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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颂醉醉厉害,像是做了个梦,梦里全是沈良州,他抱着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觉得烦,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捉住手,细细的吻着。
    她梦见沈良州把她抱到床榻上,甚至还脱了她的衣服,把她头上繁琐的璎珞钗子取下来,替她盖上被子,又取来药箱,为她清理手心的伤口。
    青颂痛的想缩手,被他固执的按住上药,手心灼痛感疼的她掉眼泪,双脚不停的乱蹬乱踹,想把他踢到一边。
    沈良州不愧是沈良州,难缠的紧,索性连她的双腿都压住了,她动弹不得,气的要命,伸出另一只手有目的性的抓了几下,然后又动不了了。
    青颂想骂人,可是她不像是沐寒,脑子里全是新奇的词语,绞尽脑汁才骂了句:“行走的智障。”
    “那你是什么?”沈良州回:“瘫痪的智障?”
    青颂想了想,忽然发现没词了,便想朝他吐口水。
    实际上她不光这么想,还确实做么做了,沈良州上个药的功夫被她吐了一脸口水。
    他问她:“你明天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青颂说着,又吐了口。
    沈良州伸手过去捏住她的下颚骨,凑近她耳边阴气森森的问:“那你明天醒来发现下巴掉了会不会哭?”
    青颂心说开什么玩笑,吹什么牛。
    她刚张了张嘴,捏在下巴的手就用力,脸颊酸的要命,迫使她又闭上嘴,哼哼唧唧说了句:“会。”
    “那你明天醒来,会不会边磕头边哭着给朕道歉,要朕原谅你?”
    她紧紧闭着嘴,不肯说话了。
    沈良州上完药,就在她身边躺下了,还抢她的被子,青颂忍了又忍,忍不住了:“你干嘛抢我被子?”
    “这被子是朕的。”沈良州索性把被子全抢去,鼓鼓囊囊的一大团:“给你盖就不错了,还挑上了。”
    青颂拽了两下没拽过去,气哼哼的翻了个身:“你走吧。”
    “上哪?”
    “你不是有好几个媳妇吗?”青颂往外推他:“你找你媳妇去,别在这跟我抢被子!”
    “不去。”
    “天都快亮了,早朝都该上了,狗都睡着了,你要是冷的话。”
    沈良州掀开被子:“来,这里暖和。”
    青颂想了想,蠕动过去,缩进了他怀里:“那你可不要乱动。”
    “行,不动。”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身旁空无一人,沈良州已经不在了。
    头痛的要命,浑身酸软无力,喉咙生疼,她挣扎着想起身,刚坐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她揉着脑袋,难受的哼哼唧唧,有人推门进来,扶她坐起来,在腰后塞了枕头,又倒了杯水给她。
    青颂喝了水,又缓了一会,天旋地转得感觉才好了些,看清楚给她水的人是六月。
    她呆了呆,眼泪就夺眶而出:“六月,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姑娘别哭。”六月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倒了杯水给她,才温声道:“昨儿皇上突然过来,见姑娘不在,发了好大的脾气,殿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害怕,六月还以为皇上会一气之下杀了六月。”
    顿了顿,又说:“没想到皇上只把六月关了起来,说没有允许不准出去。”
    六月理了理青颂的额前的乱发:“幸好姑娘昨儿没遇见什么事,要不然六月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姑娘,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跑了,这可是皇上的眼皮底下,哪能容许这些人耍小聪明,昨儿皇上过来,差点吓死六月。”她拍着胸口,有些心有余悸。
    青颂噗嗤一声笑出来,被她轻瞪:“姑娘还笑呢,早上的时候有福公公还来过,把昨儿姑娘蹬掉得鞋袜给送回来了,六月都听说了,姑娘要想六月多活几天,可万万再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六月跟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青颂只管点头,末了拽着她,可怜巴巴的说:“六月,我难受。”
    “喝了那么多酒,可不得难受。”六月按了按她的太阳穴,又说:“醒酒汤早就煮好了,怕凉一直给姑娘温着,这就去给姑娘取过来,喝了就好了。”
    青颂乖乖的点头,喝了醒酒汤后还吃了几口饭菜,又躺下休息,六月收拾完碗筷回来,她已经睡着了。
    六月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把遮阳帘放下,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小腹坠胀疼醒的,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始终疼的睡不着,爬起身来一看,见到被褥里一摊红色,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里裤,上面也有血迹。
    青颂吓到了,反应过来后哭的撕心裂肺,门外收拾的宫人全听见了,敲门询问了半天死活不让进,又什么也没问出来,忙找了六月过来。
    六月急匆匆的进门,看见小姑娘裹在被子里,哭的直打嗝。
    “六月,我生病了。”
    六月看她哭成这样,自己也慌了神,慌忙问她怎么了。
    青颂哭哭啼啼的起身,指了指被褥里的一摊红色血迹,抽噎的说不出话。
    六月看了眼,又看了看她里裤上的血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姑娘,这不是生病了,这是长大了。”
    青颂不明白,就听她说:“女孩子都要经历这一步的,才算真正的长大成人,姑娘明年就到及笄之年了吧?”
    及……及什么?
    “是变成大人的礼仪。”六月边笑着安抚她,边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衣物:“及笄之礼过了之后,姑娘也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嫁人?
    她不解,嫁给谁?
    六月准备了热水给她沐浴,又讲了很多女子来月事应该注意的情况,沐浴更衣后,又熬了红糖姜水,让她暖暖身子。
    青颂倚在床边,手里捧着红糖姜茶,只觉得小腹阵阵疼痛,浑身酸软无力。
    她想着六月说的及笄之礼过了,她就可以嫁人了,这让她有些费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及笄到底是什么意思。