮丽,三里屯的夜晚从不寂寞,只是他是够寂寞的了,随便解决了晚饭,乘地铁回家,家里空无一人,他一进门就叹气,洗完澡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肆无忌惮打起游戏来。
    相比许之圳,谢北忙得马不停蹄,一直到快开学才稍稍缓下步伐,得以休整。
    年能靖借着人脉替谢北撕下一个资源,新高奢品牌也官宣在即,十月份电影上映,还合作了电影宣传曲,递上来的本子仍是多到看不完,但工作室里喜气洋洋,刚开了个例会,总结了这大半年成果,还算不错。
    开完会后大家纷纷散去,只剩年能靖和谢北还在桌边坐着。谢北拿着ipad捣鼓,年能靖凑上去,问他,“快开学了,定什么时候的机票?”
    他懒洋洋回答,“看你定吧,都行。”
    “那行。对了,开学后记得跟学校请假,后面跑宣传也会耽误功课,问一下会不会有影响。”
    他姿势不改,嘴里应了声,脑袋跟着ipad屏幕转了下,年能靖这才看清,他在玩卡丁车,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年能靖好笑又无奈,拿上资料也出门了,去隔壁办公,空旷的会议室只剩谢北一个人。
    他玩了三四局,一等冲刺段位成功就放下ipad,揉揉手,也有些累了。
    盘算盘算,九月开学,十月半进组,十二月初出组,月底还有跨年晚会和盛典红毯,一直到春节,基本上时间都排满了。
    谢北捏捏眉头,实在有些累,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紧凑,开学就是大二,又要离组去工作,课业也够呛。
    年能靖替他撕下的新资源算不错的了,和名导合作,喜剧片,预计跨年上映,角色也讨巧,对他目前状况来说很有帮助。
    临时工作绊住了脚,导致回北京晚了几天。正式合约在到达北京后面签,结束后直奔央戏,而当天是开学日。
    一进门,许之圳和徐海顺迎面来了个拥抱,郑城在上面铺床,隔空来个飞吻全当见面礼,说,“其实也就半个月没见,还挺想你们的。”
    许之圳把行李放下,笑说,“那可不,晚上搓一顿?”
    徐海顺继续蹲回去擦桌子,说,“行啊,不过北哥可能晚点到,他有事。”
    他后知后觉掏出手机,在宿舍群里看到信息,谢北说他上午刚到北京,工作完就过来。
    他轻叹,够忙的。
    新学期新朝气,他们荣升大二,自然又有人成为他们的学弟学妹。这一届的央戏表演班同样精彩,龙争虎斗,不过明星较比他们这届而言少一点,只有两个名气不大的艺人。
    九月初,天气倒是没什么变化,闷热中透露着干燥,老天不作美,雨也没落几滴。接到谢北后,他们找了家餐馆随便吃菜,心情都不错,还喝了点酒,红着脸打着饱嗝慢悠悠走着。
    漆黑的夜里,路灯闪烁,黑色的影子落在地上,变了形,时长时短,许之圳打着哈欠,喝多了酒,有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想笑,又命令自己憋住。
    或许今晚实在喝得有些多,前面徐海顺和郑城勾肩搭背,已经开始唱《好汉歌》了,漂亮的美声嗓高亢激昂,许之圳也跟着哼两句,没忍住哼唧笑出声。
    谢北默默跟着他并排走,听他笑了两声,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他低垂着头,也看不见表情。
    想扶他,可关系不如从前,也怕他尴尬。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谢北抿唇笑笑,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肩上一沉,许之圳傻笑着靠上来,一胳膊勒住谢北脖子,差点没把他勒岔气了,由着惯性冲了两步才停下来。
    许之圳嘿嘿笑着,转头冲谢北哈气,正好凑在耳边,一股子酒味直往鼻子里蹿。
    难得的,他也不嫌弃,见许之圳确实是醉了,便任命的搭着他往前走,转过一个路口,灯光陡然暗下来,脚下昏暗的影子,路边匆匆的绿荫,窄小的细道,只有前面隐隐约约的《好汉歌》领着路,快到央戏了。
    许之圳得了撑力,美滋滋走起了花步,走几步还往回退一下,谢北辨别了好会才发现他是在跳舞步。
    上学期学的桑巴舞步,走法比较复杂,许之圳半闭着眼睛哼着好汉歌,脚上还踩着舞,谢北被他半搂着,实在是觉得好笑。
    这一天天都干嘛呢,居然醉酒后还记得这个舞。
    又走了没两步,许之圳哼哼,“好累啊。”
    谢北没意识到自己说话时都带了笑意,趁着片刻的昏暗,低声笑道,“我都扶着你了,你还累什么。”
    不过跟喝醉了酒的人注定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许之圳走一路哼唧一路,走得又慢,前面的好汉歌渐行渐远,早就不见踪迹,不过离学校门也没几步了,走过这条路就快到了。
    月光从树荫缝隙中飘下,静悄悄的小路,偶尔车来车往,夺目的车灯闪过时,少年微微睁眼,又很快阖上,继续耍赖装死。连蝉鸣都没有,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相携着走过短暂的路。
    他哼唧的声音愈来愈小,像是困到极致,发出小兽般微弱的撒娇声,明明是闷热的夏,紧挨着也不觉得热,汗蹭了彼此一声,早就混合不知是谁的。隔着薄薄的白色短袖,微微扎人的短发在他耳边蹭了几下,谢北觉得有些痒,刚转过头想说什么,下一秒,唇角有什么温热的触过,随即传来许之圳软哼的抱怨,仰着头闭着眼,“好远啊,怎么还没到。”
    极尽的距离里,他眯着眼,勉强看清对方的面容,快戳到脸上的挺拔鼻梁,黑暗中都能看出隐隐的白,还有娇气嘟起的嘴,散着热气。
    藏在阴影下的少年红了耳朵,连呼吸都微微急促,模糊又黯淡的光线里,吐气不清的酒味中,他蛮不在乎的继续转头哼唧,留下谢北就着僵住的姿势顿了顿,才被带着继续往前走。
    片刻后,他们重回橘黄的路灯下,高耸的央戏大门冲他们招着手,还有候在门口的保安,背着手在附近转悠。
    谢北神色如常,搂着酣醉的许之圳继续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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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又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