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臣松开怀里的女人,她撒腿就跑出书房,他躺在沙发上,手臂放在眼睛上笑出声。
忽而,他听见手机铃声,不是他的。
他起身走到姜丝丝的座位上,看她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班长,卓诚。
卫靖臣嗤笑,按了接听,就听电话里声音。
“丝丝,上次你说,你还差二十万给你舅舅治病的医药费,我这里正好还有二十万,先借给你吧。我就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楼我给你。”
卓诚等了一会,没有人说话,觉得奇怪,“丝丝,你怎么了,不方便说话吗?”
卫靖臣拿起手机,“是不方便,她去洗澡了。”
“卫,卫靖臣,怎么会是你?”
正在女生楼下的卓诚,抬头望着楼上女生宿舍,丝丝宿舍里,其他三位女生都是住家里的,平时也就丝丝一个人,现在她宿舍的灯是亮着,为什么会是卫靖臣接的电话?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她男朋友。”
卓诚磨牙,这句话他无法反驳。
但是他不甘心,“你把电话给丝丝,我有事和丝丝说。”
卫靖臣在椅子上坐下,语气慵懒,“卓诚,苦肉计没用上,现在又想拿钱来收买她,你可真是居心不轨。”
“卫靖臣,你这是心虚了吗?呵,若是你坚信丝丝喜欢的人是你,又怎么会担心她会被别的男人吸引呢。”卓诚笑着挑衅,语气是他惯常的温柔。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丝丝成为你的女朋友,但我相信丝丝爱的男人肯定不是你。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丝丝一个月前才和她的前男友分手,她说喜欢你,不过把失恋的感情寄托到你身上,卫靖臣,你可能就是一个替代品。”
卫靖臣捏紧拳头,“卓诚,你想找死!”
“我知道你是有一些权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丝丝的心吗?
呵呵,她和你在一起,却没有告诉你,她舅舅生病需要医药费的事。她不得不开口向我求助,这说明她是信任我的,心里觉得我可以依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卫靖臣,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趁早放手吧。”
卫靖臣想着姜丝丝从卡里刷了五十万给舅舅治病,她还牵着他的手去舅舅的病房,和舅舅说了不少话。按他的逻辑来说,现在小藤儿对他,是不是十分信任,甚至有感觉呢?
“巧了,我不喜欢吃甜食。卓诚,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卓诚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松口,气得咬牙,“卫靖臣,你听过丝丝说爱你吗?”
“……”
“没有听她说过吧,她和你在一起,也许不过是迫于你的权势罢了。在这样的关系里,你还自娱自乐,自得其乐,卫靖臣,我挺为你可悲的。”
卓诚没有听见他的回应,心里的猜测被验证,丝丝和他在一起,肯定是被逼。
他心疼她,对卫靖臣更是厌恶。
“卫靖臣,用逼迫的方式让她留在你身边,你脾气坏,还对她父母不客气,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你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终将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你的,你才是最该清醒的那一个!。”
不等卫靖臣反驳,他挂了电话,心里总算是畅快了一些。
而此刻坐在书房中央的卫靖臣,捏着手机的手指森森发白,脸色阴沉。
他虽然知道卓诚是故意气他,才会说那些话,可有些话却戳中他的心。
从一开始,确实是他耍了一些手段,让姜丝丝不得不靠近他,从那张学生证,身份证, 戒指,都是她一步步走进他设好的圈套里。
她和他领证,也是因为她猜测自己可能得了艾滋病,想要找一些安慰,才会答应他。
他把电话放下,许久情绪都无法平静,他担心自己会失控,赶紧去找药,吃了两颗,可暴躁的想要弄死卓诚的情绪还在翻涌着。
他扶着额头,许久都没有动静。
逃出书房的姜丝丝跑下楼和陈嫂说了一会话,再次走到书房外的时候,想起卫靖臣解开衬衫的模样, 她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发烫。
转身去卧室,她先洗了澡,抹了脸,等了一会还没有看他回来,她瞄了眼时间,不早了。
她起身去书房找人。
“卫靖臣,你不休息吗?”
她伸头看向书房,看男人坐着扶着额头,似乎在承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卫靖臣,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滚!”
卫靖臣怕自己会失手伤害她,先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
姜丝丝被他吓得脸色发白,脚步怯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卫靖臣,你,”
“滚出去,今晚我在书房睡。”
姜丝丝看他脸色不太好,不敢再激怒他,走到书房门口,迟疑的看着他。
“卫靖臣,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或者我们去医院。”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快点滚。”卫靖臣暴躁的忍无可忍,拿起她的书,砸到她身上,姜丝丝却没有躲开,书砸到她额头上,她疼得低叫。
卫靖臣愣住,不敢看她,转身背对着她,直到听到关门声,他紧绷的神经却没有半点松懈,想到他竟然动了手,他烦躁打了一下拿书的手。
没过一会,他又听见开门声,转头看是姜丝丝抱着一床被子铺到沙发上。
“卫靖臣,晚上有些凉,我给你拿了一床被子。”
卫靖臣转头不看她,发现他的药还在桌上,他有些慌乱的把药塞进口袋。
姜丝丝看冷着脸不搭理自己,低着头转身离开书房。
卫靖臣掐着眉心,走到沙发旁,抓住被子,发现被子里还有些温暖,是她暖热的。
坐在被子里,他心中懊恼,她肯定被吓坏了吧。
坐在被子里许久,似乎还能闻见她身上的淡香,他的情绪才算平稳。
他拿出手机给凯文打电话,“我又犯病了。”
凯文惊讶,“你都五六年没有出现异常,怎么突然又会犯病呢,是受什么刺激了吗?还是和你的小女友吵架了?”
卫靖臣深呼吸,“听到一些不太好的话,情绪有些激动,我要怎么调整,吃什么药?”
凯文为难,“我给你的准备的药,你最近有吃吗?”
“一直带在身上,但是现在好像作用不大。”
凯文也犯愁,“谁让你之前把它当糖果一样吃,现在你身体都产生抗体了,药也停了吧,你找个时间过来,我给你检查,再想想别的办法。”
卫靖臣挂了电话,揉着额头,凯文给他配的药,虽然能压制他的病情,但是有反作用,药效两个小时后,他就会头疼,疼得像要爆炸。
忽而,门外传来砰地一声, 他猛地抬头,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